“球球,快过来!”
在滑出机舱大门的一刹那,刘金来唯一想到的事情就是还没有把球球抱过来。
但是,让他感到绝望的是,此时的球球正傻傻地站在机舱里面,怔怔地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
刘金来没有来及第二句话,就感觉脚下一空,随即就和林乐一起没入了茫茫夜空。
不知道有多高,也不知道具体是在什么地方,只感觉耳边的风呼呼地往上刮,吹得人浑身哆嗦,刘金来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紧紧将林乐抱在怀里,然后果断拉动了降落伞的控制绳。
“呼,嘭——”
随着控制绳拉动,伞包打开,降落伞张开了来,但是两人的下坠趋势并没有停止,毕竟是两个人的重量,降落伞有些承受不住。
“这样下去不行的,我们会一起摔死的,放开我吧!”林乐一边推着刘金来一边叫道。
刘金来有些愣住了,他没想到林乐这个女人在这种危险的时候,竟然会展现出如此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一时之间,他心里除了感动之外,更有一种钦佩,他觉得,如果他⊥⊥⊥⊥,m.↗.co↑m和林乐调换一下位置,他绝对做不到林乐那样。
林乐越是叫得厉害,刘金来就越是不可能松开她了,非但如此,他还死死将她抱住了,让她动弹不得。
见到刘金来的举动,林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他,双臂箍住了他的腰,趴在他怀里感叹道:“既然你愿意这样,那就一起死吧。”
“放心,不一定会死,下面应该是海面,我们落水的时候只要不是平拍上去,应该还有活命的机会,我在大学里学过跳水,大概知道一原理,你什么都不要做,尽管听我的就好了。”刘金来声音坚定,给林乐吃了一颗定心丸,这使得林乐俨然一只受惊的猫儿一般,紧紧地贴在了他的怀中,将他抱得更紧了。
安抚好了林乐,刘金来低头朝下看去,发现下面一片茫茫的黑暗,连一灯光都没有,这明底下是一处绝对荒凉的地方,没有人烟,甚至有可能连落脚的岛都没有,彻头彻尾的汪洋大海。
抬头往上看去,飞机已经远去,但是却还没有坠落,刘金来茫然间觉得自己似乎被骗了,但是,也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那飞机突然如同一颗流星一般,一头栽向了海面,随即产生了剧烈的爆炸,爆炸形成的蘑菇云,照亮了整个夜空。
“球球!”
刘金来失声痛呼,但是却无可奈何,只能收回目光,紧紧抱着林乐流泪。
“都怪我不好,”刘金来嗓音粘滞,已经泣不成声。
“不要责怪自己了,那种情况下,你也没有办法,”林乐安慰他道。
“嗯,”刘金来头,抽手擦掉眼角的泪水,低头看向海面,借助飞机爆炸时所产生的光亮,他发现下面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海面,而在距离他们大约十几公里远的地方,似乎有一座岛。
“心了,马上要落水了,抱紧我!”刘金来话间,抱住林乐,尔后低头看着海面,发现自己距离海面越来越近,最后终于是猛地跌进了海水之中。
“嘭——”
一声闷响,海水瞬间浸透全身,刘金来因为下落的速度太快,一直下沉到水下接近四五米的地方方才停下来,然后他连忙拉住林乐,两个一起奋力浮到了水面上。
“呼——”
到了水面上之后,刘金来伸出头来,一边大口呼吸着,一边从储物空间里取出匕首,割断了伞绳,尔后就和林乐一起朝着远处的岛游去了。
万幸的是,海面上的波浪并不是很大,所以他们游得并不是很费力,但是无奈的是光线太过黑暗,天上连星光都没有,所以他们游了没多久,就有迷失方向了。
他们找不到那座岛了。
“怎么办?”林乐喘息着叫了一声,“我有坚持不住了,我的水性不好。”
“脱掉衣服!”刘金来对她叫道,与此同时他则是把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一件件扯了下去。
“为什么?”林乐喊声问道。
“衣服的阻力太大,虽然衣服很单薄,但是一样会消耗很多体力,听我的,赶紧脱掉,”刘金来话间,已经把自己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了,顿时感觉轻松了很多,游动起来顺溜多了。
海水很温暖,似乎是热带海域,所以只要能够坚持浮在海面上不没入水中,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困难。
黑暗之中,刘金来只听到林乐那边传来的水花响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脱掉衣服,所以他只能游过去,伸手在林乐身上摸了一下,发现滑溜溜的,显然衣服已经脱掉了,这才放下心来。
“是不是轻松了很多?”刘金来靠近林乐身边问道。
“是轻松了很多,可是现在怎么办?那岛在哪里?”林乐有些担心地问道。
“别着急,很快就会找到的,我们先往前游,等到天上有光亮,应该就可以看到岛了。”刘金来完话,率先向前游了过去,林乐只能紧跟其后。
刘金来很快就可以找到那座岛,果然“很快”,因为他们一直游到了黎明时分,林乐几乎累得晕了过去,方才在迷蒙的晨雾之中看到了远处一座岛的轮廓。
最后一程,刘金来几乎都是拖着林乐往前游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两人总算是安全地抵达了海滩,尔后刘金来往松软的沙地上一躺,便怔怔地望着天空喘息了起来。
林乐在最后时刻喝了不少海水,有气无力地趴在沙地上干咳了半天方才缓过劲来。
“你没事吧?”
许久之后,两人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出了一句话,随即两人各自失笑,努力地爬起来,朝着海岛上看了看,心中都不由是一片的冰凉。
这是一座一眼就可以望穿的岛,由于它太了,所以与其它是岛,还不如它是一块大号的礁石。根据刘金来的估计,如果不是岛中央的一块竖立起来的岩峰比较高的话,这座岛在涨潮的时候,应该是没入海面之下的。
“完了,”刘金来绝望地闭上眼睛,再次在海滩上躺了下来,口中嘟囔着道:“我们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到何年何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