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监军铁索凶狠凌厉,丝毫不留余地,端是要至慕容思南于死地。
略微低着头的慕容思南双目一凝,不得不侧身往一旁闪躲,险险的避过监军手中的铁索,铁索击打在泥地之上,发出剧烈声响。
然而那监军似乎并没有罢休的打算,手腕一扬,铁索再次朝着慕容思南袭来,慕容思南不得不再次躲避。
二人一击一闪,交手了十余招,慕容思南心中大怒,自己与此人素不相识,此人却招招攻其要害,显然是要至其与死地,当那监军又一铁索鞭挞二来之时,慕容思南上身不动弹,左脚却抓准时间,猛的抬脚一踩,死死的将铁索踩在脚下,任由那监军如何使力,铁索就是丝毫不动弹。
骑在马上的武人监军又惊又怒,他随看出这些商行护卫皆武艺不低,却着实没料到慕容思南武艺会如此之高,此刻却是骑马难下,怒道:“肖校尉!这些逆贼伸手不凡,还不快将其拿下!”
那并州军的肖校尉见慕容思南轻描淡写的便化解了监军的攻势,伸手着实不凡,也是颇为惊讶。
校尉正要说话,站在商队中的杨易却是往前一步,道:“慕容不得放肆!”
慕容思南闻言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抬腿将踩在脚下的铁索松开,正在用力的拽车的监军手下一空,险些从马上摔下来,面色通红的怒视着慕容思南。
杨易见状拱手道:“二位将军大人明鉴,我等常年在外行走,练得武艺只为防身保命,所谓逆贼间隙,可是着实冤枉。”
监军怒极反笑道:“满口胡言!本大人行走江湖多年,何时见过武艺如此高强的走商之人!”
慕容思南回道:“大人过誉了,在下只会得一些三脚猫的功夫,用来对付一些三角毛贼尚且吃力。”
此话一出,那监军更为愤怒,按照慕容思南言下之意,自己连那些三角毛贼都是不如。
监军见一旁的肖校尉还不下令,冷笑道:“肖校尉多番推诿,莫非校尉与这些奸细有所关联?”顿了一下又道:“若是肖校尉不将这些奸细拿下,我自当禀明参事大人和门主,请他们来定夺是非。”
肖校尉愤怒的看了眼那监军,却是敢怒不敢言,冷哼了一声道:“你莫要乱咬人,你说抓那就抓便是。”
说完校尉向后一挥手,并州军兵士们连忙上前将整支商队团团围住,慕容思南和家将护卫没见状亦是上前一步与并州军针锋相对。
那并州军校尉见状,冷道:“尔等莫要反抗,你们若是正当商人,待本将军查清楚之后自当放你们离去,绝不冤枉好人。”
杨易闻言暗暗的向众人示意莫要轻举妄动。
这支并州军人数众多,是蜀军众人的数十倍之多,而且杨易还不清楚附近是否有其他并州军存在,若是此刻双方起了冲突,恐怕吃亏的会是杨易等人。而且那校尉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却处处受制于那个武人监军,杨易对他们口中的什么门主也很感兴趣,隐约觉得这件事可能和青州战事有关,当下便命令众人勿做抵抗,静观其变。
很快,商队护卫们被并州军缴了械,连人带货的押解着,一路向东行去。
行不至半日,众人便跟随并州军来到一处驻扎在山包上的军营。
进入兵营之后,杨易和慕容思南等人暗自庆幸,幸好先前没有作抵抗,这处军营中还驻扎有三千余并州军,而且大部分为骑兵。
蜀军将士即便再厉害,百十来人也不可能对付的了六千并州骑兵,没有坐骑的蜀军想要逃跑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杨易进入营寨之后,一直在四处打量。
并州军毕竟常年生活在多战的北方,经常与草原上的凶狄人以及其他草原名族作战,战斗力不是中原寻常州郡的军队所能比拟的。
并州军的军寨建造的极为规范,除非有数倍的兵力,否则极难强攻下来,并州军军士的军纪也很是严明,虽然还不及蜀军,但比之杨易见过的大越**队丶黔州神教军之流要强上不少。
而且最关键的是并州军将士几乎皆是骑兵,这一点对于久居大光南地的蜀军来说,绝对是罕见的,蜀中想要找一匹战马都困难,何况善于骑射的骑兵。
并州骑兵虽然没有当年朔州的北军那般精锐,却也是相差不远,要知道,朔州的北军铁骑乃是近乎大光全国之力供养出来的,并州却只是一州之地,最多再加上刚刚归入麾下一两年的青州。
杨易等人被径直带到后军之中关押,商队的货物则被那监军全部带走,杨易这才明白,那监军是眼红了众人的商货,这才一直刁难众人。
杨易当下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能够让众人平安离去,只能等天黑之后让慕容思南和铁牛出去瞧瞧,看看有没有逃跑的机会,若是实在不行,就暗杀掉那个监军和校尉,制造混乱以便逃跑。
很快,夜色降临,并州军军营开始安静下来,除了一些来回巡逻的军士,其余人尽皆归营休息。
让杨易奇怪的是,并州军竟然还送来许多食物和水给众人,当然,为防止有诈,杨易命令众人不得食用。
到得子时过后,后营更是安静如斯,出去查探情况的铁牛和慕容思南很快便回来了。
慕容思南刚一进入营帐便轻声喜道:“殿下,并州军似乎很是懈怠,此时后营根本看不到几个岗哨巡卫,我们可乘机从后山逃走。”
杨易闻言不喜反惊:“戒备松懈?怎么可能?”
下午入营时,杨易观察过并州军情况,并州军不是乌合之众,营哨岗位怎么可能会缺少?
“难道有诈?”杨易轻轻吸了口气,心中疑惑更甚。
慕容思南道:“属下也想过会不会有诈,可是我们现在是并州军的俘虏,他们要对付我们大可不必这么麻烦,何必多此一举?”
杨易点了点头,慕容思南说的不无道理,众人现在是阶下之囚,并州军想要杀他们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
“再看看,再看看。”杨易还是不放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