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州府
平山县县城—
县令府中灯火通明,不断和狂笑之声传出来。
教运使李通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了,满面通红的他,一左一右搂着两名脂粉盖脸的年轻女子,大口一张,浓浓的酒气便散发出来。
“此次剿灭那帮秽神乱民,教使大人运筹帷幄,我等甚为佩服,来!我再敬教使大人一杯!”平山县县令举杯贺道。
“哈哈!好,干了!”李通大笑而饮,露出一口大黄牙狠狠的亲了两口身旁的年轻女子。
李通看了眼下方的县令,随口笑道:“县令大人此次帮助我神教军剿灭乱民功劳也不小,等我班师回去之后自会禀报天师,天师定然重重有赏!”
县令面色有些尴尬哈哈一笑,按理说他这个县令才是这里官职最高之人,却不得不坐在李通的下首位置,而且剿灭叛乱本来应当是官府之职,要请功也该是他这个县令向刺史府请功犒赏众人,李通却说的毫不避讳。
不过即便县令心中不满,面上却不得不迎奉,因为此时平山城中正驻扎这六千长生教神教军,这些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
县令赔笑道:“那鄙人就在此谢过天师,谢过教使大人了。”
李通又是一阵大笑,张口喝了一杯酒道:“额对了县令大人,昨日我接到总坛的消息,从这个月开始,教费要提升四成,还望县令大人多多费心了。”
吴焕的两层教费,到了李通这里依然变成了四成。
“四成!?这…这…”县令惊道。
长生教的教费已经收的非常高了,许多教众已经不堪重负,而且现在长生教仗着教兵强势,在收教费时已经根本不管是不是长生教的教众,一律必须上交,俨然已经成了黔州府的官税。
此次平山县发生叛乱就是因为百姓不堪重负才会聚众造反,虽然那些乱民已经被李通带来的神教军击溃,逃入了大阙山之中,可是民间的怨气已经是越来越重,若是再加重四成教费,那些贫苦的百姓根本不可能拿的出来。
李通看了县令一眼,冷笑道:“县令大人可有什么疑问?”
县令心下一凝,犹豫道:“教使大人,今年夏季之时,平山县不少地方遭遇洪灾,庄稼收成比往年少了许多,若是再加四成教费的话,恐怕那些百姓心生怨气。”
李通放下手中的酒杯,摸着一旁年轻女子的大腿,笑道:“怨气?谁敢心生怨气那便是对长生神不敬,对天师不敬,神教军不介意再惩罚一下他们这些枉逆之徒。”顿了一下,李通冷冷的看了眼县令又道:“县令大人,您不会也对长生神和天师的旨意有所质疑吧?”
县令手中酒杯微微一颤,不禁打了个寒颤,想到李通的手段,连忙拱手道:“教使大人误会了,下官怎会质疑天师的话,我是长生神最忠实的信徒!天师的意思,下官一定照办。”
李通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只要县令大人忠于神教,长生神就一定会保佑你平安无事的。”
李通大口的亲了亲身旁的女子,那两个女子羞涩的轻轻推了推李通,直让李通兴奋莫名,笑道:“县令大人,今晚本使就暂且住在你这府中了,没什么事可不要来打扰我。”
县令连忙道:“教使请安心休息便是。”
早已按赖不住的李通,搂着左右两名女子跌跌撞撞的往后院走去,只留下面色难堪的县令独自喝着闷酒。
这一晚,县令府邸的后院中亢声不断,李通肆无忌惮的在发泄着自己的**,直到凌晨时分才逐渐安静下来。
翌日,日上三竿,县令在大堂中已经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茶,却依然不见李通出来。
眼见时候已经不早了,县令还要找李通商量收缴教费的事情,一咬牙来到后院中,正见李通的房门口站着两名神教军护卫,上前笑问道:“二位兄弟,不知道教使是否起床?本官有些要事要找李教使商量…”
神教军护卫冷冷的看了眼县令,道:“教使大人还在休息,待会儿再来吧。”
县令顿了一下,道:“二位,你们看这时候也不早了,想来李教使昨晚的酒也该醒了,本官确实有要事,还望帮我通报通报。”
这县令也是老于世故,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办成事得给一些好处才行,顺手从袖兜里掏出两块碎银子塞给了护卫。
两个护卫接过银子,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人道:“那你再这里等等,我们只帮你传话,教使大人若是不想起来,可就不是我们的事了啊。”
“是是是,劳烦两位兄弟了!”县令心中已经恨的咬牙切齿,自己堂堂一个县令,却被两个护卫不放在眼里,还要拿银子讨好他们。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莫说自己得罪不起长生教的人,那些神教军杀气人来也从来不会管对方是民是官。
护卫揣好县令给的碎银子,走上台阶来到厢房前轻轻的敲了两下门,笑唤道:“教使大人,时候不早了,该起床了。”
唤了一声,护卫低着头聆听厢房中的动静,等了好半响却不见回应。
那敲门的护卫看了眼另一个护卫,又抬手轻轻敲了两下:“教使大人?”
又等了半响还是听不见房中有什么动静,护卫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稍微加重了手中力度又敲了几下房门。
依然没有回应。
站在台阶下的县令面色也不甚好看,即便李通睡的再死,可是他身边还有两个女子,不可能都没有听见敲门吧。
两个护卫又敲了一阵,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厢房之中就像没有活物一般,安静的可怕。
见二人有些不知所措,县令连忙急道:“把门撞开!”
二人恍然,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猛地一起往房门上撞去。
“嘭!”厢房的房门应声而开,两个护卫也踉跄着跌坐进了屋子里。
县令见二人被摔的七荤八素,揉着屁股从地上坐了起来,然后抬起头时就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张大了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县令心中咯噔一声,也顾不上那么多,三两步便跨进了屋子中,定神瞧去,顿时也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