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大越国众臣尽皆退去,唯有那圭利长老依然躬身站立在台阶之下。
大越国主素扎缓缓睁开了眼,凝道:“还有何事?”
圭利顿了一下,躬身道:“陛下,老臣还有些话想要说,方才人多口杂,怕对素格力王子不利,不敢多言。”
素扎皱了皱眉头:“说。”
“陛下,其实要找到素格力王子的关键在于...需要先弄明白对方掳走王子,用意何在...”
素扎看了眼圭利长老,疑惑道:”此话何意?“
圭利长老正了正身子,深吸了口气道:“陛下,老臣这几日一直在思索,素格力王子向来聪慧,又平易近人,甚得陛下和朝中大臣们喜爱,鲜有仇家,此次陛下派王子前去大光朝奉,却路上几多坎坷,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顿了一下,圭利长老见素扎低头沉思,似乎有所思虑,便继续道:“可是,前几日,老臣偶尔听闻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根据前往蜀中的使者团所说,打伤素格力王子陛下的人只是成州府的一个小卒,老臣甚为不解,一个小卒如何敢对王子殿下动手?不过...无意间使者的一句话引起了老臣的注意,使者说,根据蜀中官府给予的消息,那个打伤素格力王子殿下的小卒叫做江尔,此人之前似乎有接触过我们大越国的人,不过太过于隐蔽,蜀中官府并没有查出是谁。”
“大越国的人?”素扎猛的睁开眼,似乎嗅到了圭利长老话里的意思,难道素格力受伤并不是一次意外?
素扎凝道:“那江尔现在何处?”
圭利长老拱手道:“已经被蜀中官府处死。”
素扎面色一冷,道:“处死了?那九呆子连案情都没调查清楚就将罪犯处死了?”
圭利长老道:“回陛下,这您却是错怪九呆子了,九呆子本来是想保住江尔的,毕竟是他的国民,如此迅速的处死江尔,完全是因为我们大越国向其施加的压力,才不得不将罪犯处以极刑。”
“何人负责此事?”素扎语气冰冷的问道。
圭利长老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回陛下...是大王子素喀殿下,而且素格力王子受伤后,命令使者团不顾素格力殿下伤势,要将其带回大越国的命令,也是大王子殿下颂布的。”
“砰!”素扎猛的一拍案几,面露杀气的看着圭利,道:“圭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圭利长老连忙跪倒下去,俯首在地道:“陛下息怒,老臣别无他意,老臣只是将我知道的事情告诉陛下而已。老臣跟随陛下多年,对陛下忠心耿耿,万万不希望陛下被蒙在鼓中。”
素扎眼神冰冷的盯着跪在下面的圭利长老,手掌不断张开后又握紧,良久,才凝道:“起来吧。”
圭利长老松了口气,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圭利长老余光偷瞧了一眼素扎,小心翼翼的道:“陛下,可能素喀殿下只是担心素格力殿下安危,才命人使者团将殿下带回大越国,只是素格力殿下为何在慎安城突然病重,而后消失不见,着实让老臣费解。”
圭利长老这句话很是狠毒,看似是在替素喀辩解,实则上却是在告诉素扎,如果不是素喀下令让素格力伤未痊愈就回到大越国,恐怕就不会发生现在这些事。
素扎闭着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我听说那慎安城城主瓦诘是素喀的人?”
此话一出,圭利长老嘴角不易察觉的露出一丝笑意,可能也是天要亡素喀吧,让素格力恰恰在慎安城出了事,而且之前素喀还试图保住瓦诘。
“这个老臣却是不知晓。”圭利长老回道,这一句回答却足以显现出老家伙非常精于官场之道,他知道这种事情即便自己不说,素扎也能很轻松的查到,只要他将素扎的注意力引到素喀身上,自己的任务便基本完成了。
果然,素扎随即挥了挥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会查清楚的。”
圭利长老拱手行了一礼,缓缓的退出了宫殿,素扎却独自坐在皇座之上,眉头紧锁。
“派人给我密切监视素喀,他的一举一动都要禀报给我。”思虑良久,素扎回头向身后的侍从吩咐道。
“素喀若是真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本王定不轻饶他!”
却说圭利长老出了皇宫之后,并不逗留,迅速上了马车,直奔自己的府邸行去。
回到府邸,下人迎了出来,圭利长老也不说话,快步的往内府行去,进门之时还回头看了眼清冷的大街之上有无跟踪之人。
“人呢?”进了大门,圭利长老立刻沉声问道。
跟随在身后的护卫低着头轻声道:“在后院。”
圭利长老点了点头,也不说话,领着护卫径直往后院行去。
匆匆来到后院,却不想后院当中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
“人到哪里去了?”圭利长老皱眉道。
护卫一脸疑惑的又四处看了看,也是一脸惊异道:“他明明进来了,我们前后门都有人看守,不见他出去啊。”
这时,外面看守的护卫匆匆行了进来,看了眼圭利长老,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道:“长老,那...那人在门外求见?”
圭利长老眉头一皱,转身看向护卫,护卫也是一脸茫然:“怎...怎会这样?”
圭利长老低声骂了声:“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还愣着干嘛,赶紧将人带进来。”
护卫不敢回驳,连忙转身出去。圭利长老则回身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面色很是难堪。
不一会儿,护卫从前院又回来了,而他身后则跟着一个看着有些壮硕的黑衣人,那人披着一件衔有帽子的披风,看不清容貌。
圭利长老立刻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站了起来,道:“上使这是去哪里了?怎的也不通知一声,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了。”
那黑衣人来到圭利长老面前,顿了一下,抬手将头上的披风冒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黝黑的脸,不是豆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