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一个现代人,杨易曾经最大的理想就是远离朝九晚五这种无病痛吟的死规律生活。每天来来回回的去做那些自己都快做吐了的事情,上班丶吃饭丶睡觉一天天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却又无能为力。
有时候杨易脑子里总有一个想法,拿一张纸条写上“世界那么大,老子要去看看!”这样一句话,然后踹开老板的房门,一巴掌拍在那张无比恶心的脸上,痛快的大骂一句:“我去年买了个表!你爷爷我不干了!”
这个想法从杨易进公司上班的第二天就在脑子里转悠,一直转了四年,它依然在转。如果杨易不穿越,可能就得转到杨易退休了。
当杨易发现自己穿越了的时候,还不禁暗自窃喜,自己总算不用再看见老板那张可恶并且极具破坏性的脸。总算不用每天提着两个包子去挤地铁,出来时包子就变成煎饼了,也终于不用每日朝九晚五像头老母牛,完全可以娶两个老婆抱在被窝里,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
可是!可是!现实永远是残酷的,无论古代还是现代!任何时候,主宰这个世界的永远是“规律”二字,哪怕你是一个穿越者也摆脱不了。
杨易不用惦记老板那张可恶的老脸,因为和杜礼可怕的脸比起来,以前的老板简直就是天使的面庞。
再也不用担心挤地铁把自己的包子挤成煎饼了,因为现在每天早上他基本都不敢吃东西,吃了准被跑起来跟簸箕一般的马车把早饭给抖出来。
也再不会经历那烦人的朝九晚五上班制,因为古人都是以日出日落来定工作时间。杨易一听当时就懵圈了,要知道这夏季太阳五点(卯时)不到就出来了,一直要到下午五点才会下山!而且这里的五点是点卯,就是俗称的公司打卡,那得几点就要起床?
人就是这样,站在这山总觉得那山好,去了那山又觉得可能还是原来的山漂亮些。
无论如何苦逼日子还得过,相比前世好的是自己总算不用在做房奴了,刘文徵已经帮他买下一块不小的地境儿,很宽敞而且是一个现成的府邸,只要稍微倒腾下就能住进去,离皇城不是太远,在后世这就是一套北京二环以内的别墅。
中华映绣也完全走上了正轨,注册人数已经达到了近千人,几乎整个帝京大半以上的权贵名流都成是绣画庄的会员,如果不是杨昂叛乱和凶狄南侵,可能会更加火爆。即便如此每月的拍卖会丶交流会依然一票难求。
此外还有一个好消息,杨昂叛乱时,城中有一家印书坊被波及焚烧掉,刘文徵正好将那里部分还算完好的设备接收了过来,并且将那里的老工匠全部花高价召请了过来。
根据杨易提供的方案,印书坊迅速成立起来,并且开始研究最新的活字印刷术,杨易也一并将报社的运作方案交给了刘文徵,相信很快就能出成果。
度日如年中总算到了休沐日,杨易在探望母亲后,回来时猴尖儿便送来一张宴请帖,是南国侯府送来的。
杨易明白李岑这是要试探自己的虚实。以前杨易完全可以不用鸟这些权贵,总之自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怕谁会针对自己。可是现在不同,等府邸建立起来后加上绣画庄可就是几百号人看着自己吃饭,自己是皇子没人敢动,却不代表手下之人是安全的。
经过一番商议,众人皆觉得杨易可以去。虽然不知道李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从目前京城的的态势来看,他没有理由会对杨易不利。
商议妥当,午后杨易便带着铁牛和猴尖儿风风火火的前往国侯府赴约。
杨易本以为国侯府应该有一个大的宴会,不曾想杨易在国侯府管家的带领下进去之后,发现府邸里很是安静,除了一帮正常忙碌的下人,并没有见到其他权贵。
“敢问老管家,国侯只邀请了我一个人?”杨易跟在管家身后,疑惑道。
管家笑着回道:“是的,老爷已等候多时。”
“可知国侯找我何事?”杨易谨慎道。
管家摇了摇头:“老奴不知.”
杨易心下疑惑,自己和这李岑没什么交情,而且众所周知李岑是三皇子杨琦的鼎立支持者。此时单独会面杨易,而且还没有丝毫隐晦的意思,却不知道其是何用意。
跟随管家行了一阵子,也记不清拐了多少个弯,总算来到一个花园当中。和杨易想象中的不同,园子中很少有什么奇花异草,而是栽种了大量的农作物,最显眼的莫过于一大片已经逐渐泛着金黄的稻谷。
杨易暗叹:“我勒个去!什么叫有钱人?原来有钱人就是在闹市当中买一栋别墅,然后在里面种庄稼!”
正自感叹,却见一个人正在稻田的小心的行走,不时拔出夹杂在稻子里的稗草拽在手里。
“老爷,九殿下到了。”管家对那人呼道。
那人闻言站起身来,不是南国侯李岑是谁。李岑笑着点了点头,从稻田中走了出来。
李岑将手里的稗草递给老管家,拍了拍手上的泥灰对杨易笑道:“殿下光临,李岑没能远迎还望见谅。”
对于这种官方的不能再官方的客套话,杨易丝毫不为所动,同样笑道:“国侯客气了。”
李岑哈哈一下,伸手邀请杨易到院亭中坐下,道:“早先听顽儿谈起他有位机智奋勇的大哥,李岑就想一睹殿下的风采,奈何一直忙于政事无暇他顾。”
“国侯言重了,倒是杨易早该来拜访。”
李岑接过管家递来来的湿巾将手擦干净,忽道:“听闻殿下研发了一种叫做“斗主簿”的纸牌玩法,可否教一教老夫?”
也不管杨易答不答应,管家已经拿出一副打过蜡的纸牌,放在石桌上。
“这玩法为何叫做“斗主簿”?”
“因为我们那儿只有三人,当中有一个铁公鸡老主簿,所以就斗他了。”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