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背对着湖面坐在一块岩石上,漫不经心地关注周围的动静。他想着林曦和苏芸清可能正亲热地在水中嬉戏,心里有些不快,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哗哗的水声,不由回头去看,但脑袋转到一半又急忙刹住,问道:“林姑娘,是你吗?”
“不是她,是我!”随着冷硬的话语,苏芸清身形从烟雾中游出来,来到湖边,登萍上岸。她甩了甩身上的水花,沉声喝道:“小子,转过身来,我要跟你决斗!”
“决斗?算了吧,我可没兴趣跟你这娘们动手……”江遥随口想要拒绝,但他话音未落,就闻劲风欺近,灼热的气息朝后颈拂来。他忙躬下身子前冲两步,躲开这一记掌风,转头怒道:“臭丫头,又偷袭!”
“不错,我就偷袭了,你来咬我啊!”苏芸清眼神冷冽,贝齿紧咬下唇,呈现一派狠厉之色,握着拳头又要抢攻。
“等等!”江遥此时看见她的模样,却难以提起战意。只见她浑身湿漉漉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上,有一种凄凉的美感。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苏芸清大声道。
数道湿发覆在她娇艳的脸蛋上,另一半披在肩头,兀自滴水不停。她虽然作出凶恶之态,但面颊上红晕还未消散,绯红的腮边沾着湿发,倔狠中显出一丝柔弱。
“你这个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跟塞外的蛮子一个德行!难道就不会讲道理吗?”
“好,那我就跟你讲道理!”苏芸清一步一步朝江遥逼近,沉声道,“知道我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很不顺眼吗?我认识阿曦已经八年了,八年来都是由我来保护她,让她免受你们这种人的伤害!结果就一个疏忽,她就遭了你的毒手!今日若不生撕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慢着,我没想过要伤害她!”
“没想过?”苏芸清呵呵冷笑,“我问你,你认识她多久了?”
“大概,半个月吧。”
“半个月的时间,能够看清一个人,能够达到私定终身的地步吗?这不是哄骗是什么?”
“我没有哄骗她……”
“那你敢不敢发誓?”苏芸清厉声道,“就在这里,对天发誓,这辈子非她不娶,若有违者全家不得好死!”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其实……”
“住口!”苏芸清半眯着眼睛,冷冽面孔上带着一分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妖艳魅力,双足踩在湖边青石板上,一步步逼过来,“暴露本性了吗?你自知配不上她,没可能攀上林家高枝,却又不舍她美貌,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无种懦夫,跪下来磕头,我留你一条狗命!”
江遥吸了一口气:“你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不跪是吧?这可是你自己找死,一会儿去了阎王殿前,可别说本公子草菅人命!”苏芸清捏着拳头,纤细的手指发出关节摩擦的咔咔声。
江遥闷不作声,略微别过脑袋往后退去。即使心里有些愤怒,但面对这样一个落汤鸡似的美丽女孩,他提不起与之战斗的兴趣。
“没种的家伙,你扭过头去干什么,自知理亏吗?你既然色胆包天,为什么连跟我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无胆鼠辈,你说,你凭什么值得阿曦托付终身!”苏芸清的质问一声声传入江遥耳中。
江遥小心倾听着苏芸清的脚步声,与她步伐保持一致,每当苏芸清向前踏出一步,江遥就会同时跟着后退一步,两人间始终保持着一丈余的距离。这个距离下,江遥可以对苏芸清的任何举动做出反应。
两人就像约好了似的,整齐地往后走了二十多步,连他们自己都没察觉两人潜意识间的惊人默契。
江遥压下旖念,镇定心神,一面警惕苏芸清的动作,一面用眼睛余光观察周围。他发现自己身后快没有路了,后背即将靠到洞壁,心里暗想:如果她还继续相逼,我就只好与她打一场。那时万一撕破了她所剩不多的衣物,那也怪不得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