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想着反攻吐谷浑,但是高原上掀起了一阵瘟疫,整个吐谷浑牲畜死掉了大半,人口也在这个时候锐减。苯教的上师游说之下,伏允甚至将全国上下的好东西烧掉了无数,让整个吐谷浑陷入了一种穷困的境地,山穷水尽之下,这个高原民族准备最后奋力一搏。
伏允已经不再年轻了,他早就过了不惑之年,当初从父辈的手中接过吐谷浑这个部族,他也曾满腹雄心壮志。可是这么多年下来,这份雄心早就被吐谷浑的现实给磨平了。他已经不再幻想那些雄图霸业。只是想着让吐谷浑在他的通知下,安然的传承下去。
可是这一年的春天,大唐军队忽然间登上高原,然后在这里杀戮,一个个的部落被踏平,甚至他派出去的大军也被打散。让他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特别是他最信任的兵马大元帅呼鲁图也被大唐军队的统兵大将射杀了之后。
所以在这个时候伏允知道自己不能再安于现状了,他要为吐谷浑最后的生存而努力,所以在这一个春夏之交的时候,他决定要去找吐蕃进行联合。在高原上面这两个国家质检其实是一种争夺资源的关系,而且吐蕃一直是压制着吐谷浑的存在。
但是在大唐即将攻上高原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两个国家加起来才有可能和大唐一战,否则他们的兵力以及国力都不是大唐的对手。
伏允下了很大的决心方才准备和吐蕃联合,可是就在此时吐谷浑爆发了大瘟疫,这一场席卷了吐谷浑大半个国土的瘟疫爆发的是如此的突然,只是再短短的几天的时间之内就直接破灭了吐谷浑整个国家的根本。无数的牛羊和人口死在了瘟疫之中。
没有了牛羊和人口,吐谷浑就只能消亡在高原上。这个时候伏允真的是没有一点办法了,他只有进行最后一搏,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瘟疫横行的地方,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这样做,才能够保存下来吐谷浑最后的血脉,不至于整个国家全都一起消亡。
当然伏允想要争取时间离开这里,但是他却依旧是没有忘记山脚下虎视眈眈的那一个国度。所以在他准备离去的时候,他要给这个曾经肆虐了吐谷浑一遍的国家一个教训。
于是这位吐谷浑的可汗在贞观六年的夏天,召集了吐谷浑现在还残存的军队,准备带着他们与大唐进行最后一战,同时也是为了吸引注意力,好让吐谷浑的别的牧民能够从且末城的方向迁徙下高原。这属于兵法之中的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此时大唐这一边也已经得到了吐谷浑爆发瘟疫的消息,在这个时候李靖心中对刘伟的看法也悄然有了转变。因为刘伟在撤离高原的时候做的事情并没有瞒着其他人,因为就他一个人也做不到将死去的牲口的尸体丢满整个高原。
所以刘伟带着军队漫山遍野的扔尸体的事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现在高原上爆发瘟疫,这一点让李靖对刘伟另眼相看,虽然这一招有点狠毒,甚至可以说是找天怒人怨的阴损招数。但是却也不愧为一招妙招,只要是能够打击敌人的事情,作为军队之中的将领,就可以无所顾忌的使用。
至于会不会影响名声?这一点李靖从未想过,甚至当初在长平坑杀四十万赵军的武安公白起,虽然被冠以屠夫之名,但是在提起他的时候更多的人会胆战心惊的道一声:杀神。任何事情都是两面性的,对于那些所谓的爱惜羽毛的君子来讲,这样的事情可能非常的让他们难以接受。
但是作为军中之人,怎么可能放弃这样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杀掉敌人的方法?难道真的要让自己的兄弟们用性命去和敌人死战到底?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将军,那么李靖绝对是第一个将他斩首示众的人。这样的不爱护自己的兄弟袍泽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好将军。
“现在吐谷浑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必须要做更好应对狗急跳墙的吐谷浑军队的准备,所以最近必须加强防卫,派出斥候,侦查高原上的吐谷浑军队的动向。”李靖看着自己身前的一排参将副将等说道。
作为这山南道的行军大总管,此时李靖统领着防备吐谷浑和吐蕃的所有的大唐军队,现在不仅仅是吐谷浑很可能狗急跳墙,吐蕃也有可能趁火打劫。因为吐蕃可是一直想要扩张自己的领土,在这个时候吐谷浑国力亏损,那么吐蕃绝对是最容易捡便宜一个国家。
当然吐蕃在吐谷浑身后插刀子的时候,也很可能直接在另一边派出军队牵制大唐的军队,不让大唐插手吐谷浑和吐蕃之间的战争,等吐蕃吞并了吐谷浑之后国力大涨,到时候大唐拿他们也没有办法了。这种情况很可能出现,所以李靖不得不防。
当然李靖的防备有可能也没有什么用,毕竟在吐蕃和大唐之间大部分的区域都隔着吐谷浑这个国度,而且吐蕃和吐谷浑又不一样,吐谷浑的海拔比起吐蕃低了很大一截,刚刚适应吐谷浑的高度的大唐军队可不一定能够在吐蕃的国土上能够发挥战斗力。
不过不管怎样,大唐军队还是要积极备战,而且这一场战争不容有失,至少要讲吐谷浑西面的且末城到鄯善城之间的这一片区域必须拿下来,这样依靠着山下的大唐运输粮草上去,将这里变成大唐军队的一个训练营。从而训练出能够适应高原环境的军队来,这样才能为将来与吐蕃开战打下基础。
大唐从来都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国度,汉家子孙也不是一直都是习惯忍受的民族,中华民族的血性一只都在,只是在被儒学流传之中被掩盖下去了,成为了一种蕴藏在骨子里面的东西,而不是流于表面。这一点刘伟有着很深的感触,从最开始秦始皇横扫**八荒的那种霸气,到后来渐渐地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