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纯良确实是喝多了酒睡过去了。
他的酒量不是很大,这一次又喝了太多,本来就已经很不行了,齐沫她妈的那一棒也只是适逢其时。
就那一杖的力度,比起板砖来,还是差上了很多的,不足以把一个正常的人给敲晕过去。
在那些医护人员折腾他的时候,他醒过来了一次,不过那是被尿胀醒的——喝得太多了。
那个时候他神智也不是很清醒,处在半梦半醒之间,走了两步,看到墙壁就以为是学校的围墙,拉开拉链就那么嗞上去了。
然后继续睡觉。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才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床边,把脸埋在床上,已经睡了过去。
那身影是如此的熟悉,根本不用看脸,他就知道这是齐沫。
他呆在了那里。
他现在人已经清醒了,想起了一些事情,包括跟齐沫断绝关系,还有被齐沫她妈给敲上一擀面杖。
甚至之后醒过来时被一堆医护人员折腾,然后拉了一泡尿的事情都记了起来。
可是他想不明白,齐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好像已经呆了一个晚上。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不是幻觉之后,轻轻的伸手去推了推齐沫的肩膀:“喂,醒醒。”
“嘤咛”一声,齐沫醒了过来,看到叶纯良已经醒过来了,欣喜道:“你终于醒过来了,现在没事了吧?”
“我没事,”叶纯良道,“可是这是在哪里?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呃……”齐沫吐了吐舌头,心虚的说道:“这里是医院,你是被我妈打进来的。”
她现在刚刚醒来,意识还是不怎么清醒,所以一不小心就卖了个萌,把叶纯良给看得呆在那里了。
叶纯良突然省悟到昨天和步虎喝酒时候做出的放弃齐沫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
“这就是我的妞!这辈子都是我的妞!谁也别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他心里发下了这样的誓言。
齐沫本来还为叶纯良的清醒而开心,可是见到叶纯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又想起了被他纠缠几年的往事,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板着脸斥道:
“看什么呢?身体好了没有?好了就赶紧给我出院,别想赖在这里讹我家的钱!”
叶纯良伸手捧住了自己的头,叫道:“头有些痛,大脑很迷糊,我觉得我快不行了。”
“真的假的?”齐沫将信将疑,“刚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好痛苦!”
叶纯良捧着头叫了一声,万分痛苦的对齐沫说道:“老婆,我现在头好痛,我感觉我可能不行了,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对你说……”
他表演的很夸张,但是齐沫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在骗人,说道:“你可别吓我啊,再吓我,我就叫医生来了。”
她要去按那个呼叫医护人员的按钮,叶纯良按住了她的手,说道:“不用叫他们了,来不及了,我感觉我就快要死了。老婆,临死之前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你能不能亲我一口?只要亲一口,我就死而无憾了。”
“亲一口,好啊!”齐沫咬牙切齿的说道。
反手从床边摸到了她妈给她的那根擀面杖,“啪”的往叶纯良脸上来了一下,道:“打是亲,骂是爱,这么亲你一口怎么样?”
她下手有分寸,打的倒不是很重,但是痛是肯定痛的。
叶纯良痛得捂着脸躺在床上滚了几下,悲愤的说道:“老婆,你学谁不好?你可不能学咱妈啊!”
齐沫啐道:“不要脸!谁是你老婆?谁是你妈啊?”
想起一事,又冷笑着说道:“昨天晚上还有人跟我说,我不是他老婆,我妈也不是他丈母娘的呢,怎么现在又变主意了?”
想起这件事情,她心里就说不出的火大。
倒不是她有多在乎叶纯良老婆这个头衔,而是她这么貌美如花的一个女孩子,竟然被叶纯良这个人渣中的人渣单方面宣布甩了,这就太耻辱了。
根本就没理你好吧?
一直都是你在单相思好吧?
你哪来的那个脸来甩我啊?
而且被叶纯良单方面的叫了几年的老婆,她都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现在叶纯良突然间宣布她不是他老婆,她甚至有点自己的权利被剥夺了的感觉,非常的委屈。
她拿着擀面杖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冷笑着看着叶纯良,眼睛里迸发出一缕缕的杀气。
作为小区第一害的女儿,她的骨子里也有着暴力因子的存在。
而且这种暴力因子,在面对叶纯良的时候,就显得特别的活跃。
因为对叶纯良暴力,非常的安全,不管是打他还是骂他,都不用担心受到反弹。
“我……我错了!”叶纯良说道,“我昨天就是喝多了酒,受了胖子的蛊惑,鬼迷心窍,才想跟你一刀两断。沫沫,你要相信我,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婆!”
齐沫怒哼了一声,道:“谁是你老婆啊?”
“齐沫是我老婆!”叶纯良认真的说道。
“啪”,又是一擀面杖打到了他身上,齐沫傲娇的说道:“别做梦了!我就是嫁给猪,嫁给狗,都不会嫁给你做老婆的!”
叶纯良看着她,深情的说道:“为了你,我就是做猪、做狗又何妨呢?”
“啪”,齐沫又拿着擀面杖打了他一下,不过打得并不重,眼睛里已经有了笑意,说道:“你以为猪啊狗啊什么的,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吗?你先学一声狗叫给我听听。”
“汪汪汪——”
叶纯良马上就来了几声狗叫。
齐沫忍不住了,“噗嗤”的笑了出来,马上又板起了脸,道:“你这是土狗的叫声,我不喜欢土狗,你学个二哈的来。”
“嗷呜……嗷呜……”
叶纯良又仰着脖子叫了起来。
“哈哈哈哈……”
齐沫再也忍不住了,笑得花枝乱颤,道:“那你再来学一段小奶狗的叫声……”
丁秀梅还是很担心齐沫陪着叶纯良这个不良少年的安全问题,一大早起来后,就往医院这边赶来,把叶纯良的病房门一推开,就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叶纯良在“喔喔”的学狗叫,而她女儿则在捶床大笑。
她就像被一大桶冰水浇下来一般,整个人都如坠冰窟,心道:“完了!完了!真的出事了!这小混蛋果真是傻了,他把他自己当成一只小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