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沫和叶纯良小时候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好朋友,说是青梅竹马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个时候他们是最好的玩伴,在一起的时候非常的开心。
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们也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特别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没有开心。
现在这样一个逗一个笑,恍惚间两个人都有一种感觉,似乎回到了两小无猜的小时候。
就在病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席卷过来,他们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样,同时定在那里。
冷汗如泉水一般,从齐沫的身上涌出,她僵硬的转过了头,看着她妈挤出了一个笑脸,但是比哭还难看。
“妈……”
她胆怯的叫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和叶纯良在一起,还笑的那么开心,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她不相信她妈能够放过她。
叶纯良也挺害怕的,他现在又不是酒醉的状态,可没有昨天晚上你有擀面杖,我有板砖的勇气。
未来的丈母娘,打得过也不能打啊。
齐沫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到来,丁秀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叶纯良,一脸担忧的走近了她,低声问道:“他是不是一醒过来就变成这样了?还有得救吗?”
“额?”
齐沫不明所以,怔怔的看着她妈。
丁秀梅指了指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叶纯良,小声的问:“他是醒过来就学狗叫吗?”
“额……”齐沫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是啊,一醒过来就这样。”
说着,又偷偷的向叶纯良使了个眼色。
叶纯良会意,张嘴又“汪汪汪”的叫了几声。
丁秀梅慌了:“这是什么病啊?怎么我一擀面杖打下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齐沫知道骗她妈是很不对的,可是不骗这一下,她怕是过不了今天这关,于是说道:“可能是你那一擀面杖下去,就把他脑子打糊涂了,让他以为自己是狗了。”
“这可怎么办?我……我不会被判刑吧?”丁秀梅担心的问道。
“额,应该不会吧,不让别人知道就没有问题了。”齐沫转着眼珠道,“我现在正在训练他呢,他虽然傻了,还是很听话的。”
说着,又向叶纯良使了个眼神,道:“来,小白,吐舌头。”
叶纯良心里也怵着丁秀梅,闻言就很配合的把舌头吐了出来,还一伸一缩的。
齐沫差点笑场,连忙转过头向她妈说道:“妈,你看,他现在很听话的。训练好了,别人就不知道他是个傻子,也就不会有人追究你把他打傻的事情了。”
“可你这是在驯狗,不是驯人啊……”丁秀梅无奈的说道。
“慢慢来啊,他现在还是一条狗嘛,”齐沫解释道,“等驯好了,再把他往人的方面带,比如教他数数什么的。”
“女儿啊,这可就要辛苦你了。”丁秀梅道。
她知道齐沫一直很讨厌叶纯良,可是刚才进来的时候,分明听到女儿在大笑,可见这是为了训练叶纯良这个傻子在强颜欢笑,心里不由得一阵愧疚——自己犯的错,却要让女儿来承担。
齐沫赶紧表忠心道:“没事,为了这个家,不辛苦。”
“那你慢慢驯吧,我去外面给你买早餐去。”丁秀梅说了这一句,便起身出门。
走到门边,她又忍不住道:“为什么叫他小白?他也不白啊?叫大黄不更好一点?”
“呃——”
齐沫竟然无言以对。
丁秀梅又说道:“这狗啊,不能太顺着它,有时候打一顿更好一点。”
“嗯嗯!”齐沫用力点头,然后拿起擀面杖打了叶纯良一下,吼道:“小白,把你的两条前腿举起来!”
叶纯良无奈,只能把两条手臂举了起来。
丁秀梅见状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心想:“我女儿还是挺会调教的,过两天给她买一皮鞭,应该效果更好。”
等丁秀梅走后,叶纯良才低声问齐沫:“难道你要我一直装狗吗?”
齐沫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某人不是说愿意为了别人做猪做狗的吗?怎么现在又不情不愿了?”
一瞥之间,风情暗生,叶纯良不由得心神摇曳,道:“好吧,只要你喜欢,做你的狗就做你的狗吧!”
齐沫又瞪了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擀面杖,道:“傻子!”
虽然是在骂他,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叶纯良忍不住低声叫了一声:“老婆。”
“傻子!”
齐沫扬起擀面杖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道:“再这么叫打死你。”
丁秀梅买早餐回来之后,问齐沫训练得怎么样了,齐沫很得意的说道:“已经跟个正常人差不多了。”
拿着擀面杖在叶纯良面前扬了扬,道:“看到我妈没有?叫阿姨!”
“阿姨!”叶纯良很配合的叫了一声。
“哇!”丁秀梅惊叫,“还会说人话了!沫沫你可真厉害!”
“那不看看是谁的女儿?”齐沫得意的说道。
“既然他跟正常人差不多了,就赶紧出院吧,”丁秀梅道,“这里住院可贵得很。”
确定叶纯良的脑子没有问题,齐沫也放了心,不想让他继续留在医院浪费自己家里的钱,便点头道:“妈你说得对,赶紧出院,咱们回家慢慢的调教。”
她们叫来了医护人员,结账,办理出院手续。
叶纯良身体本来就没有事情,医院自然也不会怀疑什么,很痛快的办理了出院手续。
只是一下子少了几千块钱的丁秀梅非常的不痛快。
一擀面杖就打掉了几千块钱,她可是心疼得厉害,看着叶纯良,越发的感觉到厌恶。
不是这个小混蛋,又何至于受到这样的损失?
回到家的时候,她心里火气很大,对叶纯良喝斥道:“小白,给我把拖鞋叼来!”
叶纯良很不高兴,冲着她“汪汪汪”的连叫了几声。
丁秀梅茫然的问齐沫:“沫沫,他在说什么?你能翻译一下吗?”
齐沫以手抚额,无奈的说道:“他说他不去。”
“你这条狗还不够听话啊,”丁秀梅道,“得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