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碧云吓的已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了。
玉珺紧追其外，见了灵雨，就道：“何必跑呢？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怎么逃也逃不掉的。莫如，安心就死。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灵雨听了，顿生绝望。她凄厉地叫道：“玉珺。你是个恶人，大恶人。我若死了，化作厉鬼也不能饶恕你！”
玉珺听了，就幽幽一叹，与灵雨道：“是么？我是恶人，你姚灵雨就是个大善人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云安歌小产的那个孩子，与你没有丝毫的关系？这些——恐怕玉瓒和云安歌，还不知道。可若他们知道了，你的下场也就和现在一样，横竖逃不过一个死字！姚灵雨，你是愿意死在我手里，还是愿意死在云安歌的手里？这两条路，你自己选！”
姚灵雨听了，就无比愤恨道：“玉珺，你好狠。我死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说着，姚灵雨就拿起被玉珺扔在地上的匕首，朝颈脖刺去。碧云见到这血腥的一幕，已然吓得不敢看了，因就用手蒙住眼睛，口中惊叫：“不——”
玉珺见了碧云那失魂落魄的样儿。忽然又提起了一些精神，因对灵雨道：“你的身子，本王也尝过了。不过味同嚼蜡而已。想玉瓒对你，果然也是没兴趣。不过，本王看碧云这丫头，倒是有几分意趣。也罢，反正你是案板上的肉。我不如让你多活三天。三天一过，本王将碧云玩腻了后，再来结果你。”玉珺说完，就上前一下抱起呆若木鸡的碧云，洋洋朝帐营走去。那碧云吓得，口中已说不出话来。
灵雨见了，更是恨不得将玉珺身上的肉，一口一口地吞吃了下去。这一天，灵雨像一个疯子一般，只胡乱地在江岸边走。她蹲在水边，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脸。毫无疑问，此时的她，已经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这样的她，已经没脸回去见父亲了。而她，也没有时间了。她的命，被玉珺控制着。三日之后，她就会死。
只怪——自己太心急气躁，不但不没将玉珺杀死，反而成了他的阶下囚。
灵雨看着浑浊的江面，忽然就想一头栽下去。她的身子已经倾斜，她的鞋袜和裙子已沾满了水迹。“小姐——”一声急促地呼唤，却是令灵雨又站直了身子。
夜幕已经暗降下来。但今晚的月色依旧很好。皎洁的月色之下，灵雨看见朝她走来的人，是碧云。
碧云找到了灵雨，‘哇’地一声就对着她跪了下来。“小姐——韩王不是人——我的身上，全是被他咬的——”碧云说着，就将袖子掀开，给灵雨见她身上一块一块的牙印。
灵雨见了，就淡淡道：“告诉我有什么用呢？三日之后，我就要死了，而你还活着——”碧云听了，一下子就拽住灵雨的衣裳，哀求道：“小姐——可是奴婢生不如死呀！奴婢是趁他睡熟了，才逃出来的！小姐，不如咱们逃走吧！”
灵雨听了，就叹息一声道：“逃？往哪里逃？这里全是他的人。算来，是我报仇心切，因此反落了他的套——”
“可是——小姐——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呀——”
“碧云。不用管我，你回去吧。或许，这三两回后，你讨了玉珺欢喜了，他会收你做个小妾，也未可知。”碧云听了，只是将这些话，当作未听见。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灵雨道：“小姐。韩王还说，杀死皇后的凶手就是他！韩王说，他母后都能下手，又哪里会在乎玉瓒？原来——韩王果然是有野心的！”
灵雨听了，想了一想，忽然就不想死了。她阴测测地看着碧云，就道：“碧云。，只要我愿意，你会为我死的。”
碧云见了小姐目录凶光，心里忽害怕起来。她抖了抖身子，就道：“小我记得你曾说过姐。这话奴婢并未说过。想是小姐记错了吧？”
“不。你说过。我记得很清楚。”碧云说着，便将怀中藏着的那把匕首又掏了出来。明晃晃的刀子，在皎洁月色的映衬下，更显寒利。
“小姐——你——你要干什么？”碧云见了，便将身子往后退。
灵雨就道：“碧云。也罢，我就对你直说了吧。今日，我的确想叫你死。只有你死了，我才能顺利离开这里。”
碧云见小姐这是非要将自己杀死了，因也就将心一横，说道：“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真正——你也不会凫水，也离不开这里。纵然你将我杀死了，也是没用的。”
灵雨就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想我幼时，也曾跟着我师父，学会一些简单的凫水之术。这个，你并不知道。”
碧云一听，心里便又吃一惊！正寻思怎么摆脱，就听灵雨忽然扭过头，对着前方那一片阴影道：“谁？谁在那里？”
碧云不知是计，也就循着灵雨的声音，往前看去。只见，她身旁的灵雨，忽然将手中的匕首，狠命地往她的胸膛一插，那鲜血就汩汩地流了下来。碧云受了剧痛，但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将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自己的胸口，又看着灵雨。‘咕咚’一声，碧云方倒在了地上。
“碧云，对不住了。今日，你必须死。”灵雨说着，便又弯下腰，将碧云胸膛的匕首猛地拔开。碧云的身子颤了几颤。方用手指着灵雨，艰难出口：“小姐——你好狠——好狠的心呀——”
灵雨就道：“碧云，你放心，以后，我总是会好生安葬你的。”在碧云咽气之后，灵雨便又拿起匕首，在碧云的脸上横七竖八地划了几下。顿时，碧云的脸，便也如她一般，惨不忍睹了。
玉珺还没有寻找过来，灵雨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因就将身上的衣衫与碧云对换了一下，横衡心，方就潜入浑浊的江水里。
稍时，果然玉珺带人来寻找。来到江边，玉珺见了地上一个自刎而死的灵雨，还觉不可思议，因喃喃道：“我来抓她，却也不想她那么早死。”因又叫手下去寻灵雨的婢女碧云。不想从夜里一直寻到天亮，也未找到碧云的踪迹。
玉珺就跺脚：“想她也走不远，你们再好生搜。除非她会游水。”一径说，一径就大步走了。
话说那灵雨在江水里潜了半个时辰后，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对岸。因担心玉珺仍会派兵追她。她不敢停步，只是穿着湿衣裳，不停地往都城方向逃去。灵雨知自己面容丑陋，所以在返途之时，除扮作男装外，还在脸上蒙了一层面纱。到了第八日，灵雨将头上的一根簪子当了，雇了一辆马车，日夜不停地行驶，终于到了永夜都城。
到了皇宫门外，灵雨对着守门的侍卫，就说要见皇上。那侍卫便道：“报上名来。”
灵雨想了一想，只得道：“我乃姚璟姚大人的学生。”
侍卫听了不敢怠慢，也就入宫去禀报玉瓒。玉瓒听了，想了一想，便就叫侍卫将他带入勤政殿。玉瓒，坐在书案旁，见前方有人进来，头也不抬，就道：“你师父不是在远游吗？何时又嘱咐什么事了？”
灵雨见了玉瓒，心里百感交集。玉瓒抬了头，见是一个头蒙着面纱的清瘦男子，心里就觉得奇。因就道：“既见了朕，为何还将面纱戴着？”
灵雨听了，就流着泪，哽咽说道：“皇上，是我——”
玉瓒听了这声音，不禁一惊。见此人将脸上的面纱徐徐拉下，见是一个满脸刀疤的女人，心里不禁一惊！待一细看，发现面前的人，竟是灵雨！玉瓒愣了半响，终于开口问：“是你！我不熟嘱咐过你，以后再不能入宫的么？”
灵雨听了，就跪下道：“皇上——臣妾入宫，是有要事要告与皇上的！”
玉瓒就道：“罢了。只是出宫后，为何弄的满脸的伤痕？”
灵雨就道：“皇上，容臣妾慢慢叙来——”
玉瓒就道：“朕已许你新生了。你不必自称臣妾。”
灵雨一听，只得改口道：“臣女知道了。”想想，她终道：“皇上。臣女知道谋杀许后的真凶是何人！”
玉瓒听了，就眯了眯眼睛，问她：“如此说来，此人你知道？”
灵雨就恨恨道：“此人就是韩王玉珺——”灵雨说着，就将自己为泄恨，追去边界，找韩王报仇一事，统统告诉了玉瓒。但她却是将之前在宫中，与他那一段苟且隐去了不说。
玉瓒听了，心里果然惊异万分。沉默良久，方又问她：“你说的，都是真的？”
灵雨就发誓道：“臣女所言，句句为真。臣女可以用性命担保。”
玉瓒就道：“好。你且先下去。此事，我自会处理。”
灵雨听了，就悲戚道：“皇上——臣女如今才知错了！臣女当日果真是鬼迷了心窍！若时光能够重来，臣女定然万般珍惜——”此时的灵雨，见了玉瓒，心里仍然奢望他能重拾旧日的情意。
玉瓒一听，叹了又叹，却打住她道：“不必说了。你且先回去。你的脸，待朕与皇后通气后，会找高人与你医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