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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焦尾琴

女后本色 赵安歌 2618 2024-11-17 21:24

  安歌听了,便笑:“那我现在就过去。”

  待入了玉瑾的书房,安歌果然看见案几上多了一把桐木的古琴。那古琴通身乌沉的紫金色,再细细一瞧,安歌发觉古琴的尾部有些烧焦的黑色。心里不解,遂问玉瑾:“太子殿下,这把古琴你从哪里寻到的?”

  玉瑾就笑:“民间。一个通晓音律的盲人,得了此琴,却是一心要献与我。我不忍拂过了他的意,后来就收下了。虽收下了,但念及他的诚意,我还是给了他三百两银子。”

  安歌听了,便伸手抚了抚琴弦,清冽的‘宫’音顿时在指尖流泻。安歌叹道:“这便是焦尾琴的妙处。因琴声有了残缺,与音色上反而更完美。”

  玉瑾听了,便点头道:“的确是这样。独乐乐不如与你同乐。今日我也无什么紧要之事,莫如咱们就和奏一曲《高山流水》。”玉瑾说着,便命小豆子取出一把箫来。

  安歌就笑:“太子殿下既有此雅意,安歌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一时,小豆子果然呈来一只五彩穗子系着的铜箫。安歌见了,就又笑:“与琴相比,这箫却又更好看了。这样精致的铜箫,怎么我之前并未见过?”

  玉瑾边抚着铜箫上系着的穗子,边就与安歌道:“这只箫,原是我二弟的母妃送与我的。”

  安歌听了,心里一惊,遂问玉瑾:“莫非,这只箫是燕王母妃云娘娘的遗物?”

  玉瑾便叹:“的确是云妃之物。她薨逝后,我便愈发珍重她留下的东西。当年在宫里,云妃娘娘是最受父皇宠爱的妃子。”

  安歌不想玉瑾竟将话题引到了云妃一事上。这对她而言,自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因此,安歌听了,遂谨慎问道:“我听人说,燕王殿下的母妃因巫蛊之事,惹怒了皇上,因而被贬到了冷宫。可是不是?”

  玉瑾听了,却是又叹:“其实,那巫蛊之事,本是莫须有。”因想起母后与云妃的龌龊,一时之间,玉瑾忽然失却了与安歌合奏一曲的兴致。

  “莫须有?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安歌心里激荡,但语气却仍如来时一般的平静。

  玉瑾便苦笑:“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玉瑾想想,便就问安歌:“怎么,这样的事,你似乎很关心?”

  安歌听了,马上就掩饰道:“既太子殿下提了,我也就顺势问一问。”

  玉瑾就道:“你是玉瓒的表妹,是云妃的外甥女。你关心自是很正常。不过,对于云妃的死,玉瓒是怎么和你说的?”

  安歌听了,就垂了下眼,说道:“从前我也问过,他只说云妃入了冷宫后,不久就因嗽疾去世了。”

  玉瑾听了,口中遂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因对着安歌道:“自打云妃薨逝后,这十几年里,他一直未和我说起这样的话题。我想,他不提,是因为心里充满了痛苦。”

  安歌听了,心里一动。因就流露真情道:“从小就失去娘亲,这与他而言,的确是一件苦痛的事。”

  玉瑾就道:“算来,终是我对不起他。”

  安歌一听,心里警戒。想了一想,就不露声色地问玉瑾:“云妃因病辞世,最是再正常不过。太子殿下何以说‘对不起’三字呢?”

  彼时,小豆子却又托了个盘子,在书房外回道:“太子殿下,这是您要的点心。”

  玉瑾听了,便朝他颔首,示意小豆子入内。小豆子将盘子放在了玉瑾身旁的一个矮桌上,随即就退了下去。安歌看时,见盘子里除了有杯酒外,果然有几样精致的小点心。

  玉瑾就对安歌道:“咱们不如先吃些点心,喝些酒。”

  安歌就笑:“这酒,果然还是太子殿下亲自酿制的荼蘼酒么?那一日,我喝了那么几口,果然觉得清香四溢。只觉得这天下的酒,没有比它更好的了。”因珍重玉瑾的赏赐,安歌闲暇之余,只是饭后喝上那么一小杯。

  玉瑾就笑:“这不是荼蘼酒。不过也一样可口,这酒是宫里常喝的葡萄酒。荼蘼酒有花的清香,葡萄酒打了开来,充斥的却是果子发酵的香味。算来,花香味道的酒,却是更隽永一些。”

  安歌就叹:“安歌惭愧。对于酒,安歌只是外行。”

  玉瑾就笑:“来。咱们先喝一点酒,吃一些点心。然后奏琴不迟。我,就是喜欢这样悠然自得的生活。”

  安歌听了,自是从命。待一口葡萄酒入口后,一丝绯红色便隐上了安歌的面颊,这使她出尘的面容,更显几分娇涩。玉瑾见了,心里更是一动。“安歌。有了你,我与这太子之位,心里更是不看重了!”

  安歌听了,就笑了一笑,方道:“太子殿下所言,折煞安歌了。若因安歌之故,惹得太子殿下竟看轻了永夜的江山。想皇上和皇后知晓了,只怕立时就要将安歌拉出去砍头的。”

  玉瑾听了,却是摇头。他淡淡道:“你,不过一个契机而已。真正我心里,是老早就厌倦的了!”玉瑾说着,便就站了起来,惆怅看着安歌。

  “厌倦?想这天下也知有多少人羡慕太子的尊位!”安歌也是淡淡回。

  玉瑾就笑:“罢了。不提这些个烦心的事了!想你也不爱听我唠叨这些!”玉瑾说着,复又盘腿坐与案几旁。

  安歌就装作随意道:“方才,太子殿下的话可没有说完呢?”

  “我什么话未曾说完?”

  安歌就笑:“太子殿下不是说因云妃娘娘的死,对不起燕王的么?”

  玉瑾听了,执起酒杯,就又喝了一口酒,借着酒意,方道:“是啊。我是对不起他。那一日云妃娘娘病重,若不是我给她喝下了一碗药,想她大概不会那么快去世。”

  安歌听了,眸子一紧,遂就紧跟问:“哦?不知太子殿下给云妃娘娘喝了什么药?”

  玉瑾就叹:“那时,我不过八岁。一个八岁的孩子,其实也并不懂什么。后来,我才知道,我端给云妃娘娘的那碗汤药,却是被人作了手脚。”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那碗汤药里,除了有药材,还有砒霜!”玉瑾回想往事,目光中尽是愧疚。

  “砒霜?”安歌听了,心里大骇,声音不觉就提高了许多。

  “是呀。砒霜。此事也奇怪,我父皇后来知道了,但也并未着人查下去。只是命人好生将云妃厚葬。此事,就以那样的方式了结了。”

  安歌听了,便再问:“这些,想燕王从来都不知道吧?”

  “他不知道,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父皇下令不许我说。我母后更是告诫我,不得将此事宣扬出去。”玉瑾说着,便又深深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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