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
已经过去了三年。
三年的时间,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情。
本来疑似有些第二位尊者的大坤王朝此时的处境却极为尴尬。
天下九府,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半。剩下的一半中,一半归了武林至尊门派昆仑派,一半归了燕王朱延浩!
朱延浩,就是当年受封为燕德王的大皇子朱延浩!
为什么他能得到领土,称燕王,而其他几人朱延秀,朱延典等人却已经喋血!
那得从一年前说起。
安定了两年。因为剑尊柳无尘,大坤安定了两年,昆仑派也两年没有任何动作。
但是,在第三年。
大坤外部没有乱,内部却乱了。
因为昆仑派的威胁,大坤皇帝朱延珏册封的几位藩王都没有放出去,这也为内部的乱埋下了一颗种子,一颗很深的种子。
两年过去,种子终于发芽了。
应天府乱了。
朱延浩,朱延秀,朱延典,朱延玢四人发动了宫变,勾结了外臣和军队,包围了皇城。
其中,甚至还有一位达到了天级的大高手,皇帝亲封的威远将军,南镇抚司的镇抚司秃鹰。
一时间,整个皇城风云涌动。
那一战,不分昼夜地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天过后,皇城内外满目疮痍,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大坤的精锐之师经过这一战十不存一,而四大藩王的人马却源源不断,其中鱼龙混杂,有军队,有武林,甚至有土匪盗寇。
“你们这不是在为大坤,而是在毁了大坤!”
这句话是朱延珏站在城墙上喊出来的,他本不应该在这里,但他却出现在了这里。
“退吧!这些都是我大坤的子民,不要在自相残杀了!”
朱延珏悲伤地看着城墙下堆叠如山的尸体,有穿着盔甲的禁军,有普通装束的平民,有披着护甲的城卫……
说不清的人在这三天葬送了性命。
其中还有两个重要的人。
一个朱延典,一个朱延秀!
他们是躲闪不急被万箭穿心而死的,死的时候,尸体都没来得及收,到最后,竟然连尸体都找不全。
作为一个藩王,一个风光过的皇子,这无疑是一种悲哀,莫大的悲哀。
大坤唯一的两个天级强者,在这三天都没有音讯。
有人说,在沧州河林,袁信和秃鹰毫无保留地出手,甚至将河林都劈成了两半。
事后又好事者去看过,河林的确一片狼藉。
有人说,他们打到了东海,在海上遇到了海兽……
总之,各路的谣言满天飞,而且说得都有理有据,让你觉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话说回来。
皇城宫变战只持续了三天,因为只能持续三天。
第四天的清晨,一个寻常衣服的中年人出现在了城墙上。
就因为他现在那里,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两方的人都没有动手。
直到太阳升起,两方的领头人都来到了这里。
皇帝朱延珏满身尽戴黄金甲,手持皇权金剑,威严的气势如同一只出笼的狮子,急切渴望猎物,而城外的那些人,就是他的猎物。
就在昨天,他千言万语,都没有让他们停手!
其实作为一个皇帝,他明白只有战争能够制止战争。
所以劝说无益,他选择了最直接的,也是最有用的,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战斗!
御驾亲征!
让天下明白他的决心,也让那些窥视的宵小看到他的魄力!
但是他却看到了城墙上的那个人。
那个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甚至这几年一直都在暗中寻找的人。
可是如今那个人近在眼前,他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三年前那个深夜闯入他寝宫的老太监说过,要让他别让那个人失望。
如今,是不是很让你失望,你是要来拿回你的东西,还是为他重新选择一个合适的人呢?
蒸腾的气焰刹那间烟消云散,朱延珏迈着沉重地步伐,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城墙。
“父,父皇!”
朱延珏跪下了,即使身上的盔甲让他难以跪下,但他还是跪下了!解开了黄金甲,这件朱坤严当年也穿过,也穿着它上过战场。
“嗯!”
朱坤严没有转身,也没有让朱延珏起来。
朱坤严没有让他起来,朱延珏就不敢起来。
这一跪就是小半个时辰,不光是朱延珏没有怨言,就连城内城外的人也没有怨言。
“哈哈哈!朱延珏,你是黔驴技穷了么?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傀儡!你以为这样就能骗得了天下,骗得了我们么?”
朱延浩看到城墙上的朱坤严开始也是一惊,随后便哈哈大笑,嘲讽的大喊道。一旁的朱延玢同样面色难看,冷声说道:
“父皇已经驾崩三年了!。不然你如何能够坐上皇位!你如今多了这具傀儡,是不是说明了当年父皇的死的确有蹊跷!”
“哈哈哈!你们从哪里得知父皇驾崩了?朕何时说话父皇驾崩了!”
跪在地上的朱延珏转过头,轻声地说道,他是在笑,但他又没有笑出声来,如同无声的嘲讽。
忽然,朱延浩面色一边,细想之下的确如此,整张脸变成了青色。
“你,你真是父皇?”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朱坤严叹了一口气,目光从跪在地上的朱延珏,移到一脸见了鬼的朱延浩身上,随后看向朱延玢。几年不见,他最小的儿子都已经成年了。
“父皇。”
哭泣的朱延玢,这个当年最小,最受宠的皇子,此时跪在地上已经哭成了泪人。
“玢儿……”
朱坤严有所触动,轻声地喊道。
“噗!”
还没有说完,朱坤严就看到一口鲜血从朱延玢口中喷出,划出了一道渗人的弧度。
“父皇,孩儿错了。孩儿打错特错!四哥死了,六哥也死了!哈哈哈!大坤陷入了万丈深渊!这一切居然都是我造成了!孩儿只有以死谢罪!”
朱延玢手里握着把柄,匕首的另一段已经刺穿了他的胸口,从另一边穿透出了。
“大哥,收手吧!父皇还在,二哥是父皇!钦点的继承人!收手吧!”
“收手……吧!”
最后一字落下,朱延玢垂下了头颅,嘴角还有一丝苦笑。
跪着的方向,是皇城,是皇城上的朱坤严。
“八弟!”
朱延浩嘶吼地声音震天动地,他的确心伤了,朱延玢是和他关系最好,也是最亲的皇弟。
“死了!死了!都死了!”
“但是,我是不会放弃的!这个皇位是我的!这天下都是我的!”
朱延浩露出疯狂之色,死死地盯着城墙上的朱坤严。
“大哥。你错了!这天下,是父皇的!”
朱延珏摇了摇头说道。
朱坤严挥手示意朱延珏起来,看向朱延浩沉声说道。
朱延浩已经快要四十岁了,嘴角都留着胡子。
“既然你想要当王,那我就让你当王!河间三府都是你的,你就是那里的王,国号由你!但能不能守住,就要看你自己了!”
“也算是我欠你的!”
“大坤,该是怎样就会是怎样!你改变不了,我也改变不了!谁也改变不了!”
……
大坤一乱,昆仑就出手了。
短短半个月,有侵占了两府,不仅人口资源,甚至于当地的武林门派,也全都被昆仑派吞并。
不知道是顾忌着什么,昆仑派之后便没了大动作,暂时也没有攻占皇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