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陪伴,她的计划不会变,而他,却是随时可以被抛下的一只角鹿妖。
君祈心中突然一慌,他忍不住,再一次上前抱住了她。
他没有说话,呼吸却有些重。
棠晚待在他怀里,一时也没有动。
两人之间静谧无声,棠晚目光一开始并没有焦距,她只是呆呆的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后来不知为何,目光便望向了他的脖子,而先前被神器灼烧的痛苦,再次向她袭|来。
她盯着他的脖子,喉咙轻轻吞咽了一下。
彼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只听他在她耳边说道:“你之前说的话,要算数。”
“什么?”棠晚又添了添嘴唇,无意识的问道。
“你许了以后,要每天陪着我的事。”君祈闭了闭眼睛,若是无法阻止她,那么,他便上天入地,一意孤行的陪着她。
棠晚没说话,她只是突然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踮脚,微凉的唇在他脖子上轻轻亲了一下。
君祈微愣,他心中喟叹一声,将她拥得更紧,可下一瞬,他只觉得脖子一痛,竟然是被她咬了一口,他还未及细思,又觉她似在吸他的血。
“晚晚!”君祈吃了一惊,他伸手将她拉开,她脸色怔忡,红唇边印着血迹,“你在做什么?”他拧眉,心惊的问。
棠晚醒过神来,她的目光瞥过他的脖子,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脸色大变。
“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刚刚一瞬间,完全由不得自己控制,十分想吸血,而吸了血后才降低了身体的灼痛感。
若不是他拉开了她……
棠晚心中惊惧,却无法解释,情急之下,她化作一道红烟消失在了天阙宫。
“晚晚!”君祈没有及时拉住她,他抬手捂了捂脖子,脸色越发沉重。
她的法力突然大增,性情大变,甚至现在,竟然喝他的血。
究竟是那冷弃霜死时的怨气盅咒作祟,还是神器之故?
今日神器强|攻她,十分蹊跷。
君祈皱着眉,命曼珠去寻她的下落,他想了想,则去了永夜城中的藏书阁。
神器既是魔界之物,应该有所记载。
……
棠晚心跳极快,她一个人奔到了河边,就着月色,看那清澈的河水,倒映着她的影子,她蹲在了河边,怔怔的盯着自己的脸,她唇角边还有血迹,映着那双淡漠的眸子。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陌生了。
“怎么会这样……”
这世界上,她只听说过吸血鬼和僵尸才会喝人的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会有那种想吸血的渴望?
棠晚呼吸急促,她跪趴在河边用冰凉的河水捧在自己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一定是错觉!
她要喝,也是喝水。
她又用手捧着河水急切的喝了下去,可是越喝,她就越觉得身体灼烧的更强烈。
棠晚抹了抹脸,跌坐在了河边的浅滩上,有绿意在她身边盛放。
她偏头望去,呆愣了一会,突然擦破手指,将一滴血洒在了浅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