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浅夏便被某人从床上挖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他在帮她穿衣,她蓦然想起昨晚吃亏的事,反手就拍落了他的手,嘟着嘴,背过身又要睡,顺便不理他。
“又生气了?”
他兀自在她耳边说,一副很惆怅的样子。见她不说话,又唉声叹气了一下。
浅夏身上被他套了件中衣,人也早就清醒了,只是累极,又困极,感觉还没睡就又被他吵醒。
想到他昨晚让她喊名字的腹黑样,她就郁闷不已。
“娘子,你真的不喜欢我了。”
干嘛要用这么幽怨的语气,好像她把他怎么了一样,浅夏很想借花容或者花离的鞭子去抽人。
“这么说,你想留在金初不跟我回玄安了?”还是那么幽怨的语气,只不过声音似乎离她远了点,似乎是他下了床。
浅夏蹙眉,她说什么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先走了。”他重重的叹了一声,紧接着是脚步声响起。
浅夏终于忍无可忍的翻身坐起来:“独孤殇!”
回过身,某人的脚哪里有动过,分明还站在床边对着她笑。
笑!
浅夏抓狂了,只是还没说话,便被他迅速的从床上捞了起来,“乖,快点起来,我们马上动身。”
他不再同她开玩笑,神色严肃起来。
浅夏看了眼窗外,天都还没亮,像是看出她的疑惑,他便又解释道:“奔雷的飞鸽传书,风非烟带了她的兵力向这边追来了,在金初我们不宜动手。”
在金初毕竟人多眼杂,风非烟至少带了五千人马,这样子动起手来,他怕有心人士夹在其间是为抢朝露剑而来。
“看来那个女人真的舍不得你呗。”
浅夏白了他一眼,语气有些酸,却还是认命的去穿衣服,只不过他刚刚还要自己走。
她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也没去计较他刚刚的话。
收拾妥当,果然客栈后门的人已经整装待发。
浅夏爬上马车还忍不住叹气。
赶路太累了,神马旅游的,古代实在是跋山涉水的艰难。
以她的懒性子,她真的想闷在宅子里不动弹了,她只祈祷,赶快到那个玄安国,让她大睡三天吧。
“很累吗?你再睡会。”
独孤殇也坐进了马车,让她躺平了头枕在他腿上。
浅夏调整了下姿势,身上被他盖过来一件长袍外套来,她嘟着嘴含嗔似怨的瞪了他一眼。
罪魁祸首是谁,现在知道她累了?
“看起来你还是不累。”
浅夏听到他语气悠然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吓了一跳,立马就闭紧了眼。
独孤殇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眼下的黑印子,这次赶路,真的是累坏她了吧?
马车的颠簸中,浅夏恍恍惚惚的,竟然也睡了一觉。
睁开眼时,天色有些阴暗,独孤殇手里拿着本书,却略微有些疲倦的靠着软垫睡着。
她不想吵醒他,悄悄的拿开了他的手,却不想他一下子就将她搂紧。
“醒了?”
声音有些沙哑,但那双黑玉般的眸子却极亮,一点没有初睡醒后的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