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了师爷,等着他说出实情来。
师爷的脸上满是苦涩,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嚣张猖狂。他面对着宋无涯,脸上神色也好不起来。
“那日情况是这样的。”师爷当即如实说起了当时的情况。
奉成县令倒是一个守则的好官,上任数年间,无一日不是早早来到县衙公办。可是这一日,众人在县衙等了许久都不见县令前来,一众人心里犯着嘀咕。师爷安抚了众人后,便来到县令府上,准备探明情况。
进了府上,却听闻县令还在熟睡之中,师爷心里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来到了县令的房门外。
他敲门数次之后,也不见县令有所回应,想着县令一人独居,也就没有避讳什么,直接推门而入。
可是谁知道他这一进屋就看到桌子上摆放着慢慢的酒菜,房间内还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酒气。师爷这下明白了,感情县令昨天夜里是喝了酒,直到现在还不曾就醒,这才耽误了去县衙的时间。
他当即走向床榻准备将县令叫醒,可没想到刚转入内室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人,此人正是那原告罗有福。他皱眉过去,仔细看了看罗有福,却不认识,只是睡得死沉死沉的也没有理会,直接越过了他看向了床上的县令。
这一看不打紧,还看到了县令身旁多了一位妙龄女子。
这女子正是死者,师爷看着对方俊俏的面容一时间动了歹念。他细看县令大人发出均匀的呼吸,显然睡得正香。
他对于县令可是无比熟悉,平日里县令可是个很正派的人,更是忙于公务,从来不曾听说过他去过什么风月场所,而且最近也没见到他与什么女子出入,也知道县令并不打算续弦,所以他认定这床上的女子一定是位风月场所的女子。
这师爷胆子倒是不小,他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慢慢探入了被中,向着死者的怀中摸去。他倒是心眼不少,害怕死者被他摸醒,另一只手就探到了女子的嘴边,掩住了对方的嘴巴。
师爷正过着手瘾,可突然间发现了不对劲,顿时大惊失色,吃惊的看着那女子。他惊吓的同时抽回了手,此刻壮着胆子再次试探过去,顿时察觉到对方的鼻息一片冰凉,分明是没有了呼吸!
“大人!大人!”
师爷连惊带吓,赶忙呼唤还在床上熟睡的县令。很快县令在师爷的摇晃下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一眼瞧见师爷,他心里还纳闷呢。
稍一回忆,扭头看向一旁,见到身旁躺着的女子,县令当即勃然大怒:“师爷!你这是何意!没看到我身旁还睡着女眷吗?”
师爷一怔,已经顾不上解释了,当即喊道:“大人啊!别说这个了,她……她死了!”
这一声惊呼,可把县令吓坏了,自己身旁睡着一个死人,常人哪里受得了。被这么已经下,当即侧身翻滚下了床,要不是师爷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可就重重砸在那罗有福的身上了。
“这怎么回事?”县令已经彻底醒酒,惊恐的看着床上,又看到自己浑身不着寸缕,昏昏沉沉的脑子怎么也想不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他只记得昨天喝了不少酒,然后就不省人事了,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可是完全不知道的。
“大人,我还想问你呢!”师爷都快哭出来了,他哪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啊。
他们这一番大吵大闹,罗有福也被吵醒了,他睁开眼看着县令眉头一紧,见他身旁还有一人,两人正凝重的看着床上,他的目光当即一转,起身就看到了床上已经死去了的春花。罗有福大惊失色。
“我妻子他怎么了?”
这一声叫嚷,县令也并未多想,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可全都是躺在床上的春花是怎么死的。
罗有福上前一把掀起了春花的被子,见春花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当即愤怒,一把扑倒县令,掐着他的脖子怒吼:“你这混蛋!亏你还是堂堂一县的父母官,竟然将我妻子奸杀,这等事情你都做得出来,亏我们还当你是我们的恩人呢!”
“我没杀她!不是我杀的!”县令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场面,被人掐着脖子的他,赶忙撕扯着罗有福,同时不断的叫嚷辩解着。
可是罗有福好似发了疯一样,怎么也不放手,一旁的师爷看着这情形,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他一个文人,竟然抬起一脚把那罗有福踹翻在了地上,这才让县令缓过了劲来。
县令生怕罗有福再动手,急忙道:“有福,别动手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几个保护好现场,一切等调查了之后再说。”
“哼!调查!你就是县令,一切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调查还有什么用?”罗有福也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不同意。
不得不说,罗有福还真是遇到了一个好县令。自己调查自己,这样的事情他自己压根就没想过,就在罗有福哭闹起来的同时,他便说出了自己决定的办法。
“你放心,我自己调查自己,哪能让百姓信服,我自然会将此时禀报知府大人,让他前来调查此案,到时候一切公正都由知府大人来定夺。”
听到这办法,那罗有福还是不肯同意,当即脸色一冷:“这官官相护的道理,可是天下人谁都知道的,我妻子他是白死啊!春花啊,你死的可真冤枉啊!你放心,为夫这就来陪你!咱们做一对鬼夫妻,回来找那害你的凶手报仇!”
听着这话的县令和师爷,两人都是脸色一寒,
“罗有福,你要干什么?”县令大惊:“你可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啊!”
这罗有福刚才的话,分明是要寻思啊。县令哪里会让他这么做,倒是那个师爷却无所谓,毕竟发生了这样的案子,对县令大人额影响可是非常不好的,要是这罗有福就这样死了的话,那不是就没有人报案了吗?没人报案,那这案子不就是了结了吗?
毕竟这里还是县令说了算的,既然县令这样说了,那师爷也就不好插嘴了。
县令不过是稍作劝说,那罗有福立刻就放弃了轻生的念头,看样子他原本就没打算轻生,不过是随便说一句,吓唬县令的。
这下子,也算是做出了决定,罗有福嘴上虽然没说,不过眼瞎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而且这也绝对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罗有福看了一眼床上的春花,当即扭头就往外边跑去。
看着罗有福跑出去,师爷立刻着急了:“大人,可不能让他就这样跑了啊!把他抓回来,这案子就算是了结了。”
“不能那样!”县令听着这话当即摇头。
他也顾不上这些了,一边着急着穿上衣服,一边对师爷吩咐道:“师爷,现在赶紧去找衙役过来勘察现场,务必要保持好所有的证据,等知府大人前来调查的时候,能够准确无误的还原现场。”
很快,县令穿好了衣服,同时那师爷也带着衙役们到了现场。
这些衙役看到这情形,心里还真是疑惑,毕竟命案发生在了县令的家里,这可是他们从未遇到过的。
很快,现场勘查结束之后,收取了尸体,便封锁了这里。
师爷的这一番讲述,让宋无涯大概也知道了案子的过程。而且师爷的描述,之中对于纯化的称呼,却是如罗有福所说的一样,罗有福称呼那春花为妻子。
“这么说来,罗有福并未说假话?那春花是他的妻子?”宋无涯看着满头大汗的师爷问道。
师爷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确定,毕竟只是他一个人如此说明,春花已死,死无对证,根本没办法知晓春花究竟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妹子。”
宋无涯点了点头,他看着现场,仔细的在周围查看着,想要寻找到蛛丝马迹。
饭桌上的饭菜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不过现在已经馊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宋无涯掩住口鼻,皱眉问道:“这饭菜化验没有?是否在其中发现了药物?”
听闻这话,一旁站着的衙役们一个个皱起了眉头。
“饭菜里边可没毒。”那捕头冷冷的说道。
听着这话,宋无涯当即一惊,心中暗道:“对了!好像只能查验出有没有毒,这可麻烦了。”
县令喝酒之后不省人事,而且在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对此宋无涯倒是觉得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县令被那罗有福下了药,所以才会不省人事的。当然这仅是猜测,完全做不了真。
尸体摆放在眼前,房间内除了饭桌上已经馊了的饭菜之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让宋无涯为难起来了。
他走到窗前,在床榻之上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后,突然一怔,指着床榻问道:“这里可还是原来的样子不曾动过?”
“不曾动过!难不成还让我们在这上边睡上一觉吗?”那捕头冷冷的说道,满是对宋无涯的不悦。
“好!既然你们没动过的话,那这里可就有问题了。”宋无涯听着捕头的话,当即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