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这样。
苏倨还是怒了。
他想,就算只是自己的梦,明天也一定要让可恶的杜昂昂去跪一天!
谁让他胆大包天,竟敢进入自己的梦境,对自己做出这么多无礼的事情?
跪一天才不够!
不够!
“不够啊……”
也许是苏倨不知不觉地,把自己心底的话都吐出了嘴巴,那个噩梦里的男人,竟然伏在他的耳朵旁边,小声笑着,用那磁性的声音吐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对么,杜昂昂才不会这么有文化呢!
他最多就是小忠犬一样拼了命只能不断重复,或者呓语: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之类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呢?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苏倨有些疑惑地又陷入了沉醉的梦乡。
梦里面的梦乡。
…
当夜,不知何故,落下大雨。
苏好雨将众宾客送出苏家。
林福男站在他身旁,忽然朝向家主的院子看了过去。
“怎么了?”苏好雨笑眯眯地问。
林福男抬头看他,笑了一下:“没事。”
苏好雨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将最后一名宾客送走,便立刻对林福男道:“我们回去吧!”
林福男撞见苏好雨期待的眼神,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于是苏好雨立刻喜悦不已地拉着他朝自己的院子跑了回去……
…
这一夜,苏倨只觉得满脑袋里装满了星星。
一摇晃,就有些神志不清。
除了神志不清以外的,还有一点点的酸痛。
就是在这么复杂的情况下,苏倨睁开了双眼。
当他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一切,只恨不得能重新回到梦乡里面。
是噩梦也认了。
“老爷,您有什么不舒服吗?”杜昂昂轻笑着坐在床边,忽而露出疑惑的表情,“不应该啊……我昨天晚上很认真地伺候着您,我记得您昨夜的声音还是很动听的,难道……”
“杜昂昂!闭嘴!”苏倨立刻怒喝道。
杜昂昂笑了起来:“好,老爷让我闭嘴,我就闭嘴。”
接着果然不说话了。
这样的杜昂昂,有些轻佻,然而这样陌生的杜昂昂身上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情愫,令他生出一些……怪异的感觉。苏倨不好意思地抿了一口茶,看了杜昂昂一眼,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方才的气攒了一夜,一口气全发泄出来了,现在忽然想要对杜昂昂指责或者斥骂,他好像又说不出什么话。
难道让杜昂昂滚吗?
似乎又有些舍不得……
可能自己这些日子一直在无夜城里,听说了太多太多断袖们的故事,忽然发现杜昂昂好像也是其中的一员,昨夜似乎又对他做出了过分的事情,却并不是很难接受。
咦?自己竟然这么轻易接受了吗?
苏倨的脸白了。
杜昂昂打铁趁热地凑过来,讨好地在他耳边问道:“老爷,你不想娶妻吧?”
苏倨看他一眼,想逗逗他:“谁说的?”
“昨天您自己说的啊?”杜昂昂笃定地道。
苏倨撇嘴:“我反悔了。”
下一刻,又是天摇地晃——
杜昂昂再一次将他压在身体下,似笑非笑地问道:“反悔了?”
苏倨咽了一口口水,不知怎么的就哑巴了。
“算了。”杜昂昂又翻身,从他身体上跃了下来,笑着说道,“我不吓老爷了,昨天晚上您太劳累,要是今天再来一次,我怕您受不住。”
“杜昂昂!”苏倨听不得这话,当场翻脸。
杜昂昂笑了起来:“好,都是我的错,你先休息,我去把中午的饭给你端过来。”
“中午的饭?”苏倨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是午时了?!”
杜昂昂点点头。
苏倨立刻说道:“好雨呢?”
“少爷啊……”杜昂昂想了想,笑着说道,“还在院子里面。”
还在院子里面?
苏倨想起自己身体上的凄惨情状,再想了想那个冷漠的名叫林福男的男人——喂!果然禽兽们都不是人啊!
苏倨果断地把所有男人都划进了‘禽兽’的范围内(除了他自己和他侄子)。
翻下床的时候腰一阵剧痛,苏倨立刻甩开了殷勤搀扶他的杜昂昂。瞪了他一眼:“回来算账!”
“是~”杜昂昂居然也不拦着他,见他可以自己晃晃悠悠地行走了,才无奈地摇摇头。是啊,他也只能做这么多了,谁让他只是杜昂昂,跟在苏家家主身后的小小随从呢?如今虽然趁着苏倨受伤和喝醉无力的情况下偷吃一记,不过以后的日子总不能都依靠这种小聪明混过去。
“看来,我的武艺还有得练习么……”杜昂昂轻声将这句话吐出嘴巴,然后便一声不吭地淡然看着苏倨在他面前,从这个房间里走了出去。
他并未阻拦,是因为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好好练武,天天偷吃!
于是苏倨还并不明白,今天的事情,并不仅仅只是偶然。
“悲惨”的生活,还只是刚刚开始呢。
…
苏倨一路上喝退了无数想要跟上来的侍卫,走到了苏好雨的院子。
在院子门口,竟然还有一个侍卫守着。
他看到苏倨,先是一愣,继而十分为难地说道:“少主说过,不许任何人进去……”
苏倨瞪了他一眼:“滚开!”
家主和少主,要听谁的?
侍卫冒着冷汗退下了。
于是苏倨慢慢地走进了院子。
一想到如今日上三竿,这两人还未起床……能做什么事情?
无夜城里多少断袖被揭发出来还不都是因为这偷懒的毛病!
叫你贪睡!
苏倨咬咬牙,含着怒气踹开了苏好雨的门。
单手一掀,苏倨愣了。
床上的两人,面色也没有多好看。
“三叔!”
苏好雨又惊又怒,立刻直起腰来将被子狠狠堆在了林福男的身上。
苏倨还在发愣,呆呆地瞪着林福男看——后者早就缩进被子里面了。
“三叔!”苏好雨又大喊一声,将发愣的苏倨喊醒。
“哎呀,抱歉。”苏倨呆呆地应着,赶紧从房间里面退了出去。
不过,重新站在门外的苏倨心情已经完全不同。
咦?原来自己家那个清秀又羞涩的侄子,竟然是在上面的吗?
原来那个自己一直看不顺眼的死面瘫,是被压着的吗?
这样的设定……
如果接受了的话,似乎还蛮带感的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