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看看你刚才的表现有多差劲。他在看不起你诶?”苏好雨还明显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讥讽之语未停。不过,他说的确实是大实话,当林夏君看过去的时候,那个名字叫做洪飞来的初阶灵者很清楚用瞧不起的眼神鄙夷地回望了林夏君一眼。林夏君被这样一看,原本火烧似的心情却奇妙地平静了下来。
她现在非常清楚,那群人根本巴不得她当场发怒,若是她怒了,那简直正中所有人的下怀。“想要我在这里出丑?我偏不!等我胜了,我倒要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是什么表情?”林夏君自言自语地轻声笑道,眼神,也挑衅地朝着那洪飞来瞪了回去。
“哼。”洪飞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脑袋转了回去。
林夏君不在乎地从座位上又一次站了起来:“喂,轮到我比赛的时候,还要多久?”她看向林福男,问道。
林福男仰着头回想了一下,恭敬地答道:“还有半柱香的工夫就要开始了。”
“那好。”林夏君从包里掏出几锭银子放到了林福男的手掌心中,轻声嘱咐道,“你去买两杯水酒来,我待会儿,要请这位洪飞来喝一杯。”说完,她神色轻松地重新站直了,目光,变得更为欣悦。
虽然不明白林夏君的用意,林福男拿了银子还是跑出去了,至于苏好雨和渔萱,则置身事外地站在旁边,仿佛很是期待下一场的战斗。不得不说,刚才一番话,他们的确是故意的,为了就是要激发起林夏君的信心。不过,现在看来,林夏君倒是被激发过头了吧?——希望那位洪飞来,心理条件能够优秀一点,否则他们可真是担心这种天之骄子,会不会当场崩溃。他们已经可以预见,覃馥是怀抱着什么情感,刻意让洪飞来输,然后安排了双方的战斗——不过,等到洪飞来被刷下去,她会要怎么向覃越和覃妲交代?
林夏君、渔萱、苏好雨不约而同地互看一眼,忽然同时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唯有渔沅好奇地看着面色诡异的三人,完全不明所以。
等到比试开始,洪飞来第一个跳上了比武台。他那精壮的身体上密布着结实的肌肉,即使有一付书生气十足的外衫罩着,也遮掩不住他那股逼人的气势和气魄。他走到了擂台的边缘,也就是林夏君即将踏上的楼梯前,威胁性十足地看着她:“你敢上来吗?”
林夏君撇了撇嘴,露出好奇的眼神,疑惑地看着裁判:“您还没有喊开始,原来现在就能战斗了吗?他站在这个地方,是要偷袭我吗?”脸虽然是看着裁判,嘴巴发出的声音却使得围在擂台旁边的所有考生和看客都能够听到,这话顿时激起了大笑声一片。
连裁判也展颜笑了笑,才皱着眉头对洪飞来道:“你,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我叫了开始,才是你可以攻击的时候。”
“是……”洪飞来再大的胆子,也是覃馥借的,对清北学院派来的裁判,自然就气弱了几分。他后退了一步,不甘心地转身回到了他的场地去。林夏君等他退回去,才缓缓地顺着楼梯走了上去,和刚才耀武扬威的洪飞来比起来,虽然气势弱了,气场却变得更加高深莫测,配上她那个温和内敛的笑容,就更加使得众人气服,与洪飞来比较,高下立判。
“加油!”
“你一定会赢!”
“那谁,把他打趴下!”
不少为方才洪飞来哗众取宠的行为觉得不爽的人都自发地为林夏君加油起来,即便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她。林夏君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她右臂微微抬起,定在胸前,左手像模像样地抬起来向下面的人招手:“放心吧!我一定为替你们完成这个使命的!一招败了他,如何?”
当然,大家又是和善地大笑,或者起哄。不过谁也不会将这句话当真,双方都是初阶灵者,谁会比谁强呢?就算相较再明显,也不可能发生一招制敌的事情,因为谁也不想输,何况这是最后一站了,自然都会全力以赴。
不过,这句话却让洪飞来脸色大变,林夏君刚才的话,无疑是对他的巨大侮辱。他气急反笑:“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一招败了我?”
林夏君却无辜地看着他,轻启双唇道:“你以为我在诳你?”
她笑了,如果有边城的考生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个笑容。就像边城那日,林夏君傲然地上前一步,昂声道:“我林夏君偏偏就喜欢打赌,更不愿意随意认输——如今,当着众人的面,不如我们就打一个赌约吧?”
“……什么?”洪飞来谨慎地道。
“若我不能一招败你,就算我输!”林夏君轻松地道。
这一句话出口,就算真的有边城曾见过林夏君赌誓的考生都只能目瞪口呆了。同样都是初阶灵者,林夏君竟然就敢当场发这种誓言,她难道是真的不想上清北学院吗?当她在所有人面前说出这句话,就连洪飞来都不由自主地愣住了。他迟疑地道:“你……你没胡说?”
“我林夏君说话算数。”林夏君得意地道。
洪飞来又愣了一会儿,马上便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这个赌,可是你自己赌愿下的,若是真的输了,不要怪我!好,那你就快来吧,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一招把我给打败!”
林夏君微微勾起唇角,将冷漠的眼神从洪飞来身上撤回,看向了一旁难以置信的裁判:“可以开始了吗?”
裁判看了林夏君好一会儿,才劝道:“年轻人,不要冲动啊!”
“这可不是冲动。”林夏君的眼神真挚而且诚恳,“我只是希望战斗可以早早就结束而已。”
她的眼神是那么真挚,裁判差一点就相信她是真的要赢了——不过,怎么可能呢?‘唉,年轻人,总是因为一时意气而冲动啊!罢了,看她年纪,十年后也才二十九岁,还未过入学年限,有了十年的教训,她总该懂事了。’裁判心中这样想着,也就没有再进行劝阻,他后退一步,大声喝道:“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