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严寒打完电话,回到了座位上。他道:“坤哥,已经交代完了。”
这时,他们点的酒菜也已经送了上来。
蒋玉坤招呼道:“大家吃,不用客气。”
众人见老大说话了,争先恐后地连吃带喝,甚至有直接拿起盘子往自己碗里划拉菜的。出来混,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且,蒋玉坤虽然自己优雅,却爱看他们粗俗。这些人也了解蒋玉坤的喜好,也就愿意吃出个粗俗样。
万一要是把蒋玉坤哄高兴了,随便赏一点,一个月就能多出几千块。蒋玉坤有的是钱不在乎,但是他们可有钱不到哪去。
岭南酒家吃的东西,味道确实不错。
这些人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夜店里猫着。各种酒喝了不少,吃的盒饭最便宜的也是二十块钱一份,称得上肉多油足。但盒饭就是盒饭,怎么也比不上精心烹饪的美食。
所以,众人开始还是装着粗俗,但吃着吃着胃口大开,也就真的你争我抢了。
桌子上的菜,大部分在几分钟之内见了底。他们点的菜,已经是岭南酒家的最高档次,每道菜没有三四百块下不来。蒋玉坤却眉头都不皱一下,挥手叫来服务员,把所有的菜统统又点了一遍。
大家都吃得唏哩呼噜,唯独严寒吃了几口,就有些若有所思地停了筷。
他觉得蒋玉坤在钱斌这件事上,表现得很奇怪。
严寒和其他跟着蒋玉坤混饭吃的人不一样。
他不只是想混饭,还有一颗充满欲望之火的勃勃野心。他想要往上爬,想做蒋玉坤那样的人。他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所以,他处处模仿和学习蒋玉坤的一举一动,所做作为。希望能有一天,像蒋玉坤一样称霸一方。
严寒左思右想,终于还是忍不住放下筷子,试探的问道:“坤哥,有件事我想不明白。您能不能教教我,让我也长长见识?”
蒋玉坤夹起一块淡水龙虾烩腰果,慢慢地嚼着。他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钱斌这件事上,做得很奇怪?”
“坤哥,厉害!我想什么,您一看就知道。”严寒拍了句马屁,才道:“是,我就是这件事不明白。”
蒋玉坤的表情,似笑非笑。他道:“你记得我们把那个**丝堵在门口时,云非遥说过的一句话吗?她说,小铁子你不用怕钱斌。他要是敢打你,我就给他爸妈打电话。”
“这话有什么问题……”严寒说到这里,忽然明白过来。他道:“坤哥,你的意思是钱斌骗你了?那个女的不是夜场里混的?”
“没错。”蒋玉坤看严寒明白得够快,觉得这小子确实是自己手下最灵醒的一个。以后,可以试着让严寒接手一些真正的生意。他道:“钱斌找我帮忙,说他在夜场里,看中个新出来混的女人,却被**丝挖了墙角。按说,出来玩的人,给女人留个电话号码,不算什么大事,也没什么问题。但要像钱斌那样,留爸妈的号码,实在太奇葩。我很奇怪,钱斌把他爸妈的电话号码,留给云非遥干什么?”
严寒想了想,提出了一个疑问:“坤哥,有没有可能是这样?钱斌和那个叫云非遥的女人上床,不小心被那个女的弄到他父母的电话,想讹他一笔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闭嘴了。这个理由只要细想,根本说不过去。夜场里的男男女女,什么样的人没有,都不是善茬。
男人出来玩,为了不被骗被黑。通常都会把手机关机上锁,有人干脆就拿个不常用的破手机,就算丢了也不心疼。
这种事,出来玩的人只要稍微有点经验,就能知道。钱斌这样夜店里的老玩家,怎么可能不做防备。
蒋玉坤道:“钱斌的父母开了家贸易公司,收入不菲啊。钱斌平时花钱,也没抠搜到哪去。刚才出去的时候,他不是还喊着晚上请客吗?如果那个女的要讹钱,直接讹钱斌一个仙人跳多好,何必拐个弯找钱斌的父母……而且,云非遥说这话是在给那个**丝鼓劲。她的话与其说是讹诈钱斌,不如说是在威胁钱斌……”
他沉吟了一下,又道:“我总觉得云非遥在威胁钱斌的时候,非常自信……好像很肯定钱斌的父母会听她的,给人的感觉好象是她认识钱斌的父母……而且,我看她也不像是出来混的,一点都不像……倒是有点像没怎么经历过社会的学生……不管怎么说,她和钱斌的关系,绝不是出来卖和嫖的关系……”
蒋玉坤这一番抽丝剥茧的分析,实际上已经把情况分析得八九不离十了。
严寒有些不解的道:“坤哥,我看那个女的做派,挺像夜场里那些出来卖的啊!”
蒋玉坤瞟了严寒一眼,语气略冷的道:“你的眼力还差很远。”
严寒赶紧送上一记马屁,道“那是,我的眼力怎么能跟坤哥比。”
“既然钱斌不老实,那么……”蒋玉坤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泛起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眼神又变得刀子一般。
严寒察言观色,立刻知道该怎么表态了。他双拳重重地互击,硬是撞出一声脆响,表示心情是多么的愤慨。他道:“坤哥,您等着!我这就去找姓钱的****,非把他肚子里的屎打出来不可……”
“对,对……敢骗坤哥,姓钱的活拧歪了……”
“我早就看出那小子,不是个好鳖……”
“坤哥,你发话吧……”
吃饭的众人,一看蒋玉坤的表情,再看严寒已经抢先表态。他们也纷纷把筷子一扔,开始咋呼,各自竭力地表忠心。有两个好汉子,还表态要把钱斌弄上床,想逼着他当几回小受,好好享受一下基友的乐趣……
“这不是夜店,你们小点声吧。”蒋玉坤又夹了一块青螺片,放在嘴里细嚼慢咽。他淡淡的道:“兄弟们,吃菜。”
众人立刻都不说话了,一个个埋头苦吃。
“就让那个**丝和钱斌斗一斗,谁****翻我都高兴。等他们两个操得没情绪了,我再出手。”蒋玉坤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湿巾擦了擦嘴,道:“你们也别光顾着吃,咱们来赌一把,怎么样?”
蒋玉坤手下这帮人,没有一个不好赌。平时在夜店里只要得空,除了喝酒就是赌钱。
众人听他说赌一把,立刻来了精神。有人还要出去买麻将、骰子、扑克牌……
“没必要那么麻烦。”蒋玉坤叫住了要出去买赌具的众人,道:“我们就赌那个**丝和钱斌,谁能把谁操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