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这么一个大胆的猜测。”玄昉的声音如雷敲击,“能够阻挡梦妹妹而且能带君泽一下子传送的……会不会是阎罗呢?”
此言一出,剩下的六个人都是愣住了,有几个他们不知道阎罗,只是那一条新闻的头条人物,而像是风语和森熏,自然明白这两个字后面的内容。
他们的眉头皱了皱。
“我也就是瞎猜的,你们不要这么认真。”玄昉轻轻笑了笑,他金色的瞳孔里渗出光。
梦微微一愣,她能够探查妖力,虽然君泽的妖力不是释放型的,但是妖务司总部在上回录用君泽体检的时候就留存了君泽的妖力样本。
“可能性不小。”风语轻叹了下,阎罗这样的只是存活在传说和那些大佬们口中的人物,他们谁能保证能联系到君泽?
“既然君先生会跟他去的话......”风听雪说道,她的眼里剩下一种热切的专注。“那这个阎罗应该不是很坏?”
“你怎么不觉得万一君泽是被阎罗绑走的?”司夜道,她也听到过一些关于阎罗的传闻。
“不可能的啦……那家伙,会被人绑走?”胖子笑了笑,他看了眼风听雪和渊无夜,眼里有着些坏笑。
“先去北部边境吧。”玄昉道,“总比我们在这里原地待着强。”
阎罗看着君泽的样子有些心疼,这个孩子真的跟这个世界是完全分离的么?
有一种孤独,叫做抛弃世界。
“不上去天空之城的话,那还有一个方案。”阎罗轻声道,“让他们下来。”
“怎么弄?”君泽抬起头,他的眼里好像有些伤感,但被很好地隐藏了。
“你跟212天空之城举报我在这里就行。”阎罗道,他又抬头看向天空,他感觉212现在就在他的正上方。
“大哥,我跟你一起跑路的啊……”君泽表示自己的话没有什么力度。
“这个你就不用急了,一听到我的消息,我相信他们不会放弃的。”阎罗说着,他的重瞳开始渗出红色的光,带着些黑色。“再说了,我会证明自己的存在。你打妖务司的电话吧。”
“我没手机......”君泽叹了口气,他的老年机就没带上,可能现在还躺在他家的床头柜上。
“......”阎罗不再说话,君泽简直完全靠不上,他紧紧盯着天空,双手同时往上托,浑厚的妖力混合着黑红色的气息绽放,蔓延到天际。
远处轰鸣,君泽捂了下耳朵,这片山脉都开始晃动。
“吞天......”阎罗把眼睛闭上,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的妖力硬是要将这片山脉上方的天空撑满。
于是降下红色的雨。
人间地狱。
“这动静......”君泽躲到一处山石后面,他感叹了下。
一人之力,竟恐怖如斯。
妖务司的各处指挥部都快炸了,突然检测到北部边境的阎罗动静,他们快速地安排军队部署,一些强者也飞速赶来。
谁也不知道阎罗想要做什么。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阻止他做什么。
天空炸开,黑色的雾,混合着猩红色的猖狂。
这才刚把魔都的撤离居民安置完毕,这肇事者已经跑到北方去了……还好这是在北部边境,没有人居住。
那里只有群山,孤寂的群山。
“那接下来就等着咯……”阎罗从半空中回到地面上,“等他们来找我。”他的重瞳里透着一股森冷的笑意。
君泽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眼前的这个男人说不定能为自己解答。
“阎罗。”他轻轻叫了声。
“嗯?”这好像是君泽头一回叫阎罗的名字。
“影相阁......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君泽问道,像是漫不经心。
阎罗眯了眯眼,好像在犹豫什么,“你跟他们扯上关系了?”四周的空气好像突然凝固,地狱领域。
“也......我也不太清楚。”君泽好像有些语塞,空气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
“很神秘。就连我也对他们所知甚少,没见过他们的大动静出手。”阎罗顿了顿,他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只有一个人出过一点风声。他的能力可能会有些棘手,但我也没能了解过多的鸡毛蒜皮。”
“叔灵?”君泽试探性地问了句。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阎罗的语气变了调,“看来你果然跟影相阁扯上点什么了。”
君泽看着阎罗的眼睛,重瞳像是一面镜子,他看着他自己。
“我收到过一封信。”君泽道,他把目光扭向别处。“让我参加一个什么盛会……然后好像是被精神妖力做了手脚。”
“你觉得......精神妖力的话,和前面探查你的那个精神妖力有什么联系么?”阎罗问道,又旋即摇了摇头,“不对,不会这么弱。”
“比起这个......”君泽突然感受到附近的声响,“他们来了。”
他们,是这个世界。
阎罗扯了下自己的上衣,偏了下头,“希望有人能开窍点......”
语毕,他再次升空,领域全开,扩散到山脉的每一处。
浑浊的粘稠的空气。
“欢迎诸位。”他的声音传出,像是一个主家要招呼客人。
每一个人都能听见,每一个人都深陷地狱。
天空上也悬浮了一些人,他们将阎罗所在的山脉包围。
“你们应该知道,人海战术是没有用的。”阎罗轻轻咳嗽了下,“在这里,我想跟你们谈谈。”
“你个逃犯凭什么有底气这么说!”一些人表示不满,也许人类的胆量是跟他们的数量成正比的。
“凭你们抓不了我!”阎罗朗声一笑,“凭这片天空都裂开了而你们却忽视了它!”他的一字一顿让天都快要塌下来。
人们一愣,天空不是很早就裂开了么?也没见什么异样啊……
就好像天空本来就是那样的。
“愚昧!”阎罗骂了句。
“雨后有车驶来。”
“驶过暮色苍白。”
“旧铁皮往南开恋人已不在。”
“收听浓烟下的诗歌电台。”
“不动情的咳嗽至少看起来......”
“归途也还可爱。”
“琴弦少了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