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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方式方法

孤谍傲影 苍山落日 5920 2024-11-17 21:37

  孙所长和警察们、及在四周警戒的解放军战士和所有的战俘都肃静地望着黄凡,因为他的威严和坦诚与刚才对高桥的关心简直判若两人,说明他是一个敢作敢当和毫不畏惧的中国军人。

  黄凡又用平和的语气说:“现在中国政府和人民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决定对你们免予起诉,并根据你们在侵华战争中罪恶的轻重,分批释放你们回日本与亲人团聚,可你们竟然不相信我们的诚意,甚至怀疑我们会枪毙你们,不仅拒绝承认战争罪行,而且都不敢在免予起诉书上签字,我为你们感到悲哀。”

  “同时这也充分证明你们的内心世界是多么的肮脏,当年你们面对中国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和负伤被俘的将士时用尽了屠杀的手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南京大屠杀就是你这些侵略者最兽性的表现。”

  “今天,中国人民取得抗日战争的胜利已经过去了十年,虽然我们并不能完全放弃对你们的仇恨,因为鲜血流得太多,我们必须永远牢记那段被你们践踏的血腥历史,但我们却没有对你们这些已经放下武器的战俘进行以牙还牙的报复,并且希望用真诚的心来唤醒你们内心深处的那一点点应有的良知,更希望你们回到日本后为中日两国人民谋求和平,这才是我们的良苦用心和美好的期盼。”

  “好了,今天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该说的我都说了,请你们回去好好想一想,何去何从由你们自己决定,回去吧。”

  “嘿!”日军战俘们一齐立正,然后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宿舍。

  中国警察们赶紧围上来向黄凡敬礼道:“首长好!”

  黄凡笑着回礼说:“你们可都是我的领导,我奉命来这里的任务是协助你们工作,但不得干涉检察院的决定和法院的判决。”

  孙所长赶忙地:“走走走,我们去会议厅再谈。”

  他和大家回到办公楼会议室,把黄凡和邹平与检察院和法院的人进行了相互介绍,同时也为黄凡的大胆感到敬佩。“

  “因为这些年来,管理人员对这些战俘都是苦口婆心地以教育改造为主,管理上虽然严厉,如果有人犯了错也会进行训斥,但从来没有说过要枪毙他们,这种话也是政策上严令禁止的,没想到今天却从一名中国将军的嘴中嘣了出来,不过效果还不错,连齐藤美夫这个老油条都不敢反驳,证明他们在心理上还是惧怕死亡。

  特别是没想到黄凡和邹平竟然会唱日本歌,而且唱得非常的动听,令高桥哲郎和战俘们都有了想念家乡和亲人的情绪,下一步的工作也就应该好做多了,并希望大家在今后的工作中多向黄凡汇报和请示。

  黄凡却强调了三点,一是自己和邹平来此只是协助大家的工作,不能干涉正常的法律程序;

  二是根据中央的指示,对日本战俘要进行侦查审讯,确定他们的罪行,却要对他们的犯罪事实进行审判,又要分别对待,罪大恶极者必须重叛,但又不能杀,罪轻者免予起诉尽快释放他们回国;

  三是自己和邹平随时可以提审任何战俘,其他人不得参与和干涉。

  同时,请孙所长把所有战俘的档案全部送到自己的办公室,自己要连夜了解战俘们的基本情况,为协助大家的工作有所准备。

  傍晚,孙所长领着兄弟俩来到食堂,并告诉兄弟俩,战俘们每天的主食是早馒头、中午和晚上都是大米饭,管理员们早上是馒头、中午是大米饭,晚上就只能吃玉米饼,并说今晚兄弟俩有口福,因为管理所改善生活,每人都有一碗猪肉炖粉条。

  然后三人排队每人领了两个玉米饼和一碗猪肉沌粉条,坐在桌子前刚刚咬了一口玉米饼,没想到两名年青的警察就领着齐藤美夫和高桥哲郎走进了食堂。

  孙所长立即起身说:“齐藤美夫,你俩是不是来考察我们的生活了?”

  一名警察赶紧立正道:“报告所长,他们俩说要来我们的食堂看看,我们就把他俩领来了。”

  孙所长说:“行,随便看吧。”

  齐藤美夫却用日语叫道:“黄凡将军在哪,我们想知道他的晚餐吃的是什么?”

  黄凡因为是背对着两人,便扭头用日语说:“我在这,你俩过来吧。”

  齐藤美夫和高桥哲郎一惊愣,赶紧过来盯着黄凡手上抓着的玉米饼,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支吾地:“将军、您、您也吃这个?”

  黄凡咬了一口玉米饼说:“你俩是不是也想尝一尝玉米饼的味道,请坐吧。炊事员,请给齐藤美夫和高桥哲郎每人拿两个玉米饼和一碗猪肉炖粉条。”

  炊事员应道:“是!”

  孙所长对两名警察说:“你俩下去吧。”

  “是!”两名警察转身离去。

  孙所长又盯着齐藤美夫和高桥哲郎说:“坐呀。”

  “嘿!”齐藤美夫和高桥哲郎尴尬地只能坐下,瞧着一口玉米饼一口猪肉炖粉条地吃得津津有味的黄凡,等炊事员端上玉米饼和猪肉炖粉条时,两人只得默默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来。

  孙所长和邹平好笑地瞧着不吱声的黄凡,因为齐藤美夫和高桥哲郎一定以为堂堂的将军来到管理所,晚餐肯定会非常的丰盛,所以才借考察之名来看看,如果真如两人所想就可借题发挥,没想到将军的晚餐如此的简单,两人也就不知如何是好。

  黄凡把东西吃完后坐在那不动也不吱声,齐藤美夫和高桥哲郎立即知道将军是在等待自己,两人赶紧大口大口地吃着。

  黄凡等两人吃完后才说:“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吗?”

  齐藤美夫和高桥哲郎慌忙起身说:“嘿,听候将军吩咐。”

  “请!”黄凡起身往外走,齐藤美夫和高桥哲郎急忙跟上,邹平和孙所长也跟随在后,来到外面的坪里时,黄凡说:“两位来中国多少年了?”

  高桥哲郎尊敬地:“回禀将军,在下是一九四一年来到满州,已经十五年。”

  齐藤美夫却犹豫地:“在下来满州已经二十年。”

  黄凡慢步边走边说:“十五年,二十年,你们做为侵略者,对中国人民造成的创伤不知要用多少个十五二十年才能治愈,你们播下的仇恨种子一定会让中国人民世世代代牢记,我们不是不想忘却战争,是因为你们不承认自己犯下的战争罪孽,这样下去中日之间就不可能有和平。”

  齐藤美夫说:“将军,难道你认为日中还会再战吗?”

  黄凡扭身盯着他说:“不论是过去,而是现在,历史上中日之间的每一场战争都是由你们日本的军国主义者挑起。”

  “因为你们一代又一代好战分子从来没有放弃过侵占中国的野心,你们利用中国内部的矛盾和国力的衰退,与西方列强一起妄图划分中国,可到头来害人又害已,不仅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永远无法忘却的灾难,而且你们自己也深陷战争的泥潭,甚至于一个民族都到了被毁灭的边缘。”

  “可是你们每一次的失败都不从自己身上去寻找根源,也从来不反省侵略别国带来的仇恨,如果再这样下去,你们将永远只有敌人,当树敌太多之时,就是你们彻底毁灭之日。”

  齐藤美夫也盯着他说:“那么请问将军,中国未来会怎样?”

  黄凡激昂地:“中国人的未来永远将掌握在自己手中,近百年来遭受列强侵略和欺凌的屈辱史不会再重演,未来之中国一定会和平地崛起,不再惧怕任何胆敢来犯之敌人。”

  高桥哲郎急忙地:“将军,那你说中国和日本还会和平相处吗?”

  黄凡说:“中国和日本能不能和平相处,这个问题中国回答不了,因为中国几千年来从来没有侵略过任何国家,而你们日本却一直想霸占中国,所以你的问题只能由你们日本人自己来回答。”

  “只有你们需要和平时就会和平,当你们妄想着再次侵略中国时,那么结局就会象十年前一样,甚至于会让整个日本自取灭亡。”

  “高桥先生,中国政府决定对你们这些战犯免予起诉,就是希望中日之间在牢记历史的同时,放眼未来的和平,可如果你们继续抱着军国主义思想来看待我们的善意,那么这种不信任能让我们看到和平吗?”

  高桥哲郎瞧了齐藤美夫一眼说:“将军的话让在下深感愧疚,更能让在下深思。”

  齐藤美夫说:“将军,你的思维确实与别人不同,从你流利的日语中可以看出,你对日本的历史非常的了解,而且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们日本人利欲熏心的心理,我不得不要好好地想一想,再见!”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高桥哲郎也鞠躬道:“将军再见!”

  “再见!”黄凡注视着两人通过门岗走进戒备森严的大院。

  孙所长和邹平过来笑道:“黄凡,齐藤美夫是第一次如此诚恳地向中国人鞠躬,说明他的内心世界已经被你触动,看来你确实比我们了解他们的心理。”

  黄凡说:“行了,时间紧迫,我还是干自己的事要紧,走吧。”

  他大步向办公楼走去,孙所长和邹平立即跟随。

  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只是黄凡的临时办公室却一直亮着灯光,他和邹平、孙所长认真翻阅了八百多名战俘的中文档案,希望能从中找到日军七三一部队埋藏细菌和毒气容器的直接参与者,可这些材料都不是原始档案,是他们被俘后自己写的交待材料,然后再译成中文,两种文字版本一同归档,所以也就非常的简略。

  虽然每名战俘都有中国方面的调查报告,但根本无法查清事实,就算有几个是七三一部队的战俘,可调查的结论都只是外围警卫,难道在这些战俘中就真的没有了解真相之人?

  第二天,黄凡提审了五个在七三一部队当过外围警卫的战俘,他们虽然不仅承认在七三一部队当过警卫,而且交待了把中国人抓进去做细菌和毒气试验的罪行,但对投降时是怎么处理那些细菌和毒气容器的事就不知道了。

  不过有一个细节引起了黄凡的重视,那就是只要询问他们是否知道在战俘中还有没有七三一部队的人,这五个人都慌忙摇头说不知道,反应非常的惊恐。

  这证明除了这五人外肯定还有人没有交待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罪行,并且还一定是他们的直接领导者,所以他们才不敢说,如果继续审讯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当晚,黄凡再次对所有的战俘档案进行阅读,但不要孙所长和弟弟帮忙,因为两人不可能看懂全部的日文,还他要看的是战俘自己所写交待材料的原文原件,中文译本一概不看,希望能在这些原件中找到一些疑点。

  邹平和孙所长只好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当黄凡阅读完一份档案后,一人赶紧接过档案整理,另一人急忙递上另一份档案。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阅读高桥哲郎的交待材料时,黄凡在一段文字中发现了三个被钢笔画黑了的圆点,日文的原文是“194年调入〤〤〤关东军司令部任少佐”,那么这划掉的三个字是什么字呢,是写错了字还是另有原因,如果是写错了字也不可能一下子接连写错三个字呀,可既然写错了的话为何又不换张纸重写呢。

  他便奇怪地:“孙所长,这些交待材料是在什么场合下写的?”

  孙所长说:“这些战俘首先是被苏联红军押回苏联进行关押,新中国成立后再以战犯的罪名押回来交给我们,但除了名单和每名战犯的职务外没有移交任何原始档案。”

  “为了便于管理,我们只好让他们在进来的时候每人写一份简单的交待材料,当时因为一下子要用这么多的信纸,我们准备不充足,就只能每人发三张纸,写错了字也就只好划掉。怎么,你难道看出了什么?”

  黄凡没有吱声,还是站起身把材料举到电灯泡前认真地看着三个黑点,在灯光的反射下三个黑点中都有开始写好的粗线条,认真仔细地观看和辨认后,应该是“71”三个阿拉伯数字。

  他兴奋地笑了,由此可见高桥哲郎隐瞒了一些事情,这种改动是在仓促中犯下的错误,说明其心里的害怕,看来要单独审讯了,只是对方恐怕已经从今天对几名战俘的审讯中知道中方在寻找什么,那么又该用什么方式与对手过招呢?

  孙所长和邹平赶紧也伸着头仔细地观看,两人都喜悦地笑了。

  黄凡又重新坐下继续看着档案材料,头脑中也就清晰地有了一种判断,同时也做出了逼迫高桥哲郎认罪的方式方法,能不能奏效就看明天的行动了。

  1956年4月1日早晨,高桥哲郎被一名警察带出了戒备森严的大院,齐藤美夫和战俘们站在大院的操场里注视着他的离去,当他从值班室的小门出来,看到站在那的黄凡、邹平、孙所长时,他惊异地躬身道:“将军好,所长好!”

  黄凡微笑着说:“高桥先生,感冒好了没有,还咳嗽吗?”

  高桥哲郎感激地:“多谢将军的关心,在下的感冒已经好了,昨晚也不咳嗽了。”

  黄凡说:“这就好,我也能放心了。高桥先生,我是第一次来东北,想到处走走看看,可孙所长工作很忙,无法陪我出去逛逛,就想邀请你陪我出去随便走走,不知行不行?”

  高桥哲郎瞧着他犹豫了一下才说:“将军之邀,在下深感荣幸,也不敢不遵。”

  “请!”黄凡大步走到轿车旁钻了进去,高桥哲郎只能跟随上车,孙所长上来关上车门说:“黄将军,早去早回。”

  邹平提着公文包在副驾驶位坐下后冲警察司机说:“走!”

  “是!”司机按了声喇叭,开车驶出大门,站岗的战士立正敬礼。

  高桥哲郎偏头瞅了一眼坐在那目视前方的黄凡,不安地:“将军,我们要去哪?”

  黄凡平淡地:“别问,到了目的地你就知道了。”

  高桥哲郎也就不敢再吱声,只能默默地注视着窗外的风景。

  轿车一跑奔驰进入城区,并直接开进了火车站的站台才停下,赵警察跑步上来拉开高桥哲郎一侧的车门说:“高桥先生,请下车。”

  高桥哲郎钻出轿车,迷茫地瞧着站台上的一列客车,乘客们都已全部上车,似乎在等待着他们到来后就可发车,他又瞧着下车的黄凡和邹平,警戒地:“将军,您要带我去哪?”

  黄凡还是平淡地:“上车吧。”

  他和邹平大步走向最后一节列车,赵警察押着高桥哲郎跟随在后。

  登上车厢时,四名年青的警察和一名身穿铁路制服的中年人立正向兄弟俩敬礼道:“首长好!”

  黄凡回礼说:“通知车站按时发车。”

  “是!”铁路工人侧身让过进来的高桥哲郎和赵警察后跳下车离去,四名年青的警察迅速走到车厢的两头担任守卫。

  黄凡冲高桥哲郎说:“高桥先生,请坐。”

  “嘿!”高桥哲郎不安地坐下,兄弟俩也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整个车厢里就只额他们三个和在前后守卫的四名警察、及正在用暖瓶倒茶的赵警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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