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统主动出击?然后中了杨先知的圈套,被包围了起来?"李副将早有预料的重复道,他突然间有点佩服起李秀钰的勇气,只可惜她远远不是杨先知的对手,才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
"那结果如何?难道是全军覆没?"李副将赶忙接着问道,他自然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我们传递消息的时候,只知道李副统的先锋队被敌人包围了起来,暂时还没有结果,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吉是兄。不过李副统倒是有一个指令,那就是让雄飞大将军尽快向边境增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驿站人员滔滔不绝的说道,他知道面前这位拥有"雄"字令牌的男子,定是雄飞将军身边的心腹,而他的身份更是惊人。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李副将点了点头,心里开始不安了起来,他赶忙走出了驿站,必须尽快向雄飞大将军汇报现在的情况。
"什么?被包围了?"雄飞大将军听完李副将的话,顿时大叫了起来。首先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不过心里也极其难受。
"在乾隆国,看来真的没有人会是杨先知的对手,就连那么优秀的李秀钰这么快就中了他的埋伏。看来以后真要花点心思去搜罗一些人才,然后慢慢培养出一些大将,否则局势一变,乾隆国的未来,还真是危险重重。"
"算了,人算不如天算,希望李副统不要有事..."
"对了,还有自己的上官兄弟,真不希望他们出事。"雄飞大将军似是亲看看到了最悲惨的结局,脸色异常的苍白。他自言自语了几句,便开始祈祷了起来。
"现在该怎么办?要不是李副统也遭遇不测的话,那么雍正边境该由谁来指挥,我想杨先知一定不会放弃这样好的机会..."李副将更加担心的问道。
"现在还能怎么办?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形势发展。"
"我必须有轻重之分,康熙国大兵压上,虽然还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不过不得不防,否则后果难以想象。"雄飞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
"好了,就这样吧。我起初还以为李副统可以撑上一些时日,看来杨先知真是太可怕了。我想依现在前线送回来的情报,李副统很有可能已经被俘虏,或是为国牺牲,其实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知道乾隆国已经没有几位能够胜任的大将,我对此非常的忧心。"雄飞不住的重复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想将军应该有主意了吧。"李副将看着雄飞将军毅然的脸色,似是明白了什么。
"现在我正式命令李副将为雍正边境军副统,你马上领着我的令牌赶去前线战场,配合后面的增援部队,一定要坚守住边境大门...以你稳重的性格以及多年的经验,我想就算面对杨先知这样的高人,至少也不会犯一些基本的错误。"大将军雄飞有所考虑的说道,他最担心的就是年轻人的胆大气盛,面对杨先知这样的老狐狸,只有吃亏在前。
"莫将领命。"雄飞将军的话一落,李副将早已经心有灵犀般的跪地领命道。
"现在形势复杂,看来子民们又要再次陷入水生火热之中,我进去写封信,到时候令人快马加鞭马上送回皇城,要让皇上对现在的情况有所了解..."
"毕竟他才是一国之君。"雄飞将军很快跳下马说道,他的心里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的大脑里似是回忆起几年前大战的情景,街道上满目萧条,尸横遍野,到处火光一片。
就在强烈的火光中,上官龙飞终于放下心中最重的石头,欣慰的笑了一下。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轻松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甚至会导致这里上千人丢失最宝贝的性命。
"上官将军...我们已经搬的差不多了,现在是不是该撤退了,否则杨先知那边一撤军,回头就会撞上我们。他们的兵力至少在三万人以上..."
"否则到时候我们这里的一千人可是首当其冲。"陈副将也开始担心了起来,不过通过这回与上回惊人的行动,他开始有些信服起上官龙飞,或许以前上官龙飞给他留下的不好印象,也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撤退?你说我们现在该往哪里撤退?"上官龙飞担心的问道。
"当然是往另一个方向撤退了,否则杨先知的队伍一定会撞上我们..."陈副将有些不解的问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难道他们这区区一千多人还要按原路返回,主动送上门去。
"呵呵,你会这样想,难道杨先知不会这样想吗?他一定会猜想我们做贼心虚,往另一个方向撤军的。"
"当然,他现在肯定对我们恨之入骨,绝对会想回来找我们算账,不过..."上官龙飞诡诈一笑,露出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神情,坏笑道:"如果他原来这样想的话,对我们来说就越有利。"
"上官将军,此话怎讲?"陈副将极为不明白道。
"像杨先知这样的大人物,就算他如何的精明,有时候也难免会自视甚高,不输于人,这次我们偷袭了粮草库,逼使他们退军,就算杨先知真的下令退军,也不会轻易地让我们就这样愚弄了。一个想死的人,总希望自己能死得明明白白的,不留最后一点遗憾在人世间。而死人尚且如此,别说是一个声名赫立,智勇双全的将军。他觉得会想要调查清楚我们是如何偷袭粮草库的,所以,他一定会用最快的捷径赶到我们前面拦截。这样的话,也就给我们创造了机会。"上官龙飞极为细致的分析道。
"那上官将军的意思是..."陈副将似乎有些明白了。
"往原路撤回。"上官龙飞断然道。
"可是就算往原路撤,难免也会遇上雍正军的部队。除非我们能撤到一个有利于防守的安全地带。我们这样做也有可能自投罗网啊。"陈副将考虑道,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这倒也是。这附近是否有什么城镇,最好有防御攻势的那种,一旦我们和李副统汇合,才能有最大的安全保障,趁到雄飞将军的援兵到了,我们也就安全了。"上官龙飞点点头,赞同道。
"对了,我记得这附近确实有一座城镇。不过,这座城并不受乾隆国的管辖..."陈副将想了想道,他的印象中确实有一个这样的地方。
"不受乾隆国的管辖?难道是雍正国的城池吗?"上官龙飞不解道。
"也不是,这座城算是一座孤立之城,刚好地处于乾隆国和雍正国的边境线上,两国曾经因为这个城的归属发生争执,也引发了不小的战争,虽然最后握手言和,但这座城最终还是不归两国所有,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座孤立之称,没有人管辖的自由之城。通常情况下,都被当做两国之间贸易的中转站,也算相当的繁荣。不过,这几战打下来,估计人也跑的差不多了。"陈副将考虑道。
"那正好,我们大可以暂时利用这座城来充当我们的防御阵地。或许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上官龙飞不由露出兴奋的神色。
"好归好,但这样一来也使得我们完全暴露在敌军的眼皮底下。他们无须再找我们,直接包围了整个城,围到我们粮草殚尽,那样我们等于不战而降了。"陈副将犹豫道,他始终不是这样认为。
"就算那样,也是之后的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必须带着兄弟们撤离到最安全的地方,还有这些粮草,也是我们的生命线,最后可以供我们撑下一个月。最重要的是,我十分相信李秀钰那个女人能带人突出重围和我们汇合...否则我们都没有好结果,如果要死也就死的壮烈一点。"上官龙飞的眼色莫名的坚定。
"上官将军..."陈副将一听,登时愣住了,他是第一次感到上官龙飞身上那与众不同的气质,似乎尤为让人深深折服。
"别说这么多人,先带兄弟们撤退。"上官龙飞认真道。
陈副将点点头,大手一挥,高喊了几声,千人的后勤部队迅速地离开了已经被大火淹没的粮草库。
与此同时,李秀钰所率领的中路先锋军,已经开始了最后一次突围。
"李副统..."王副将等人以及所剩下的士兵,目光专注地看着李秀钰,他们都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也许她们才是最伟大的战士。
"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聚在一起了。无论之后,谁活着,谁死了,都不要忘记我们曾经在一起过出生入死过的日子。我们都是乾隆国的英雄。"李秀钰神情淡淡道,但双眸却晃动着光泽,似乎内心里极为感触。
"李副统,我们愿意与你共生共死。我们愿意与你同生共死。"士兵们高举武器,异口同声叫道,场面极其的热闹。
"你们活下去,才是我愿意看到的。冲吧,大家...王副将你们几人,一定要带着弟兄冲出去,靠你们了..."李秀钰最后说了一句,做了一个手势,剩余的中路先锋军,立刻分为两队,朝不同的方向突围。
就在天幕刚刚揭晓,旭日刚刚升起的一刻,边境线的战场上再一次喊杀声震天,无情的战火开始蔓延起来,鲜红犹如夕阳的血在空中飘散,死亡的呻吟在不断充斥着这个时刻,生命仿佛在一瞬间变得极为脆弱。
血迹悄悄燃红了砂土,两国的士兵们不断地纠缠,倒下,再纠缠,再倒下,他们的军服被彼此的血所染,他们的肢体相互的缠绕,他们几乎在同一时刻断气,身为敌人,却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将彼此的生命交叠,这究竟是人的悲哀,还是这世间的凄淡呢?
李秀钰握着手中的长枪,不断在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她的心犹如坠入了无比的深渊,是她,就是她,因为她的一意孤行,因为她的自负甚高,使得一切变得再也无法挽回,逝去的生命将永远的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李秀钰的眼中被血光冲染,在懊悔中迷失自己,手中的长枪又一次化为夺魂的钩索,刺穿了雍正军士兵的胸膛。
李秀钰奋不顾身地冲在了最前面,替两路突围的中路先锋军,硬生生地冲开了一条血路,同时也让她自己伤痕累累,血迹满身,犹如鬼神一般,让雍正军感到惊惧。尽管如此,她还是难以阻止身旁的士兵们倒下,看着他们的身体被冰冷的兵器贯穿,她麻木地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李副统,不好了,王副将受了重伤,左路突破似乎失败了。"此时,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冲到了李秀钰的身后,神情惊慌道。
"什么?"李秀钰微微一愣,从一个雍正国的士兵身体内抽出自己的长枪,仅仅只是犹疑了一秒,她立刻带着这个士兵,一路冲向左路军。
"王副将?"李秀钰只见一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几个士兵中间,而其他的士兵还继续英勇奋战,抵御着不断靠近的雍正军士兵。
李秀钰赶到王副将身旁,只见他的腹部已经被利箭射穿,不断地咳出血,似乎快不行了。
"李...李副统,我...我不行了...你快点带弟兄们突围吧...快..."王副将勉强地说着话,他的生命随时都有竭尽的可能。
"不,我要带你一起走。"李副统伸手想要抱起王副将的身体,她的泪已经把脸完全打湿。
"不必了...你就让我和其他...弟兄死在一起吧。至少大家还能有一个伴...李副统,你一定要带着大家冲出去啊...一定要..."王副将说完,露出最后一丝笑容后,在李秀钰的面前永远的闭起了双眼。
"王副将..."李秀钰大喊一声,撕心裂肺。
周围的士兵们同样露出悲痛的神色,但这也激起了他们最后顽抗的斗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