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泉并没有答话,只是呆呆地瞅着张宝儿的背影。
张宝儿打开门,一只脚刚迈出去,却突然转过身来,冲着程清泉微微一笑道:“虽然我不会和你联手,但我会帮你做成这件事的!”
“啊?”程清泉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宝儿已经转身走了。
程清泉独自坐在原处,思索了好一会,脸上突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
罗林从街上巡街回来,刚进捕快房,一名捕快便对他道:“罗捕快,县尉大人正找你呢?”
“找我?”罗林一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又有什么案子了?”
罗林的紧张不是没来由的,自从张宝儿接连破获了几起案子之后,一旦有什么棘手的案子,郑牧野一股脑全部交给张宝儿,他自己乐得清闲。张宝儿也是来者不拒,全部接手。这可苦了捕快们了,整天忙的脚不沾地。
那名捕快摇摇头道:“不知道,县尉大人没有说!”
罗林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县尉厅,张宝儿一见罗林便道:“罗捕快,你来的正好,看看这个!”
罗林接过一看,是一份请柬。
“这个张发旺是个什么来头?”张宝儿问道。
一听不是要办案,罗林这才松了口气道:“张发旺自十四岁起随父在外经商,长年走南闯北,多年下来,张氏父子赚了不少钱。在曲城,若说高家是最富有的,那张家得排在第二。张发旺要成亲我也听说了,因为他一直在外,误了婚事,他父亲着急,便在几个月前给他订了一门亲事,据说张发旺是几天前才赶回来专门成亲的,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未来的媳妇。”
张宝儿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说说,张家请我去吃喜酒,我该不该去?”
“这个……”罗林挠挠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怎么想的便怎么说!”张宝儿故作不快道。
“我觉得应该去,张家也算是大户了,他们都好面子,若请了县尉大人,而您却没有去,他们会觉得没有面子。再说了,这也叫与民同乐嘛,去去无妨!”罗林说了自己的想法。
张宝儿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说罢,张宝儿自言自语道:“看来我还得置办点礼品才能上门!”
初八日,是张发旺与王翠儿大喜的日子。
新郎新娘拜过天地之后,人们将新娘送入了洞房,新郎自然还要在外面招呼客人。
张家这一天很有面子,县令郑牧野、县丞程清泉、主薄陈桥与县尉张宝儿四个人都来给张家贺喜来了,这在曲城县还是不多见的。
众人在宴席上交杯换盏,谁也不曾想到张家的新房内却出了意外。
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吴国才当时刚从外面吃酒回来,正好路过张发旺的家门口。
吴国才何许人,他是吴德的弟弟,也是郑牧野的小舅子。
吴德和吴国才不愧是兄弟俩。吴德阴险狡诈,整个人都钻进了钱眼里。吴国才平日里和一帮地痞流氓混在一起,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当然,他们兄弟俩都是仗着郑牧野的权势,才敢这么做的。
吴国才经过张发旺家门口的时候,看见张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正在办喜事,有了想进去瞧瞧热闹的想法。
吴国才想做做,在这曲城,还没有什么他不敢的。他从后门偷偷溜入新房,见新房内烛火摇动,只有新娘一人盖着红盖头,静静地坐在床头。
吴国才心想,不知这新娘长得丑还是俊,他轻轻地走上前去,势掀起了新娘的红盖头。
红盖头一般是只有新郎才能掀的,这王翠儿从没见过张发旺,心里正想着新郎长得何许模样呢,没想到这新郎来了。
王翠儿抬起头,只见来人眉清目秀,风度翩翩,心下甚是欢喜,对吴国才嫣然一笑。
吴国才见新娘妩媚清纯,眉目含情,真是赛过天仙一般,竟然看得呆了,又恰好王翠儿对他一笑,这无赖来了胆量,伸出手在王翠儿粉嘟嘟的脸上轻轻捏了一把,王翠儿也不闪避。
这一捏,肌肤果然是如脂如雪,一时间吴国才心荡神摇。借着酒劲,他抱起新娘向床上推去,三下五除二把王翠儿脱了个干干净净,自己也脱光了,与王翠儿行起**之事来。
吴国才正在兴头上时,猛听得脚步声响,只见新郎张发旺酒气熏天摇摇晃晃地一边往里走,一边叫着:“娘子,娘子,我来了!”
吴国才大吃一惊,酒醒了大半,赶紧爬起来穿衣。
张发旺进得房内,见一人正与自己的妻子行那苟且之事,当下气炸了肺,一边骂一边举拳便打。
吴国才被张发旺紧紧揪住,如何能走得脱!这无赖被逼得急了,掏出匕首向张发旺当胸刺去。
可怜张发旺来不及闪避,当下被刺中心脏,地倒下,不一会儿死了。
那王翠儿见冒出了两个新郎,早吓得不知所措,又见一人被刺,当下吓得晕了过去,吴国才赶紧从后门溜了。
说来也是凑巧,这张家隔壁有个浪子叫刘生,平时喜欢干些小偷小摸之事。自从张宝儿做了县尉之后,用了雷霆手段,他便不敢再做行窃的勾当了。
因为是邻居,刘生也被张家邀请了,他在张家前院混吃了一顿酒宴。
在酒宴上,刘生听人说新娘的嫁妆非常丰厚,光金银首饰有0多种,便想着要去后院碰碰运气,要是能盗得一两件,一年的酒钱有了着落了。
可是县尉张宝儿也来吃酒席了,刘生不赶轻举妄动。
张宝儿离开之后,刘生哪里还能按捺得住,他趁人不注意,偷偷来到新房内。
只见新房内一片漆黑,刚进门还未来得及偷到东西,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摔了一跤。刘生用手去摸,却摸到一具尸体,还有黏糊糊的血,当下三魂吓掉两魂半,赶紧爬起来溜了。
回到家中之后,刘生惊魂未定,心想这霉是倒大了。他低头时看见自己刚买的一双新鞋沾满了血迹,心想此物不宜久留,当下也不再心疼,拿起来便出去扔到街口的深井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