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牧野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大骂:“好个大胆瞎贼,竟敢利用本官使调虎离山之计,让同伙偷盗财产。既然你敢如此戏弄本官,那别怪本官不客气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说罢,气急败坏的郑牧野带着人急匆匆回到了县衙。
瞎子被带上大堂,郑牧野刚要怒喝,瞎子却笑道:“大人,我知道您现在很生气,但是我可以明白地告诉大人,我可不是强盗的同伙。”
“直到现在你还狡辩?”郑牧野指着瞎子,气得浑身哆嗦。
瞎子理直气壮道:“大人,我若是强盗同伙,绝不会蠢到让自己自投罗来掩护同伙。天下贼人都是无情无义的,盗走大笔财物少一个人瓜分,他们多得一份,还会管我的死活吗?我凭啥蠢到让他人发财自己来找死?”
郑牧野虽然生气,可瞎子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事实摆在这里,瞎子见郑牧野有些犹豫不决,接着道:“那些强盗我略知一二,员外家被盗财物我也有办法弄回来,但前提是大人您得听我的,千万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程清泉眼珠一转,对郑牧野道:“大人,我看此案里面大有玄机,不妨将他带到二堂,听他说说?”
郑牧野也觉得眼前的瞎子非同小可,听程清泉如此一说,便点头同意了。
郑牧野与程清泉将瞎子带入了二堂,屏退了左右,郑牧野看着瞎子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瞎子点点头道:“大人,我叫吉温,是昨天才到曲城的,这些大盗早有人识破了,所以那人才让我演了这么一出戏!”
“是谁?”郑牧野与程清泉异口同声着问道。
“他叫张宝儿,现住在浮云客栈甲字二号房,大人可差人秘密将他传来,一问便知!”
不久,郑牧野升堂竟将五名江洋大盗一股脑儿擒来,全县百姓惊服县官破案神速。
郑牧野严刑拷问得知,这五人竟是销声匿迹多年,昔日杀人无数作恶多端,令人闻风丧胆的云中五仙。
原来,张宝儿让吉温装扮起瞎子,找到吴仕祺为他算命,以恶言毒语激怒吴仕祺,让吴仕祺殴打吉温趁机闹到衙门打官司,故意广泛牵累众人,再让郑牧野将吴仕祺全家一齐抓到衙门暂押,明为监禁,实是让官差庇护不被云中五仙杀害。审案关键时刻,吉温假装昏死,郑牧野不敢轻放吴家人,让大家夜里避开了云中五仙。
云中五仙获知吴员外惹了场官司,一家人被抓进大牢,不知什么时候放出来。他们时间有限不能久留此地,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打算日后再来杀吴家人,于是偷走吴家金银财宝,并将搬不走的贵重物品砸碎解恨……
第二天早晨,吉温装作醒来让郑牧野带人去吴府查案,众人发现吴家被盗,怀疑吉温凋虎离山,让吴家成为一座空府,好让强盗行窃。郑牧野回来审问吉温,吉温这才告诉了郑牧野与程清泉,这一切都是张宝儿的计谋。
张宝儿被请到县衙之后,他告知了郑牧野云中五仙夜宿的山神庙,并向郑牧野献计,趁云中五仙自以为深藏未露万无一失,放心大胆酣睡时,凌晨出兵悄悄摸进黑松林破庙,不费吹灰之力将五位尚在梦乡鼾声如严的梅花大盗擒住,并搜出金银财宝等赃物和刀剑等凶器。
郑牧野未伤一人,轻而易举擒获为害多年的大盗,立了一大功,自然对张宝儿感激不尽。
郑牧野笑呵呵地问道:“张公子,本官能破此案,多亏了你,不知你要本官如何赏赐于你?”
张宝儿眼珠一转道:“大人,赏赐不必了,若是大人能让我在县衙内供职,那最好不过了!”
“哦?你想在县衙供职?”
郑牧野一听,张宝儿提出的是些许小事,正要满口应承,却听程清泉在一旁道:“大人,万万不可!”
本来这天大的功劳本应该是自己的,可自己却把到手的功劳生生推了出去,成了自己的对头郑牧野,程清泉此刻差点没把肠子悔青。
通过生擒云中五仙一事,程清泉看出来了,张宝儿心思缜密前途不可限量。他正在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将张宝儿罗到自己手下,却听见张宝儿向郑牧野请求要在县衙供职,急忙出言阻止。若郑牧野将张宝儿留在县衙,那今后张宝儿将会成为郑牧野的心腹,这岂不是让郑牧野如虎添翼,程清泉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郑牧野盯着程清泉:“程县丞,有何不可?”
程清泉振振有词道:“张公子有功可以赏些银钱,至于要在县衙供职,最好还是与众同僚商议后再做决定!”
郑牧野是县令,让谁在县衙供职按理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和什么人商量,程清泉提出这样的要求很是无理。若放在平时,他早与程清泉理论了,可是如今他立了大功,心情颇好,自然也不愿与程清泉一般计较了。
想到这里,郑牧野对张宝儿道:“张公子,鉴于你的功劳,本县先赏你一百两银子。至于进县衙供职一事,容我商议后再回复你,你且安心等候便是!”
张宝儿虽然不明里,但也多少看些这里的端倪,他笑着点点头,算是应承了。
程清泉送张宝儿出了衙门,在衙门口程清泉一脸深意道:“张公子想在衙门内供职,此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会尽快为你办妥,再通知于你!”
张宝儿朝着程清泉施礼道:“在下先谢过县丞大人了!”
张宝儿与吉温刚回到客栈,便看见吴仕祺早已在等候他们了。
“张公子,吴某在这里拜谢了!”不待张宝儿说话,吴仕祺便深施了一礼。
张宝儿赶紧回礼道:“吴员外,因事情紧急,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让员外一家人受惊了,在下十分过意不去。”
张宝儿说的很是诚恳,事实上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