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大喜,他对我说:“想不到这个英布还是有一点作用,我原本以为自己没有机会看到那些刘邦的部队被彻底击溃了。没想到那个英布给我了一个惊喜,他还是一个厉害的战将呀!”
我说:“这些功劳主要是因为大王指挥得当,要不然那个英布也没有办法立下这个大功。”
赵佗说:“我们这些人,在后面可以为你们敲敲边鼓,至于主要的事情,还是要靠你们才行。”
我说:“英布肯定会为大王卖命的,要不然刘邦要他的人头,他就惨了。”
拉夏警长把这张纸头小心地用指头拈起来,夹进自己的笔记本里,然后径直走到了管家面前。管家还在不安地盯着作业中的警察们,主人的死对他影响很大,瘦削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拉奎斯先生喜欢使用打字机么?”拉夏警长指着那台机器问道。
“啊……是的,是的。我的主人说他不喜欢打字时没有声音,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会用这台打字机来写东西。”
“除了拉奎斯先生,别人会用这台机器吗?”
“不会,至少我从来没见过主人以外的任何人用过这东西。”管家说的很肯定。
拉夏警长理解地点了点头,在这个电脑主宰一切的时代,拉奎斯这样的人有一个已经很多了。
这时从拉夏警长的腰间传来一阵悦耳的音乐声,他对管家说“稍等”,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走到房间一边去。
“喂?”
一个欢快的声音。“拉夏警长吗?我是莫拉诺呀,《回声报》的莫拉诺。”
“什么事?”拉夏警长看看旁边没人在听,压低了嗓子。
电话另外一端的声音洋溢着对秘密的热情渴望:“听说大富翁拉奎斯今天早上被人谋杀了,您现在已经在现场了吧?”
“该死的记者……”拉夏警长喉咙深处发出一阵恼怒的咕噜声,这些家伙的触觉竟然如此灵敏。拉奎斯是巴黎名人,他被谋杀的消息一经宣布,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现场有什么发现?他是怎么死的?”
“对不起,在警方结论出来之前这是秘密。”拉夏警长冷冷地回答,准备直接把电话挂掉。
“不要这么无情嘛,我们保证在报道中不会出现您的名字。”电话里停顿了一下,“《回声报》一向很注重信息提供者的权益,对,我说的是权益。”
对于这一略显露骨的暗示,拉夏警长犹豫了一下。他的老婆和两个女儿正在蓝色海滨度假,那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你确定这么作很安全?”
“当然,我们一贯注重消息来源的安全措施,很少惹出事非。”
拉夏在心里权衡了一下,终于把勘查的初步情况有取舍地告诉了那名记者,尽量简短。对方听完以后,显然还不满足:
“还有没有其他的情况?”
“唔……”拉夏警长看了看左右,面色微微涨红,他下了一个决心,“有,但是这个信息和刚才是分开的,单独算。”
“我明白,我明白。”对方的声音表明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拉夏再度确认周围没人再看着他,然后垂下头,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对着话筒说道:“拉奎斯先生在临死前发过这样一封email……”
“古叙利亚文?”
萧立勋瞪大了眼睛看着白露,仿佛在质疑她的翻译准确度。一枚中国的拓片上印的居然是古叙利亚文?
“没错,古叙利亚文。”
罗尚点了点照片上的几处,萧立勋仔细去看,拓片上的字迹笔锋钢劲,转折硬直,只是完全看不懂。各人都带着不同的表情沉默下来。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普通信封里装的是一枚古叙利亚语碑文拓片照片,这种古奥而冷僻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过陌生了。
萧立勋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些大学课堂时的记忆残片,古叙利亚文的残迹虽然在中国十分罕见,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考古界在敦煌莫高窟、新疆、内蒙古等地都发现过类似的东西,多是景教徒以及中亚但象这份文字含量如此之大的拓片,还是首次。
这其中蕴涵的价值,不言而喻。
“我们先不要急着下结论。”萧立勋咽了咽口水,伸出手示意冷静,“真伪我们还没有确定。罗尚,你懂古叙利亚文吗?上面写的什么?”
罗尚接过照片又仔细端详了一番,用修长的食指挠挠鼻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张照片太小了,而且有些地方已经缺损,很难辨认的清楚。”
“你身为宗教史讲师,应该平时也接触过用古叙利亚文吧?”
“喂,我只是拿固定工资的讲师,不是专门的学者啊。这种文字太冷僻了,现在恐怕只有专攻这一领域的语言学者才能懂。”
萧立勋看看天色,此时差不多是下午最为炎热的时候,即使是这间幽暗的走廊也无法阻挡丝丝暑气的渗入。他暗自里叹了一口气,本来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为什么会变的这么麻烦。
“这件事先放一放,解读这种事就让专家去上脑筋吧。当务之急,是找到这枚拓片的原件。”
他的工作是把周君时捐赠的文物带回博物馆,至于那文物是什么他其实兴趣并不大。罗尚却是兴致盎然,眼睛一直盯着那张照片,面部肌肉一直飘动着兴奋与惊讶的神采。萧立勋不禁心中疑惑,这个家伙究竟目的是什么。
“既然这是邮给周老先生的,那么信封上应该就会有发信人的信息才对。”萧立勋对沈夜说,沈夜连忙把那个信封翻了个面,果然不出所料。信封的背面除了写着收件人周君时的名字和信箱地址以外,还用毛笔写了一排字:“老圃兄敬启,弟鹤亦松上。”笔迹苍遒有力,端方严正,能看出是自书法名家之手。
信封上没写发信人的地址,萧立勋反覆看了几回,发现邮戳盖的是七月五号,来自于上海安亭邮政分局。
“周太太,你们是什么时候搬来这里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