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非心头大惊,语调平稳道:“你说什么?”
伯爵狠狠盯着叶子非,问道:“小丑和你什么关系?”
“小鬼现在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叶子非弯下腰,冰冷的刀刃轻抚着她的脸庞,阴狠的问道,“鬼狼在哪?”
伯爵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将脸贴在潮湿的地面上,道:“你要杀就杀,别废话!”
“这个世界求死很简单,想活却不容易。”
“我从地狱中来,寻找救渎。”
叶子非冷笑着,用刀尖划开她眉角顺着脸颊一路下滑,据美国审讯专家研究,人类痛觉最强烈的部位是神经交叉处,而眉角到太阳穴这一块是神经交叉最密集的地方,比一般的拷问刑罚来得更加有效,也更加强烈难熬。
她所有的刑罚手段并不是组织教会的,她曾经有两次被警察抓捕,一次被关在俄罗斯的西伯利亚监狱,一次被美军关在力克斯岛监狱,这两次经历让他学会了很多很多东西。
伯爵哀嚎着,尖锐的声音在山丘之间回荡,鲜血顺着流进她耳朵里,她剧烈的想要挣扎,但是叶子非的脚如铁桩一样,将她钉在地上。
叶子非停下手,再次问道:“鬼狼在哪?”
伯爵虚弱的喘息着,低声道:“你杀了我,我是不会出卖组织,更不会出卖队友的。”
叶子非看着她的样子,仿佛回忆起当年的自己,也是一样的忠诚,也是一样的无所畏惧,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叶子非精神有些恍惚,忍不住问出心中最深的挂念:“红现在还好吗?”
伯爵虚弱道:“你说什么?”
叶子非吸了口冷气,压下心中的悸动,再次恢复冰冷神情,问道:“你不想活命了?”
“如果这是主的旨意,我愿意遵从。”
叶子非摇了摇头,小小年纪被洗脑成这个样子,心中多了几分同情,问道:“如果主的意愿是让你脱离组织呢?”
伯爵不屑的冷笑,道:“主的意愿是让我沿着小丑的脚印而来,消灭这个世间所有的罪恶。”
叶子非蹲下身子,凑近距离打量着她的脸,巨大的疼痛让伯爵精神涣散,叶子非冷冷的问道:“你是谁?”
“如果小丑还活着,你告诉他,我是路易斯岛的腓力伯爵后人,感谢他杀了我父亲,让我从地狱回到人间,我是被他救渎的人,就算下地狱,我也会遵循着他的脚步,毫无怨言……”
伯爵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到后面已经细不可闻,叶子非突然想到什么,粗暴的撬开她的嘴巴,一股难闻的腥臭味从她嘴里传来,猛地一阵剧咳,鲜血从她嘴里喷洒在叶子非的脸上,温热的带着作呕的腥臭味。
叶子非没想到她的性格如此刚烈,居然咬破了嘴里的剧毒,用自己的死来保全自己同伴的安全。
伯爵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露出自己最纯真的笑容:“我……爱……他!”
然后死去了!
叶子非脑袋一片空白,全身僵硬,那一刻他感觉灵魂都脱离了自己的躯体,随着狂野的大风,飘散在这虚无的夜色中。
她是谁?
哦,路易斯岛!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时的自己刚出道不久,但已经是组织里的明星杀手。
自己接到一个委托,刺杀路易斯岛的腓力伯爵,他就像是这个小岛的国王,是个极其残暴**的领主,他有着自己独立强大武装,掌控着小岛的一切,包括居民的生死。
经过近一个月对岛内状况研究后,发现这个岛屿的人都是基督教徒,自己伪装成一名实习教父,潜入这座小岛。
这期间她认识了腓力伯爵的女儿小爱丽丝,她的性格孤僻怪异,对于一切事物都抱有敌意,年纪不大却已经暴露了她残暴的本性,岛内的居民惧怕她,就像惧怕她父亲一样。
当时的自己为了接近目标,特意和小爱丽丝亲近,装出一副仁厚博学的神父模样,并接受她的祷告。
在祷告中她才知道,原来小爱丽丝的性格都是她父亲一手教导出来的,她从很小开始,父亲就经常当着她的面殴打她的母亲,虐杀平民,凌辱自己的亲生姐姐……
在她懂事后,父亲让她亲手杀死自己的宠物,鞭笞自己的家人和奴仆,她父亲引以为乐,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而他绝不是为了将她培养一个继承者,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她的命运将会和自己的几个姐姐一样,最后也只是沦为父亲的玩偶。
小丑的出现,让小爱丽丝将所有的感情都宣泄了出来,她每天不断的向着自己祈祷哭求着,从她苍白的脸色,惊恐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已经绝望了。
她像是被黑雾包笼着,死气沉沉。
直到有一天,她父亲知道她每天到教堂祈祷的秘密,雷霆大怒,他觉得这是对他权威的挑衅,他派人将小丑从教堂绑来。
在庭院中,他将自己全部的子女聚集起来,指着被捆绑再柱子上的小丑道:“看吧,如果上帝真的有灵,他就不会看着自己信徒遭受苦难!”
小爱丽丝躲在兄弟姐妹后面,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当时小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从地狱中而来,只为寻找救渎!”
他从绳索上挣脱,暴然出手,一路追杀,杀死十三名武装手下后,将她的父亲钉在在基督救难图上,然后悄然离开……
后来那一天成为了岛上最盛大的节日!
哦!她就是小爱丽丝,这么大啦!
原来她也加入了杀手组织,是了,虽然自己将她从父亲身边解救了出来,但是她的心还一直沉沦在黑暗之中。
她一直记挂着那个曾经年轻的实习教父身上,并沿着他的脚步,一路跟来,她贪婪着探询着关于小丑的一切,并将小丑的作为当成自己的行为准则,来严苛要求自己,直到找到了现在的自己,直到死在这荒郊野地。
此刻她的灵魂终于得到救渎!
愿她在天国里安息!
阿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