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数日子,如今已经九月十七了,林家众人来到福州也有两月有余,可是朝廷的旨意却是迟迟未至,林家众人自不会什么事情都不做。
这些日子林家派出不少人手,悄悄的前往各个镇子乡间,将愿意前往基隆的各类工匠手艺人,帮助其全家搬去基隆,目前基隆正在大建设,处处都缺匠人,这些手艺人前往基隆,自然不会无事所做。
现下的基隆移民都是着重那些有些手艺的人家,这样既可以弥补基隆各类工匠的缺口,又可以大大的丰富了基隆的城市生活,有些人精善做些小吃的,就可以在基隆的帮助下开一间小摊铺等等一不一而足。
而且这样一来目标也会小一点,不会被人察觉基隆的所在,至于大规模移民的事宜,自然得等到朝廷的旨意下达,看情况行事才行,这样一来也算是有些收获,有一百多户手艺人家,被悄悄的迁往了基隆。
不过也许是林海山的那些银子终于起了作用,在等待两月有余后,这一日朝廷的旨意,终于下达到了福州,一大早林海山就被福州巡抚叫去听旨了,自然袖子里被塞满了银票,这是要用来打赏的。
林爽因为年纪太小,这些场面自然是去不得的,只能安安分分的和林海河一道待在家里,等待林海山的归来,这一等就直到午夜时分,林海山一行人,才浑身酒气的被扶了回来。
自然这都是装的,一回到自家的院里,林海山一行立刻恢复了清明,挥退了下人,只留下林海河、陆文、林爽三人,这时陆文才在林海山的示意下,乐呵呵的对着众人讲解起来:“这次的五十万两总算没有白花,那些大明的朝臣还是很够意思的,直接封大哥为琉球王国的大将军,节制琉球所有军政大小事务,赐岛大员为大将军封地,沿海诸省需与琉球大将军好好协作,协防大明海疆,另因其地域贫瘠,民众有限,可酌量募集少量无地流民迁往大员,特准与大明往来贸易互通有无!如何?”
“善!”林爽喜道。
“很好!”林海河同样喜形于色。“这一下咱们有了名正言顺的牌子,就不要害怕谁说咱们造反了!”
“嗯,是的,对了老三,铜铁硫磺硝石之物准备的如何了?”林海山微笑着问道。
“放心吧!大哥,都已经装船完毕,这已经是这段时间,我们所能筹集的最多数量了,应该够老程的火器制造厂用一段时日的!”林海河保证道。
“那就好,这些东西也是目前基隆最缺的东西了,将来还是要想办法,找到自己的货源地加大产量才行!”林海山肯定道:“明日我就去辞别福建巡抚,至于移民的事情,还是低调处理,我明日与巡抚私下里打个招呼再说,明日午后咱们就返回基隆!”
众人无不是欢欣鼓舞,因为林家有了自己的地盘了,所以像林海河这样寓居大明的人员家属,这次也会随船返回基隆,这样一是自己的地盘会更加安全一些,二也是为了让那些为林家做事的人,无需担心家人之安危,更加忠心一些。
翌日,福州林府大大小小,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随船离开的都是些妇孺,自然收拾东西起来就有些磨蹭,一直到中午林海山前去与福州大小官员道别前,才都收拾妥当,在林家家丁的护卫下,轮流登上了那五艘福豹船。
其中林素素最是兴奋,一想到可以离开这个待了十几年的城市,出去见见海外风光不知道开心成什么摸样,林爽估计最开心的原因,莫过于可以不用和颜思齐异地相处吧。
林家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会瞒过某些有心人的注意,这么稍微通过关系上下打听了一下,自然连林家获得封赏的事情,都被打听的清清楚楚。
“嘭!”杨老五恨恨的踹翻了身旁的桌子,怒吼道:“你们这帮子废物,白养你们这么多年了,人家待在福州两个多月,你们都没打探出个究竟来,这下人家连朝廷的封赏都有了,娘的,什么都晚了!”
下面的人自然不敢吱声,唯有杨老五的二儿子杨幼郎,突然小声道:“爹,要不咱们等他们到了海上,然后将他们一把干掉!”
“蠢货!”杨老五听了想也没想,就是一声怒骂:“上次和人家九岁的小孩儿斗诗都输给人家,真不知道你平日除了遛鸟逛青楼,还有些什么能耐!”
“那词肯定是那贼小子,花钱买来的,怎么可能是他自己写的呢!”杨幼郎不服气的说道。
“你难道不是花钱买的诗,你怎么就不能买个比人家好一点的呢!”杨老五声音愈加严厉,杨老五非常头疼这个二儿子,但好歹是自己的种,总不能扔了吧。
“幼虎,你来说说,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好在杨老五的长子杨幼虎,还是有些出息的,十九岁的年纪,在杨老五的船队里,倒也打拼出了一些名头,见着这个大儿子,杨老五的气才消了些。
“爹,孩儿觉得,眼下,咱们已经步步落后于林家了,那咱们也没有必要再与林家直接交手,直接交手后损失的都是咱们自家的实力,不如将林家的消息报与倭人知晓,反正这也是倭人的要求,咱们还可以得上一笔丰厚的赏金,之后无论是哪家输赢,大员那块宝地,都将成为我杨家的地盘,咱们也可以仿照林家的样子,给朝廷来个上表,到时候笑到最后的只有咱们杨家了!”杨幼虎长得很像杨老五,同样的一脸奸邪样,说完他的计谋后,还阴狠的笑了两下,但却没有声音露出,说不出的诡异。
“嗯,不错,正和我意,那这次与倭人交涉的事宜,就交予你来办理了!”显然杨幼虎的提议,大合杨老五的胃口,杨老五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爹,请放心,儿子定然将事情办的多多当当!”杨幼虎应诺后,便带着自己的亲信走了,显然是准备跑一趟萨摩藩了。
大厅内,唯有杨幼郎恨恨的表情,看着杨幼虎远去的身影,杨老五见了自然无奈的叹息道:“哎,老二啊,你要是有你大哥一半的本事,老子我也就能放心的蹬腿了,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得下心来呀,往后啊,多和你哥哥学学,踏踏实实的干出点儿像样的成绩来,也让下面的人看看我杨家的种,都是何等的优秀!你说是不?”
“是,爹,孩儿知错了!”这回杨幼郎倒是知道诚恳的道歉。
“嗯,很好,这样吧,待会儿我就划拨一条一千料(五百吨)的大船予你,你要好好地学习经验,这样咱们父子三人,一人一条大船,咱们也好好的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将我杨家的威名给闯出来!”杨老五许是见着儿子态度不错,也是存着锻炼杨幼郎的念头,便分了条大船给了杨幼郎,希望杨幼郎能够有所出息。
“多谢父亲,孩儿必定虚心向船上的诸位前辈学习,争取像哥哥一样,干出点儿大成绩出来,让父亲不再失望!”杨幼郎没想到老头子会赏自己一条大船,自然是欢喜不已,杨幼郎和杨幼虎虽是同父,但却是异母所出,自然尿不到一个壶里,平日里就多有计较,眼下杨幼郎见着自己也有了座船,与大哥幼虎平起平坐了,心中很是兴奋。
“嗯,那就好,好好下去学习去吧!不要让我失望了!”杨老五见着杨幼郎的模样,自然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杨幼郎得了座船,也是欢天喜地的下去欣赏自己的大船去了。
话分两头,这边杨家自有若干安排不谈,林家这边诸事都已经准备完毕,终于等到了林海山的归来,于是在林海山的一声令下,船队开拔离港,向着基隆港方向而去。
众人都是好久没有回去基隆了,自然是归心似箭,而那些没到过基隆的人,也只能在船上水手的描述中,想象那片众人将长期生活的地方,到底是何等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