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对于她这个招呼,我有些出乎意料。
我又问:“大宝他们呢?”
“奥,你是说之前那几位伙计吧,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往哪里了。”她的笑仍挂在脸上。
之前的伙计?我嘀咕了一声。道:“怎么,他们都不干了?”
她面露惊讶:“当时他们可没说会调酒,如果说了,我肯定会留下他们。”
看来她误会了我的意思,不过她刚才这句话,让我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看样子这里的新老板就是她了,这也让我更加奇怪,只好问她,这饭店开了七八年了,怎么说卖就卖了。而且你这酒吧开的挺有意思,连二层都没有。
她看着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揉着自己的鬓角道:“这不,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事呢,你看你来了,我这越层不就有了嘛。”
呵呵,这种女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我直接说:“首先跟你说啊,我跟你不是很熟,还有,事务所的门脸您真就甭想了,多少钱我也是不会卖的。”
见我要走,那女人又说:“小兄弟,话不要说的太着急嘛,这关于门面的价钱,咱们都可以慢慢商量。实在不行,我还……”
我直接打断她:“得了吧,就算你说破个大天,事务所也绝对不会卖的。你这买卖呢,我也不会拦你,只是生意最好不要做的太晚,如果吵到我,我一定会给你提意见的。”
临走,我还得给她嘟囔几句,也不管她听着听不着。“把人家馆子买了,以后买饭,谁那么快给我送上来。”
在上楼梯的时候,我还在纳闷,之前也没听说楼下的饭馆有要卖的消息,看来晚上这顿饭又得跑远路了。
进了事务所,一股子霉味就散发了出来,桌子上摆着一盘水果,已经烂的七七八八,青色的霉菌都长到了盘子上。
看到这幅场景,我心里极其的难受,这些水果肯定就是师父摆的,现在呢,水果已烂,人也不在。
可能是见我脸色不太好,峰子也没跟我讲话,只是叹了口气,把东西放下后,就开始收拾屋子。
收拾了半天,峰子终于坐在了沙发上,他对我道:“和尚,咱们真要等着鹏飞吗?”
我摇头道:“当时我那么说,只是为了让他兄弟二人不太过尴尬。师父的事比什么都重要,我打算明天就去蟒山沟。不管那里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要再闯一遍。”
峰子说:“我觉得也是,鹏飞那还不知道等几天,不如咱哥俩明天就动身。”
我道:“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个,你也听到了,闷葫芦在古战场里讲出了不少关于尚贾俩家的事情,我觉得此事不让鹏飞掺和,或许是对的。”
峰子突然笑道:“你说那老板娘也够奇怪的,一上来就认出你来了,怎么之前你俩见过?”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肯定道:“我不记得见过这么个人,而且我觉得她这个人很不一般,绝对不是一位省油的灯。这邻居呢,就暂且做着,但咱们还是少理她为妙。”
峰子淫笑一声:“怎么?就是因为人家那句没说完的话?”
我扭过头,直接抄起沙发垫子砸了过去,道:“你小子要是没事,就赶紧把睡觉那屋子的窗户打开,别到了晚上,咱俩谁也睡不着。”
峰子接住沙发垫,嘿嘿一声:“行了,你就别解释了,你那女人缘啊,跟下了蛊似得。我可还记得那张紫涵哦。”
对啊!峰子倒是提醒了我,张紫涵是尚安的女儿,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翻出电话,找出张紫涵的名字,立即就想打过去。
这时,峰子突然对我道:“和尚,幸亏你拿这垫子扔我了,不然这纸条谁也看不到啊!”
我急忙夺过那个垫子,发现垫子的背部粘着一截胶带,一张巴掌大小的纸条被固定在上面,上面写着的字迹竟像是师父的!
我再三确定后,立马吼道:“没错!是师父他们留下的!他回来过!”
我的呼吸一下急促起来,使劲稳住心神,才看清楚这纸上的内容。白纸一共只有八个字,‘徒儿小心!师父安全。’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几个字,一种久违的轻松袭上心头,控制不住的长舒了一口气。
但是内容并不是就此结束,八个字下方还有一个图案,只是看一眼,就能看出师父在画它的时候,时间非常的仓促。整幅图只是勾勒出一个轮廓,中心位置也只是潦草填笔。
但就是如此简单潦草的图案,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峰子难以置信道:“这画的这不是……咱们之前见过的那种圆形铁墩吗!”
没错!当时在蟒山沟,阿生的死,就跟这种类似‘吸铁石’的东西脱不了干系。而且,去西藏前,贾家收到的也是这种东西。我记得绝对不会出错!当时鹏飞展示给我看的就是这种东西!
我的思绪瞬间搅成了一团糟,满脑子出现的都是那种圆墩状‘工艺磁铁’。这么说,师父他们已经遭遇到了这种东西,而且在对我们发出警告!
不对,等等!还有一个问题!师父为什么要把纸条藏在这个位置呢?如果他是想提醒我,应该放在现眼的位置才对。莫非是……我打了个机灵,突然意识到,除非是有人在监视他们!他们回来的慌张,而且怕某些人发现,所以想了这个法子!
咝~我的眼睛不由的眯了起来,心里想着果然是机缘巧合,如果峰子不说那句废话,我也不会拿垫子丢他。
这时,突然门咚咚咚响了起来。我与峰子对视一眼,急忙把东西都藏起来。打开门是那女老板上来了,还拎着菜。
我说:“如果你还是为了买这间门面,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时间。”
她倒是不客气,拎着几个热乎袋子直接往里走,嘴上说:“看来我要让你失望咯,我这次来不是跟你谈生意的,找你哥俩也没别的事,就是想单纯的吃顿饭。”
我无奈看了峰子一眼,只好去厨房拿来了盘子。
“就搁这里面吧。”我把盘子摆好,让她先放桌子上面。
我问她:“就你一个人吗?”
她耸了下肩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怎么?你不请我坐下么?”
我笑道:“刚才进门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客气,现在倒跟我客气起来了。总之你随便坐吧,反正很长时间没收拾了。”
“这段时间你们去哪了?”她突然问我。
她这句话倒让我警惕起来,我继续解着食品袋,随口应付道:“就是四处转了转。你呢?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她突然道:“干嘛,老问人家这种问题,你想泡我呀?”
我差点晕倒:“我说大姐,你当我没问好吧,我对您这个年龄绝对不会有兴趣的。”
她故意抬起白皙稚嫩的玉臂撩动刘海,期间不断擦碰那双丰满的胸脯,宛如两只白兔在上下翻越,又故意嗲声道:“怎么?我很老吗?”
我赶紧背过了身子道:“不是说你老,我只是说,我不喜欢比我年龄大的。”
听完,她‘咯咯咯’笑了起来,说:“行啦小兄弟,我就不逗你啦。我呢,现在是孤身寡人一个,想吃顿热闹的晚饭,就只好上来找你们咯。”
我狐疑道:“你还真是有意思,开这么大个酒吧,一个员工都没找好?”
她招呼我们快坐下吃菜,她首先夹了一口,咽下肚子后,才随意道:“反正楼下还要装修几天,而且呢,员工这种事,要讲随缘,急不得。就像我吃这口菜一样,我觉得它好吃,才会去夹它。”
我心说你爱夹谁夹谁,听你说开酒吧跟闹着玩似得,就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老板。不过再一想,我也就释然了,看她这种情况,估计跟当时的王艳一样。觉得来钱太快,现在开始整天想着怎么胡来糟钱。
她拿来的这几样菜,我挑着尝了几口,随后开始问她:“你那位是做什么买卖的,房地产,煤矿?”
她眼睛又开始呼扇起来:“你在说什么呢?”
算了,跟这种人绕圈,也没啥意思。我直说道:“讲道理,你一个月的零花钱怎么也是普通人的几倍了吧,你再买几个包多好。非买楼下这个馆子干什么,害得我以后吃不了近口饭。”
“奥,我明白了。你是把我当那种人了吧!”她竟然还在笑。“小兄弟你可真有趣,不过你这么说,确实是冤枉我了哦。”
真是神经病,我道:“甭管我有没有说错吧,总之你吃完饭,赶紧走。”
见她还要开口说话,我抢先说:“没门!我还是那句话,事务所的主意您就死了心。”
她放下筷子,说:“你又误会我啦,我是觉得这里好乱,想帮你们收拾一下。”
我也放下筷子:“打感情牌也没用,您来即是客,哪有让客人收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