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没有回自己的帐子吗?”赫连城站了起来,果然是向晚出事了。
“没有,我以为她还住在你的帐子里,今早才发现她居然两边都不在。刚刚来之前我已经在王庭里找了一圈,可是没有找到她的人。”潇儿着急说道。
“昨晚我们有些争执,也许她一个人出去散心了。”赫连城的语气里是愧疚和担心,昨晚他已经有些后悔和楚向晚争吵了,想着早上议事完去找楚向晚赔罪,却不想等来楚向晚失踪的消息。
“不会的,姐姐做事向来有分寸,就算再大的事情她也不会彻夜不归,而且这里她又认识谁呢?”潇儿的话是有道理的,楚向晚从不做没有交代的事情,这不像她的性格。
“来人,”安布司进来了,“你现在带着人去城里各处找嫣主子,不要声张。”
“是。”安布司听了吩咐便离开。
“大汗,属下带了人在城里到处找了都没有找到,不过却在东南方靠近月牙湖的草地那里找到了这个。”半日的时间,安布司让人带了打猎的猎狗闻着楚向晚的衣物找到了昨晚她去的那个草地,捡回了一件兵器。
“拿来我看看。”赫连城细细地看着这把刀,这刀不是匈奴人惯用的弯刀,刀柄衔接的地方刻了一个很小的“周”字,是大周军营的兵器。怎么回事?事发在月牙湖,找到的又是大周的兵器,难道是皇甫敬垚,他已经发现楚向晚的行踪,昨夜来把她带走?不可以!决不能让楚向晚再回到皇甫敬垚的身边,“你们继续在城里仔细搜。”赫连城说完便起身,出了帐子上马狂奔离去。
潇儿紧跟其后,也跨马而去,赫连城没有阻拦,只是到了月牙湖的边界时,以口哨招了一只老鹰,将刚刚写好的纸条用树皮裹了系在老鹰的脚底下,让鹰飞走了。
等的时间有点久,赫连城越发疑心是皇甫敬垚带走了楚向晚,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哪怕是现在和皇甫敬垚撕毁他们之间的协议,也要把楚向晚抢回来。潇儿勒马一旁,也不多问,两个时辰了,赫连城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他转头对潇儿说“我们回吧”,于是打马调头,就要返回王庭。
“等等,好像有人来了。”潇儿以马鞭指着远处,赫连城转头,皇甫敬垚,终于出现了。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赫连城忍耐着自己的声音,此刻他已经临界爆发的边缘,潇儿觉得,赫连城随时可能会对来人出手。
“你什么意思?”皇甫敬垚皱着眉头,这个赫连城今日是怎么了,甚少看见他把怒气完全不加掩藏地露在脸上,这倒是让皇甫敬垚有些好笑。
“如果不是你带走了她,怎么会心虚来的这么晚?”赫连城咬牙切齿,皇甫敬垚的态度似乎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想。
“我只是军中有事走不开,而且你从未约我白天见过面,我起初以为有诈。”
“皇甫敬垚,你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赫连城已经歇斯底里了,楚向晚的失踪,或者说楚向晚的“归去”,彻底让赫连城失去了冷静。
“我不明白你的话,她是谁?”
“今天你不交出嫣儿姐姐,休想离开。”嫣儿见赫连城如此笃定对方就是抓走楚向晚的人,于是把剑拔出来了。
“小丫头,你又是什么人?我们并不认识。至于你说的什么‘嫣儿姐姐’,我更加不认识。”皇甫敬垚怎么觉得,这个小丫头的装束和宁彦辰很像。
“废话少说,快点交人。”嫣儿已经飞身向皇甫敬垚攻击,皇甫敬垚与她交手,不过三十招,这丫头手中的佩剑已经被皇甫敬垚卸掉了。
“小丫头,你不是我的对手,再打下去恐怕倒霉的是你自己。”皇甫敬垚两指夹着剑尖,只是运功一扔,剑就直直地飞回了潇儿的剑鞘里。
“好厉害的武功!”潇儿心里不禁对这个人刮目相看。
“潇儿,我们回去。”赫连城叫住了潇儿。
“为什么?他必须交出嫣儿姐姐。”潇儿说道。
“不是他。”赫连城只说了这三个字。
“赫连城,本王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但本王不希望还有下次,否则,我们的协议就此作罢。”皇甫敬垚驰马离开,他不知道,他差一点就真的知道楚向晚的下落了。
赫连城松了一口气,刚刚潇儿和皇甫敬垚对打的时候,他已经反应过来,这件事情绝不是皇甫敬垚做的。第一,以皇甫敬垚的智谋,怎会蠢到留下大周军营的兵器让他怀疑;第二,以皇甫敬垚的性情,若真是寻回了楚向晚,恐怕不等他找去,昨夜皇甫敬垚就会大兵压境,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所以,这绝不是皇甫敬垚做的。幸好,他没有冲动到在皇甫敬垚的面前点破楚向晚的身份,否则,这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今日就要拉开帷幕了。
“大汗,嫣儿姐姐到底是被谁绑走的?”潇儿不解,赫连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去再说。”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赫连城的心里已经有数了,所以,他加了几鞭子,一路疾驰往回赶。
“嫣儿是谁?”皇甫敬垚一进营帐,就看见宁彦辰斜倚在椅子上,玩着手中的折扇。
“嫣儿?赫连城的那个嫣儿?”
“你也知道这个人?”
“是,小师妹曾经跟我提过她的名字,赫连城爱若珍宝的女子。怎么?赫连城今日找你跟她有关?”宁彦辰不解,赫连城和皇甫敬垚之间向来只谈国事,怎么扯上了一个女子。
“似乎是那个叫嫣儿的女子不见了,赫连城找我来要人。”
“这倒是奇了,这赫连城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找你要人,你和这个女子从无交集。”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后来他又改口。”
“你这么一说,我又对这个嫣儿有些好奇了,要不要我去匈奴看看这个女子到底怎样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宁彦辰调侃着。
“你正经一点,我现在只关心晚儿的下落。”皇甫敬垚不理会宁彦辰了,不过一刻他却自己笑了,他说:“不过你倒真是可以去一趟塔塔。”
“什么意思?”宁彦辰被搞糊涂了。
“你猜我今日还遇见谁?”
“谁?”
“你宁某人的小师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