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永和宫内一片欢声笑语。
二皇子与公主承欢膝下,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玩闹着,贵妃瞧着一双健康的儿女,十分满足,眼梢看见太监江德海从外头进来,她将公主从膝头放下,对宫女道:“本宫累了,带公主下去玩吧。”
“不嘛不嘛,母妃再陪我玩一会。”
“德龄大了,自己玩去。”
德龄公主被乳母抱下去,二皇子也过来请安道:“母妃,儿子温书去了。”
“去吧,乖孩子。”
贵妃跟孩子玩了半天,身上也不平整了,稍稍扑打了下身上,方才招江德海进来说话,江德海朝她打了个千道:“娘娘。”
贵妃恩了一声道:“可打听清楚了?”
“打听清楚了,把人带进来。”
江德海朝后招了招手,穿着深色衣服的乳母从外头进来,对贵妃叩头,只是光叩头没声音。
贵妃皱了皱眉,正要嫌弃,突然看见她抬起头来,那个包扎着的嘴巴看起来十分吓人,她唬了一跳,身子往后瑟缩了一下道:“江福海,你疯了,弄这么个人到跟前来,想吓死本宫啊。”
江福海道:“娘娘,这是陈氏啊。”
“陈氏?”
“回娘娘的话,就是嘉嫔身边的乳母。”
贵妃哦了一声,方才想了起来,细看她眉眼,确实有些熟愁,只是她如今破了相,人也瘦了不少,像个干巴了的小老头,所以她才没认出来。
看清她的样子,贵妃拿帕子掩了口鼻,有些嫌恶,“怎么变成了这样?”
江福海道:“据说陈氏失言冲撞了皇贵妃跟易大人,言语间还影射了皇上,易大人一怒之下便对她用了刑,还罚她继续在嘉嫔跟前服侍。”
贵妃有些惊恐道:“这个样子还在跟前服侍,嘉嫔本来就胆小,还不吓出病来?”
江福海道:“嘉嫔娘娘确实不太舒服,可也不敢忤逆了易大人,只得生受着。”
贵妃听着这些,一阵头疼,她抚了额,立刻有小宫女过来替她揉着,贵妃缓和了一些道:“这乳母是本宫举荐过去的,她这样生事,辱没的也是本宫的面子,既然她已经受了罚那就算了,看她可怜见的,拿些银子帖补她吧,再给她请个太医治治伤,兴许能好呢?”
陈氏闻见叩头不止,嘴里一个劲的唔唔叫着,表达着感谢之情。
贵妃见不得她那张黑洞油的嘴巴,一看就浑身发毛,摆摆手道:“行了,下去领赏吧。”
“是。”
陈氏退下后,贵妃摆手叫小宫女们也都退下了。
两人关上门说话,贵妃自在了一些,对江福海道:“这事嘉嫔是怎么说的?”
江福海道:“嘉嫔娘娘没说什么,不过那天,嘉嫔说过陈氏是娘娘您举荐过去的话,也不知皇贵妃听进去没有?”
贵妃皱了眉道:“嘉嫔那个蠢货,一辈子都斗不过本宫,到这会想借皇贵妃的手跟本宫斗,是本宫小瞧了她,以为她一辈子也就那样了。”她叹了口气,转身端起茶杯轻轻吹着,“本宫当初一时心软让她生下云馨,她不说感恩戴德还要恩将仇报,既然她不仁,那也不怪本宫不义了。”
她想了想道:“陈氏已经成了这样,再活着也是受罪,不如给她个痛快了结了,之前的那些事,也好省得她出去乱说,至于嘉嫔,她娘家那个不成气的兄弟听说又输了不少银子,嘉嫔那点月银全填上了窟隆,你再去做个套,本宫倒要看她有多少银子填补的,到时候她还得来求本宫。”
“是。”
贵妃说到这里,想到那天见佟裳的神色,皱了皱眉道:“真是晦气,怎么偏偏撞上了佟裳呢?”
江福海道:“好像是因为云馨公主,嘉嫔才跟皇贵妃接触过两回,皇贵妃喜欢小孩子。”
贵妃冷哼道:“她倒是宅心仁厚,让本宫落了个管教不严的口实,这下子宫里人全知道是本宫举荐的乳母口不择言得罪了皇贵妃。”
“娘娘别多心,没几个人知道,再说就是知道了,谁又能想到娘娘您是故意的呢,哦不,您也不是成心的。”
江福海额上划过一道冷汗,贵妃瞪了他一眼,没有追究的心情,“行啦,好好把这件事给本宫处理好,本宫近来头疼得很,好不容易扳倒了皇后,又来了个皇贵妃,接着又封了个端淑太后,没有一天安生的。”
她抚着额,又有些头疼。
江福海亲自上前替她揉着额头,那指法十分熟稔,贵妃舒坦的轻吟,“还是你手法好,她们的指头就跟木头似的,根本揉不对地方。”
江福海道:“奴才愿意天天给娘娘揉。”
贵妃冷哼一声,眼梢斜了他一眼,里头深深浅浅带着些挑逗的意思,江福海看着她的眼神热了起来,“娘娘,奴才这阵子忍得难受,自打娘娘进了宫,咱们许久没在一处了……”
贵妃抽开目光道:“本宫头疼的事多着呢,哪有心情,再说,这是宫里,不是原先的王府,到处都是眼线,万一被人发现了,你我要不要活了?”
江福海一把抓住她的嘴,放在唇边又揉又亲,闻着上面的香味,一副痴迷的样子,“娘娘忘了,恭仁皇后跟易恒不就是这样,有谁知道?皇上抢太监的女人,又是什么道理?有谁敢说一句,依奴才说啊,夜家从根上就坏了,怪不得咱们。”
他只管抱着她的手亲来亲去,贵妃烦了,一把打开他道:“行了,猴急什么,本宫也没有说不给,只是眼下不是时候,一会御药房的人要来对帐本,头发乱了让人怀疑。”
“奴才给您梳头,保管您舒舒服服。”
他帖上来,顺势去了贵妃的外袍,露出一段雪白的香肩。
“大胆,你个狗奴才,还不退下?”
“娘娘就是立时杀了奴才,奴才也值了。”
“你这杀千刀的……”
贵妃半推半就,也就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