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孙续离开河套大营去找寻甄道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对正在河套统帅军务的高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日子。河套内的所有交易都被停止,不少商队和部落都被强行截留下来。
集结在河套外侧的匈奴骑兵增长到六万人以后就再也没有增多,看来匈奴军也就这么点人了。六万骑兵,看似强大,但在高顺眼中却是不值一提,若不是因为他手上现在只有几万步兵的话,高顺绝对会想办法将敌军全部击破。
这些事情其实都不能让高顺有所烦恼,最让他担忧的事情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公孙续的消息,或许在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能说明公孙续没有落在别人手中。
河套大营内,高顺正在帅帐内处理军务,如今河套这边没有合格的军师,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自处理,至于那些琐碎杂务,他是没有功夫去搭理了。
"启禀将军,末将已经将河套之内的所有粮草和物资再次统计过了。"高顺的副将高健拱手说道:"这段时间我军招募了一些人马,现在如今共计大军有七万人。
所有粮草物资足够我军撑到明年夏天,若是情况紧急,我军可征集那些商队的粮草和物资,不过,将军,现如今有很多百姓失去了外围的财产,恐怕再过一个月,这些百姓就会沦为乞丐了。"
"这不是难事。"高顺头也不抬的回道:"阿健,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点小事都要我教你吗?"
"不敢。"高健连忙回道:"末将已经吩咐下去要安置好这些百姓,现在我们还需要加高城墙,修桥铺路,另外还得建造房屋仓库,这些都需要劳动力。
末将的意思是招募这些百姓干活,然后给予相应钱财或口粮,反正是绝对不会让河套之地会饿死一个百姓。只是,这样一来的话,我军的粮草就会相应减少,末将担心、、、、、、"
"哼哼,担心?"高顺抬头冷笑道:"你觉得我军会一直防守下去?"
"啊?将军的意思是?"高健似乎听出了点什么,但他不敢肯定,毕竟河套现在才七万步军,匈奴军有六万骑兵,双方兵力差距不大,对方打不过完全可以撤退,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这边就算主动进攻也不可能占到便宜。
"我自有办法。"高顺低下头说道:"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自己内部出现任何事情,清查细作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办不好的话,你就收拾东西回老家吧。
若不是敌军细作潜伏到我军营地内,主公又怎么会被骗走,我北疆军什么时候丢过这种脸,而且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若是主公出了半点差错,我高顺唯有以死谢罪了。
匈奴,哼哼,当真是不知道我高顺的手段吗?当初我能迫降数万匈奴军,如今我就能将你们击溃。
阿健,现在还没有张飞大军的消息吗?我军斥候现在是怎么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了?还是说主公不在,你们就不知道尽力办事?"
高顺这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责问,他现在心情很不好,这一点,高顺身边的将领都知道。
"派出去的斥候大半都回来汇报过消息,但有两支斥候队没有回来过。"高健继续说道:"末将觉得他们必定是发现了什么,将军请放心,一个月之内,我必定能打探到张飞将军的消息。"
"一个月,一个月,你是在跟我说笑话吗?"高顺怒道:"我有多少个一个月给你浪费,你知道不知道主公已经失踪一个月了,你觉得主公现在很安全吗?"
高健被骂的不敢抬头,他可不敢去顶嘴或是忤逆高顺,北疆军将士谁不知晓高顺的脾气,他发火起来,只有大将军公孙续能治得了,有时候大将军公孙续做错了事情,高顺也会直接指出。
没一会,高顺的火气小了点,他叹口气说道:"唉,算了,下去办事吧。是我太苛刻了,将士们都辛苦了,好好犒劳斥候兄弟们,若是可以,就让弟兄们在辛苦点,一定要找到张飞大军的消息。"
"诺。"高健领命后立马离开,他心中也很是焦急,高顺本就是他的族兄,平时对他要求很高,当年高顺回到老家的时候就招募了一些家族子弟参军效力,最后只有高健才坐了副将的位置。
对于自己这个族兄的期望和要求,高健一刻都不敢松懈,现在是北疆军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更加不敢怠慢,所以,高顺的怒火并没有让他感到不爽或是记恨,相反,他认为这是高顺对他的重视和期盼。
河套西北边五百里外,一支约四万多人的队伍在安营扎寨,看着大军扎营的方式和全军将士的装备,他们是属于北疆军的一支军队。
"哈哈,这次俺张飞大获全胜,主公还不得请我喝酒。"张飞策马狂笑道:"匈奴军不过如此,不敢与我正面交手,想引诱我中圈套却被我反伏击,最后还被我追杀了三百多里,哈哈,匈奴气数已尽。"
一个多月前,张飞奉命领兵出征,谁知大军行进四百多里后都还没有遇到匈奴军的影子,后来张飞广派斥候,终于打探到匈奴军的消息。
于是他就率领五千精锐骑兵日夜兼程,终于追上敌军后军的一支五千人的军队,双方大战一场,张飞率领的五千精锐毫无悬念的击败了对方,敌军溃逃,张飞又立马追杀拖住了敌军两万部队。
双方僵持了两天,张飞是追追又停停,总是在敌军有点松懈的时候就上前去厮杀一番。最后,张飞就这样追出了几百里后又与敌军爆发了大战。
敌军突然出现一万伏兵,可惜张飞早就留了个心眼,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敌军的动作很奇怪,所以,当敌军伏兵杀出的时候他就立马率军冲出了包围圈。
匈奴军紧追不舍,他们想留下张飞,可张飞身边的五千骑兵又岂是那么容易摆平的。被张飞引着跑出一百多里地之后,这三万匈奴骑兵还想追杀,可惜,张飞的另外两万五千人马杀到了。
这些年,张飞也没少学习兵法谋略,也没少向军中老将和几位军师请教,这一次,他就是故意率领五千精锐追杀敌军,然后吩咐另外的两万五千人分两队绕道前进。
如此竟然将匈奴军反包围,这一战,张飞再次大展神威,他率领的五千精锐反复冲杀,打得敌军阵脚大乱,三万北疆军在两天之内连战不歇,最终将敌军全部击溃。
北疆军击杀敌军五千余人,俘虏一万三千多,其余敌军侥幸逃走。大战之后,张飞休整三天,然后就在附近巡视一番,同时抓捕了不少逃窜的敌军,而后,当他觉得匈奴军已经不足为患的时候,他才率领大军返回。
这一切都发生在这一个月之内,张飞率领大军走的太远,他完全没有河套这边的消息,再加上河套后来出了那么多事情,更是间断了与张飞大军的联系。
第二天,张飞继续率领大军启程,如今军中俘虏众多,牛羊战马无数,这极大的拖慢了行军速度,不过,张飞这人脾气有点犟,他要大军每天至少行进一百里,不能有任何理由耽误行程,所以,他这边倒也还不算太慢。
"报、、、、、、"一名斥候策马狂奔吼道:"启禀将军,我军斥候在前方六十里处抓了两名细作,他们穿着匈奴军的衣服但却声称是我军将士。都尉看他们长相不像匈奴人,所以不敢定夺。"
"哦?"张飞好奇道:"怎么,难道还有人敢冒充我北疆军不成,难不成又是那该死的匈奴军,哈哈哈哈,把他们都抓过来,本将要亲自审问审问。"
晚上,张飞正在大帐中与自己的亲兵幽云十八骑饮酒,没一会,张飞大喊道:"来人啊,将细作都押上来。"
很快,两名身穿匈奴军衣服的士兵被押了过来,这两人见到张飞后就立马跪下说道:"卑职见过将军。"
"哦?你们认识本将?"张飞笑道:"这么说来,你们还真就不是敌军细作了。"
"将军请明察,我二人乃是奉高顺将军之命前来寻找将军。"其中一人拱手说道:"将军率领大军出征,不到五天就与大营失去了联系,现如今河套大营危及,唯有将军才能解除河套大营的危难。"
"哈哈哈哈,说你是细作你还不承认。"张飞笑道:"河套怎么可能会出事,有主公和正方镇守,又有数万大军防御,匈奴军又被我击溃,长城防线又有驻兵,河套怎么可能会出事,你还想骗我,来人,拖下去砍了。"
"将军请明鉴啊。"这二人跪在地上吼道:"河套确实出事了。"
"何事?"张飞不屑的说道:"说来听听。"
这二人看了帐内其他人一眼,这意思张飞也懂,不过,张飞还是不相信他们,于是,张飞摇头说道:"有什么事就说,这里没有外人。"
"匈奴大军犯境,主公,失踪了。"
"什么?"张飞怒吼一声,幽云十八骑也是同时拔刀而起,这两人带来的消息如果属实的话,那可就不仅仅是河套危急这么简单了。
一盏茶的时间后,张飞的大帐内传来几声咆哮和摔东西的声音,天亮之后,张飞派出大量斥候去打探消息,同时大军行军速度再次加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