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雪刚停下,解匀派去送捷报的信使与石王派去勒令班师的大臣潘雨于石国戎城相会,潘雨见过信使后,深感头疼,王命解匀撤,可这解匀打了个实在的大胜仗不说,居然还率军深入追击,对他潘雨来说,原本简单的差事一下子变得烫手起来,潘雨不得不日夜兼程,只领了数名亲卫加快速度前去寻找解匀。
这一日雪刚停下,焱业卸下兵甲,只着单薄衣裳,身上尚有刀剑所割的伤口,随着换上了石国兵马衣服的几百炎军,被一路拖向石国。
这一日,雪刚停下,石王看着密奏,冷笑了下。好一个天下分石,好一个渊国,欺负我石国无人吗,此战孤可叫那天下一统,石王看向窗外思索着,仿佛看见了整个中州。
“将军可还撑得住?”身着石国军服的焱国将军看着被束缚双手拖在马后行走的焱业,不忍心的问道。“要不将军上马歇歇吧,此地距石国尚远,没必要如此委屈。”
“不行,演戏要演全套,不然怎么让敌军信服。记住你现在是个石国士兵。”焱业此刻虽然狼狈,可精神依旧不错。他接着说道“好好按照计划行事,我扛得住。”
焱国士兵抹了抹略略有些湿润的眼眶,咬牙挥起马鞭,马匹吃痛,一蹬前足,系于马尾和焱业之间的绳索一紧,焱业被拖着往前狂奔。
焱业很清楚,对自己来说,这是一场苦肉计,计能行的多久远,多有力度,就得看他有多苦。早上他看见了贾嘉的摇头,他并非没有防范,贾嘉如此重视渊离,无非就是怕他使坏。可他内心对石国的仇恨却告诉他渊离的计谋非常可行。
渊离的计策非常应时,应该说是打了个完美的时间差,解匀刚受降,此事除了参与了那场夜袭的人,世人皆不知。所以渊离就将计就计,挑选了些懂石国土话的焱国兵卒,拷问出了石兵通关暗语,押着焱业深入石国。一来,可以使焱业带人深入石国潜伏,在内部埋下伏笔,于关键时刻发挥到作乱,内应,刺杀等奇兵效应,二来,这队兵马,入城时,只需通知守城士兵解匀大胜,不日便班师回石,到时,再引自家大军穿上石军服装,轻而易举的便可将自家兵马渡入石国境内,不费一兵一卒。
焱业这次是真的知道渊离的厉害了,只苦了他一人,却使得石国门户大开,无需正面拼杀,便能得到石焱边境几座城池。所以他听过后认为,就全局而言,再苦也是值得的。
贾嘉与焱炎还有炎国众将士,一路随行,送了焱业十里有余,直到焱业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一片雪白中,众人只是沉默久久未散。
“焱王,外面冷,早些回帐吧。”贾嘉看着虽然衣着不少,却依旧冻的鼻子发青的焱炎建议到。
“嘉哥,业哥会没事的是吧。”焱炎看着远方早已不见的焱业,抬头看着焱业一本正经的问道,眼神里依稀有些泪光。
“业哥武功高强,身子基础很好,肯定不会有事。”贾嘉并未直视焱炎,只是看着远方回答着,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焱炎。
“比起业哥,焱王反而更让我担心,之前只是听说昼城被围,后来自天上落下一颗陨星,星里来人,三言两语就把渊离的军队给劝退了,到底是什么情况?”贾嘉问道,他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详细,好想对策,焱业那里虽有私情,可如果放任不管焱炎,焱乘留下的基业就有危险了。
焱炎挥手,命众将士退避五十步随后把大致情况,和陈奇星告诉冠卢的猜测都说给了贾嘉听。
“哎如此这般,那天外来人倒也并非误事,可虽然接了围,却也是给我们挖了很大一个坑。”贾嘉叹了口气,不知道该笑不笑,这天外之人倒也是个奇才,至少能说道渊离信服,自己是办不到的,可他这么一飞来一飞去,留下了个烫手山芋,真是好不要脸。“冠相怎么看。”
“冠相说当务之急,只可先隐忍,韬光养晦,渊国先落一子,却不代表占据了全盘上风。”焱炎回忆了下,开口跟贾嘉回答道。
“先落一子,不等于占了全盘上风,没错,当务之急是隐忍,焱王内心要一直防范,我可以确保,石国也只是受了渊国蛊惑,虽有谋杀先王之实,但也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贾嘉朝焱炎一拜,“短期之内还要委屈大王再与虎谋皮一阵子了。”
“我倒是还好,渊离毕竟现在并不敢怎么样,只是后面肯定还要多劳烦嘉哥助我。”焱炎摸了摸脑袋,不太好意思的朝贾嘉发出了邀请,“嘉哥可否先回来帮我一阵。”
“嗯,待到围石之战落幕吧,渊离一向善使连环计,之前他假借您的手叫我们诱敌深入,肯定还有后招,业哥不在我得留着帮大家参谋。”贾嘉思索了下,当下来说焱炎是围石的主要发起人,渊离不敢拿他开刀,更何况,那神秘之人与渊离商议之计,应该是联焱图天下,虽然看似挖坑很大,可是也给焱国喘息的时间,可以暗谋发展。渊离啊,我还是当年那个贾嘉,这十年不曾拉下,你可知盛极过后便是大衰?
此时石国境内一家客栈里有个男人盖着大厚辈子,却任然止不住的打喷嚏。
“阿嚏,啊啊啊阿嚏。”陈奇星连续打了两个喷嚏,“谁,谁在骂我,是谁想要谋害我。”
陈奇星打这个世界已经一个多月了,可是他依然不习惯,这和以前出国留学不一样,这个世界与地球差的不止是风俗,习惯,差的最大的是科技啊。别的不说,光说这被子,三层还没以前自己盖一层保暖。
“陈兄何出此言。”寒早就起床饮酒了,坐在房内正笑眯眯的听着陈奇星吐槽。
“寒爷你可是有所不知,在我们那,一个喷嚏说明有人想你,两个喷嚏说明有人骂你,你可知道三个喷嚏代表啥?”陈奇星躺着如同死狗一般,自暴自弃,问向寒。
“这,我还真不知道。”寒思考了下,好像好的坏的都说了,那第三个到底是啥?不好不坏。
“这大三个喷嚏喷嚏,说明,说明你病了,阿嚏。”陈奇星回答着伴随着一个奇响无比的喷嚏,只觉得自己鼻子脑子都给打的生疼。
“哈哈哈哈,说的果然有道理。”寒笑了笑,突然间他停顿了下,“陈兄我们在此已经有小半个月了,该打听的也已熟知,可你所说的时机到底何时才至。”
“寒兄莫要着急,自当养精蓄锐。”陈奇星摸了摸额头,好像没有发烧,具体他也瞧不懂,“我如果猜测的不差,开春前,石国必乱。”
寒举起酒壶昂首一饮,压下了一肚子若同火焰般中烧的怒火。
陈奇星躺着,大白天却还是有些晕乎,昏昏欲睡,明明昨夜睡得够长,可依然无用。这几段时间他就跟上门的媳妇似的,先是参观了下寒的祖宅,还被寒拉去扫墓,铲雪,总之苦的累的活,都是他出力。
“陈兄啊,倒不是我着急,而是当日莫凡赠予的钱财,已经快花完了。”寒又是一口酒灌下,笑了笑说道。
“没就没了吧,让我再睡。。。”陈奇星翻了个身随意地应答,等等好像哪里不对他反思到。
陈奇星一把坐起撕心裂肺的吼道,“尼玛今日起你不得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