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你们听说没有,今天圣上钦点的武状元叫白玉堂!”赵虎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道。
“哪个白玉堂, 可是我们知道的白玉堂?”王朝一脸不敢相信,“可我昨晚还跟他一块追贼, 闹得后半夜才睡,不太可能吧。”
“我也觉得不可能,若是他要参加武举,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会说一声。可也真巧了, 武状元的名字和白少侠重了。那这位武状元可别进咱们开封府办事, 不然两个白玉堂, 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了。”赵虎嘻嘻哈哈道。
“大白和小白?我猜武状元的年纪八成比白少侠大, 那他以后就是‘小白’了。”马汉琢磨道。
赵虎和王朝闻言,同时喷了口里的茶。
“你敢, 你就叫, 我们都想听。”
马汉缩了脖子,忙摇头表示自己不敢。
“不过说到小, 我忽然想起小厨子了。”赵虎叹口气,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算起来,他离开也快有一年了,怎生这么狠心,连个消息都没有。”
“或许他要参加科举,之前要努力读书,现在要努力科举。”王朝劝慰道, “所以就没什么时间和我们联络。”
“若人在京城,写个信的时间总有的。”马汉道,“除非他身不由己,但我又想不出他会有什么身不由己的理由。想来想去都是埋怨,怪他绝情,不念着我们。”
“唉,算了。”王朝拍拍马汉的肩膀,让他别太伤感,事情都过去一年了,他们还是忍不住时常念叨小厨子,也不知是好事还是不好的事。
“唉!”马汉叹气,又揉了揉肚子,“小厨房心来的老厨子人倒是不错,整天笑眯眯的,但就是做饭的手艺太差了点。而且每天就那几样菜,来回倒腾做,早吃腻味了。也怪小厨子做饭太好吃,不然我们可能还不会这么频繁地念着他。”
“原来你就贪人家那口吃的!怪不得小厨子走了,就在这养你这头猪干什么。”马汉开玩笑道,随即惹来赵虎一阵追打。
傍晚的时候,赵虎等四人找了个由头,凑一起喝酒,也叫来了展昭。本想也等白玉堂,可等了很久也不见他人回来,又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干脆就不等了,几个人就在小厨房的梧桐树下畅快饮酒。
王朝吃了一块酥炸肉,感叹滋味不够,“这状元楼的菜,总觉得不如以前好吃了呢。”
展昭想起什么,起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拿了一碟酸梨子酱来,让王朝蘸着吃。这一蘸,酸的酱料里包裹着炸酥的香肉,还真觉得解腻爽口。
“太好吃了,这是什么酱?”王朝惊喜地问。
“忘了么?去年秋天小厨子做几坛果子酱,而今就只有梨子酱还剩了些。”展昭道。
王朝、马汉、张龙和赵虎听这话,都蔫了,低头不说话。
至夜深了,看门小厮急忙来告知展昭他们白玉堂刚回。
“白少侠今儿特别奇怪,穿了一身红衣,小人开门的时候,他还对小人笑呢。”看门小厮拍拍胸脯,问展昭等人,会不会是白玉堂在外受了什么刺激。
“难讲,从小厨子走后,我就没见他开心过。”马汉叹道。
“会不会伤心过度,得了疯病?你们谁见过白少侠穿过红衣服?”赵虎问,
几个人都摇头。
随后以展昭为首,五人一起来到了白玉堂的房门前。
展昭敲了敲门,因知道白玉堂这人孤傲,必然不喜欢大家直接来劝他,肯定会觉得没面子,遂拿邀请白玉堂吃酒做借口,请他出来见见他们。
屋内的白玉堂应承,但以更衣为由,拒绝见他们。
几人原地互相交流了眼神之后,也没办法,只好各自散了。
但第二日,五人又凑在一起,早早地来喊白玉堂一起用早饭。敲了门没回应,方从下人口中得知,白玉堂很早就起床用过早饭了,此时已经去见了包大人。
展昭等人就赶紧去了三思堂,还未进门,就听到包拯和公孙策的笑声。
五人不明所以地进门,看到展昭手里拿了一叠红色的请帖。
“这是?”五人异口同声问。
话音刚落了,五封大红请帖就依次飞到了他们每个人的面前。五人都是练功夫的出身的人,本能就接住了飞来请帖。
展昭率先看了请帖后,惊讶问:“你要成婚?”
“成婚?”赵虎抓着请帖,惊讶之余又很开心,但有些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王朝等人也疑惑,但都为展昭高兴,让他好生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圣上赐婚,不日就会下圣旨了。”
几人随后得知真的是白玉堂武举成了武状元,而且被皇帝赐婚跟平康郡主成婚,大家都很高兴。
“我听说平康郡主很受太后和圣上的宠爱,白少侠可真厉害了。”马汉佩服不已,“可能是忽然知道消息的缘故,总觉得白少侠这武状元,随随便便就得来了。”
“那回头我也去参加武举,指不定也会遇到这么好的事儿!”赵虎叹道。
“你还是算了吧,那身功夫不行呢。”
众人哄笑一阵,纷纷祝福白玉堂,只等来年开春的三月初七,二人成婚大喜。
平康郡主的婚礼,自是贵客云集,十分气派。
赵虎等人看到了很多平时不常见的贵族,婚宴也十分好吃,更有圣上亲临,一睹天子风姿。只不过怎么瞧,他们都觉得圣上身边的两名侍卫有些眼熟,怎么那么像之前请辞回乡的春来春去兄弟?
不过现场实在是太热闹了,离得远,再者圣上也不过是跟大家打个照个面就看不着了,所以谁也没有深究。大家高兴地吃吃喝喝,今天的婚宴酒席特别好吃,每样菜都是美食,而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的味道,总之极好吃。
什么都好,但就是遗憾见不到新娘子什么样。
婚后第四日,新娘子从宫里‘回门’完毕,也算悠闲先来,便请白玉堂传话,邀请展昭赵虎等人来家里吃饭。
“终于有机会见到弟妹了!”王朝叹道,“从小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郡主什么样。”
“我也是!”赵虎等三人纷纷附和。
五人随后带了礼物登门平康郡主府,他们先见了白玉堂,越发觉得婚后的白玉堂英姿飒爽,心情好得不得了。又见丫鬟不停地从院中路过,把菜端到了侧堂去,闻着每一样都香喷喷的,禁不住暗暗咽了口水。
“把那几样摆到边上去,中间放烤鱼,还有甜点,先撤到边上的小桌子。”侧堂内传来女管事的声音。
赵虎抠抠耳朵,悄声对身边的马汉道:“我好像听到秀珠在说话。”
“这怎么怎么可能,都两年了,你还想她?”马汉反问。
赵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郎君饭菜都准备好了,郡主马上就来。”
一行人在白玉堂的引领之下,在桌边落座,随后都被桌中央的那只烤鱼吸引了目光,是红鲤鱼。
几人都不禁想起了小厨子。
“郡主到!”外头小厮喊道,
大家心里各有了猜疑,不约而同望向门口,便见在一群妙龄丫鬟的簇拥下,有位极为清雅灵秀的妇人走了过来,一双杏目明净清澈,嘴角含笑,那般有灵韵。
这郡主的五官怎么看怎么眼熟,众人仔细辨认,恍然才意识到这人很像是小厨子赵寒。再看她身边跟着的那名大丫鬟,就是秀珠无疑了。
展昭微微睁大眼睛,马汉赵虎等人就更夸张了,一个个嘴都长得很大,完全被震惊了。
“诸位兄弟请坐,你们既然是我夫君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大家都是不拘小节的人,不必客气,随便用。”赵寒烟用原声对他们说话道。
“这声音也是女人的。”赵虎小声叹,然后傻呆呆地询问赵寒烟,“郡主可有什么兄弟和您长得十分相像?”
马汉反应极快,案子踢了赵虎一脚,“别废话,冒犯了郡主。”
“曾经是有一个,还去过你们开封府。”赵寒烟笑了下,再请他们坐。随后命丫鬟斟百果酒给他们喝,熟悉的味道,唤起了他们之前熟悉的记忆,吃喝几口之后,大家就都放开了。
“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赵虎懊恼的拍大腿。
展昭笑:“我也猜错了。”又问赵寒烟,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可知情。
“他们早知道了。”
白玉堂说罢,被展昭等人要求自罚三杯,怪他竟把这么大的秘密忍到两年后才告诉他们。
“这世上怕找不到比你们二人更相配的夫妻了,祝你们白头偕老。”展昭敬道。
赵虎等人纷纷附和举杯。
赵寒烟笑着谢过他们,让他们都多吃点,“我瞅着你们比当年都瘦了很多呢?莫非近两年开封府又有很多大案子要办?”
“有是有,但比不过当年的。”
“其实日子还算不错,没案子的时候挺悠闲。说到瘦,就要怪当年某位小厨子了。”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赵寒烟不解问。
“他把我们的胃口都养刁了,人却突然消失。自此以后,我们吃什么饭菜都觉得不美味,你说会不会瘦?”
几人随即开始牢骚他们吃过的种种难吃的饭菜,连状元楼都在他们的抱怨之列。
赵寒烟席间一直被他们逗得哈哈笑。至傍晚,送他们走的时候,就听半醉的赵虎耍赖,不想离开。
“你们郡主府缺人手么,扫地的也行,我要留下。”
“那我也想,不用给工钱,每天有好吃的饭菜就行。”马汉附和。
最终,俩个胡闹的人被王朝拎了出去。展昭和他们道别,赵寒烟把早准备好的一食盒鸡屁股给了展昭,让他帮自己带给包拯。
“但你不许看里面是什么,私下给包大人。”赵寒烟嘱咐。
展昭应承,随后笑着和赵寒烟白玉堂告辞。
目送他们走后,白玉堂立刻抓住了赵寒烟的手,十指交缠。
“干嘛?还来?”赵寒烟畏怕地看一眼白玉堂,“今晚不行啊,做了一桌子饭菜,腰疼。”
白玉堂笑着把薄唇凑到赵寒烟的耳边,轻声呢喃:“你躺着不用动,我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