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判官很惊讶地挑眉, “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平常和白少侠关系可最为要好。”
“好不好, 现在已经难说了。”赵寒烟叹口气。
史判官锁住眉头,让赵寒烟仔细讲讲。
“苏越蓉来的时候, 白玉堂介绍说是他老友的女儿,因他的话,不仅敲定了苏越蓉女子的身份,还让我们对苏越蓉放松了警惕, 其没有及时去查证苏越蓉的身份。再有白玉堂之前仅仅就因为我做的东西好吃, 便留在开封府做捕快, 未免太草率随意了, 他之前明明就很讨厌和官府打交道。”
史判官直点头,但眼底有掩藏不住的疑惑, 看赵寒烟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探究。
“听你这么讲, 似乎是如此了。那白玉堂此刻人在哪儿,你可知晓?”
“不知道, 刚刚发现苏越蓉不见后,我就找他, 没看到人。”赵寒烟焦急地看一眼史判官,问他该怎么办。
“我立刻派人寻他,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禀告包大人。”
赵寒烟赞同,随即跟着史判官去见了包拯。
包拯听完二人的讲述后,问赵寒烟:“你真怀疑白护卫?”
“是。”赵寒烟肯定道。
“好, 那此事就交由马汉去处置,令他带人全力追捕白玉堂。”包拯说话的语气十分铿锵,又嘱咐二人眼下是案件的关键时期,定要稳妥处置,不可节外生枝,再出变故。
“那属下和赵兄弟再肃查一遍府中的所有人员,看看是否还有遗漏,牢房那边不管是谁,定要有大人的允准才可入内。”史判官应承道。
赵寒烟和史判官从包拯那里一同出来后,史判官放松地叹口气。
“案子总算快结束了,咱们熬过这段时间,就可以好好歇歇,放松一下。”史判官笑着对赵寒烟叹道。
“是如此。”赵寒烟应承。
“对了,你一会儿做什么去?”史判官问。
“刚得了瞎眼道士藏身的消息,我找赵虎一起去看看。”赵寒烟随即拱手和史判官匆匆告别,不容史判官多问。
史判官望着赵寒烟离去背影,无奈摇头笑了笑,方转身去取名册,重新肃查府内人员。
史判官先从府后头的马棚查起,小到管理马匹车辆的小吏等等,再到各处掌事的六七品官员,再有展昭、王朝等品高的侍卫、校尉,以及在开封府协查办案的把八贤王、宋庭空和晏殊等人身边的随行人员,一律都在他的排查范围之内。
赵寒烟和马汉从开封府离开不久之后,马汉就告知赵寒烟身后有人跟踪。
随后二人行至御街最南的大吉巷,这巷子地脚偏僻,和名字截然不同的是这巷子被百姓们认为是全东京城最不吉的地方。因自先朝以来的近十五年内,巷子里已经出过十次人命案。以至于大家都认为这里风水不好,阴气重,巷子里的住户们,但凡有点前能搬家换地方,都换了。原本空下来的房子,也因为地脚不好卖不出去。
所以这地方是繁荣街市的荒凉处,确实让人觉得这里是一处藏身的好地方。
赵寒烟和马汉刚进了巷子里一处破宅子内,便有两名灰麻衣男子跟上,他们在宅子外停留片刻,犹豫是否进去。
两名男子随后互相点头示意了下,从腰间抄出匕首,绕到后墙父亲f翻入。墙后和屋内早有二十多名衙差埋伏,挥刀围上二人。
从人数和武器长短上,两名灰衣男子分明就打不过,明知寡不敌众,二人仍坚持搏斗,最后被逼至角落,眼看要被擒拿,二人互看一眼,便同时举刀插入腹中,片刻后就身亡了。
“是死士。”马汉跟着赵寒烟从屋内出来后,无奈评判道,“可惜人死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若是死士,不死也一样问不出来。”
赵寒烟让人搜查二人的身体,看看有什么收获没有。
衙差搜查完后,对赵寒烟和马汉摇了摇头,表示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唉,意料中之中的事,既然是死士,就随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而且俩人还特意来跟踪我们,身上更不可能带有露身份的东西了。”马汉叹毕,让属下用竹席把尸体收了,并和嘱咐一定要包住脑袋,避免让人看见他二人的脸。
衙差们应承,去弄了竹席,就把两具尸体抬到到竹席上,准备卷好。
赵寒烟怕错过什么,一直在细致观察两具尸体,这时候注意到二人的鞋子。鞋底除了泥土外,边缘还可分辨出粘了绿色的东西,是青苔。
赵寒烟注意了下俩人的鞋面,很崭新。再看二人身穿这套白灰麻布衣,也很崭新。由此可见二人今天是故意换了这套衣服。
既然如此,那二人鞋上的泥土和青苔肯定是今天新粘上去的。
赵寒烟仔细看了二人鞋上粘着的青苔,很绿。现在是秋季,草木枯黄,墙头上的青苔早都已经干巴巴变黄,没什么水分。
所以二人写上的蹭上的绿青苔,一看就是在有水的地方生长。再有二人鞋底粘着的泥土,也比平常他们这些正常走路的人多。赵寒烟看了下自己的鞋底,做了对比,确实是他二人较低的土比较多。
赵寒烟拿白布帕子铺在地上,用匕首一点点刮二人鞋底上的泥。最表层的土为棕黄色,而贴近鞋底的部分土则相对湿一些,当然不是特别湿,属于微微带点潮的状况,应该是一早粘上的,后来离开走了一段路干了些。有粘性,为黑色,是腐殖土。泥土全部抠下后,能在土里看到一点绿青苔的痕迹。
赵寒烟还在另一名死者的鞋底处,找到了一片很小的碎叶子,都不如小拇指甲的半个大,叶片是窄的,很短的一截,短到让人一时难以分辨是什么叶子,不过另一边有枯痕,另一边裁剪整齐。应该是什么叶子,到秋天枯尖了,所以从叶尖处被人用剪刀修剪过。叶子被剪掉的部分很少,很可能是一种值点钱的花草。
赵寒烟说了下她的猜测,问马汉看到这片叶尖会想到是什么植物。
“这么窄的叶子,还是花草,值钱点的话,像是兰花?”马汉脑袋忽然灵光了。
“对,像是兰花。”赵寒烟听马汉这么一说,再看这碎叶片,就越看越觉得像了。
马汉犯愁地挠挠头,“就是兰花能怎么样,这能看出什么来啊!”
赵寒烟让衙差把泥土包好带回,拍拍手起身,“很大的一个线索了,比没有强。”
“要这么说确实是,有总比没有强。”马汉挥挥手,打发衙差把尸体运走,趁着就剩他们俩人的机会,询问赵寒烟是不是真的怀疑白玉堂。
“他不值得怀疑么?”赵寒烟反问。
“白少侠不至于吧,多孤傲一人,怎可能受命于人干这种事,要说那个什么大理王爷我倒是信。”马汉拍拍胸口,“不过提起他我就反胃,就那么一人,还想肖想我们大宋郡主。再有那些大理皇族是瞎了还是怎么,偏偏选他做皇储?”
“大理皇室的情况很复杂,前头已经有两位皇帝最后落得不得不出家的结果。我看这皇储做得不容易,他才会来大宋求助帮忙。”赵寒烟解释道。
“自己做男人没能耐,就指靠娶女人来解决问题,到底是个熊货!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反正白少侠看不上他,我也看不上。”马汉瞄一眼赵寒烟,“不仅如此,我还觉得你没有怀疑白少侠,所谓的怀疑不过是做戏给外人看,对不对?”
“四名校尉之中,数你最聪明。”赵寒烟没有直接回答马汉,而是用肯定的话暗示马汉。
马汉立刻明白了,叹了声“果然”,就问赵寒烟白玉堂现在人在何处。
“护送证人,很紧要的证人。”赵寒烟说罢,让马汉不必操心,或许明日就会有结果了。
第二人一大早,城门还未开,就闻门外有人大喊。守城将领惊讶打量来人之后,看了令牌,急忙放行。
白玉堂策马疾驰至开封府正门,也不管什么规矩了,直接从正门冲入,直奔正在审案的开封府公堂。
上座正在堂审庞太师的诸位大人,包拯、八贤王、宋庭空和晏殊四人见白玉堂此状,都面露惊诧。
白玉堂一身血迹,原本平日里经常穿着的一身潇洒俊逸的干净白衣,已然被染成了红色,有的地方因为血迹太深,变了黑。
包拯起身,惊讶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半路遇袭,德平县六家人全部被杀。”白玉堂一双眸微微眯着,满满痛恨和杀气,他一字一句吐出,虽然声音不大,但说的极其用力。
作者有话要说:情况是这样的,卡文兄名副其实真的非常的‘凶’,他打败了多更新弟弟,大获全胜,然后造成了今天这样恶劣的局面。
多更新弟弟表示,明天他或许会取胜,但是不敢立flag给大家,生怕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