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云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解释说,:“今年和往年不同,你没看见今天中午时我爹都不怎么笑吗?前不久三妹没了,不管我们平时的关系再怎么不好也该守些规矩,虽然祖母没有发话,但我也不好穿的太出彩了,还是穿的素一些吧,稳妥。”
青芸听了后才恍然顿悟,是啊,今年宁府有人去世,在穿着上的确应该注意,不能落人口舌。
她这才发现,宁锦云今日的衣裳就是穿了一套深色的,没有穿的太引人注目。
青芸一拍脑门,:“奴婢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确实得注意了,那您明天就别穿这套了。”她琢磨了一会儿,拿出了几件别的衣物,说道,:“那您明个儿穿这件黛色的大氅和青绿色的素面皮袄如何?裙子就穿这条暗纹棉裙吧。”
宁锦云瞥了一眼,回道,:“这套不错,那就这么穿吧。”
虽说她明天没有出院子的打算,但是也得留意衣着打扮,说不定就有人来看她。或是祖母叫她过去呢。
……
次日,宁锦云睡到了自然醒,等她起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难得睡个饱觉,而且还是在正月初一这日。
她下了地,穿上了青芸昨天为她准备好的衣裙,披上了大氅,出了屋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儿。
她去了厨房,看见王厨娘正在忙着,便随口问道,:“春娥呢,她没来帮你吗。”
王厨娘笑得很憨厚,:“回小姐,奴婢一个人就能忙的过来,用不着春娥,春娥身子不舒服,让她在屋子里躺会儿吧。”
“身子不适,昨天不还好好的吗,难不成是病了,我去瞧瞧她。”
宁锦云嘀咕了两句,便去了春娥的屋子,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春娥现在是自己住一个屋,屋子打扫的很干净,每样物件也摆放的很整齐,宁锦云一进去,便觉得春娥的屋子虽然小了点儿,但是看起来收拾的比她的屋子还要好。
她走过去,看见春娥正闭着眼睛休息。春娥躺在一张小木床上,身子蜷缩着,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额前全都是汗珠,睫毛和鬓角也都被汗水打湿了。
宁锦云发觉情况不对,便急忙喊了声,:“春娥,醒醒!快醒醒!”
春娥没有吱声,只是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
宁锦云伸手一摸,春娥的身上很凉,床也是冰凉冰凉的,她赶紧喊了几个婆子过来,让她们把春娥抱到旁边的屋子去,让春娥躺在暖炕上。
“绿萝,快去宝枫苑叫严大夫过来,给春娥看看。”宁锦云的语气很是焦急,她隐约觉得,这次春娥是生了重病,否则不会如此虚弱。
片刻后,严大夫来了,她为春娥检查了一遍,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怎样,她是得了风寒吗,怎么会这么严重?”宁锦云问道。
严大夫摇头,:“不是风寒。您看春娥的嘴唇和舌头,都是发紫的,恐怕她是中了毒。”
中毒?谁会下毒?春娥一向性格爽快,和大家相处的都很好,谁会对她下毒手?
宁锦云难以相信,:“严大夫,你确定吗?”
严大夫没有说话,她直接去了春娥的屋子,查了下春娥平时用的水壶。水壶里还有半壶水,早已经凉透了,严大夫把壶里的水都倒在了一个盆里,仔细看了又看。
这些凉水看起来并不清澈,有些混浊的感觉,严大夫用指尖沾了一点儿,放进嘴里尝了下,又赶快吐了两口口水。
她苦笑道,:“我的医术不算高超,但我对毒物的了解却比一般大夫都多,没想到,我的这点小技巧还在你们宁家派上了用场,两天之内见识了两种毒药。”
宁锦云有些紧张,忙问,:“你是说,春娥喝剩的水里有毒?”
“壶里的水只剩下一半了,估计昨晚她就已经喝了一半了,这么看来,她是没救了。”严大夫慢慢说道,:“这水里的毒药是种剧毒,剧毒一般都没有解药,春娥现在已经没有意识了,估计大限将至,二小姐还是让她家里的人来接她吧。”
宁锦云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春娥没有家人,她是被卖到宁府的,这么多年来宁府就是春娥的家。
怎么也想不到,春娥在红芍院尽心尽力的干了这么多年的活,到头来却被人毒死在这里,到底是谁下的这种毒手?!
宁锦云擦了下湿润的眼角,去看了眼春娥,春娥的脸色如同死灰一般,嘴唇痛苦的哆嗦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宁锦云找了条厚厚的锦被给春娥盖上,又把春娥最喜欢的一对耳坠子拿了过来给她戴上,恐怕春娥是撑不了多久了。
“查清楚,这事儿一定得查清楚!”宁锦云到了外面,哽咽着对青芸道。
青芸哭红了眼,:“谁会这么做啊,不可能的,春娥平时从不得罪人,除了昨天和红瑛吵过架之外,她甚至都没有和别人红过脸。”
宁锦云想了下,心底忽然一惊,她转过头看着青芸,:“你说,不会就是红瑛干的吧。”
整个红芍院内,除了红瑛有这么狠毒的心肠之外,还能有谁?
青芸惊讶的问道,:“红瑛?因为春娥昨天惹了她,她就要害春娥吗,会有这种事吗。”
她不敢相信,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想起了件事,:“小姐,好像昨天春娥跟奴婢说过,说红瑛看她的眼神不对,好像很恨她的样子,当时奴婢还没有在意,只当红瑛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宁锦云冷静了下来,她吩咐道,:“咱们在这瞎猜也没有用,什么事都要讲证据,既然这毒是下在水壶里,那下毒的人就一定来过春娥的屋子,你去把院子里的人叫在一起,问问昨天有谁看见都有什么人进过春娥的屋子,一个也不能漏掉!”
青芸点头,:“嗯,奴婢这就去办。”
青芸把红芍院的所有下人都叫在了一起,挨个的问,大家和春娥的关系都很不错,都想找出这个凶手,便都是看见什么说什么,没有不肯说实话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