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就先上了!”韩渍军做出一副冲刺状,张十八忽然眼中冒火大声道“想抢先可没那么容易!”然后一个大步迈出去便向立马在面前的老狼王冲了过去,凶狠无比,好似一头受了致命伤的黑熊冲了过去一样,老狼王只是立在马上在奇怪这两个人到底是怎样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势下还能活下来的。
站在雪地上面的韩渍军见张十八直接冲向了老狼王,然后最后呵呵乐道“这场比赛咋着都是你赢了张兄弟,我是实在没力气了!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们还做兄弟,我们还比试挂牛角!”然后身子径直仿佛冻僵硬了,硬生生的向后栽去,一下子生硬的拍在了雪地上面,死在雪地上面的韩渍军脸色凄惨雪白,他中箭三十余箭,血已经流干了,后背挂上了一层厚厚的鲜红冰挂。
张十八没有察觉到韩渍军没有跟着自己冲过来,冲到老狼王马前的一瞬间,张十八的半张脸忽然血浆和脑浆迸溅,张十八大叫一声,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
老狼王见其照着自己冲过来,冲到了马前,扬手便是一剑!
张十八最后喊了一声“老匹夫拿命来!”老狼王轻轻一句道“去死吧!”
一剑砍飞了张十八的脑袋,张十八的脑袋被砍飞在半空中,可是这个猛汉的身子居然自己还冲了过来,身子冲到老狼王马前的时候,“噗通”一声跪在了雪地上面。
张十八的脑袋也应声摔在雪地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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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汉平忽然脊背一阵发亮,回头望去,眼眶里面热泪夺眶而出,然后立刻回过头来不再看那雪地上面的惨状和在半空中飞旋落下的人头。
狠狠一抽鼻子,眼泪都被抽到了嘴巴里面,嘴里面苦涩道“张十八,韩渍军,我的兄弟啊!”可是韩渍军和张十八两人死的再怎么不值,王汉平都讲不出一个老狼王的不字!沙场之上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有死无生是再寻常不过得了,王汉平光是咽下这样相似的不甘都不知道咽下了多少次,风干了流进嘴巴里面的浊泪,王汉平狠狠一夹白公子肚子,白公子居然轻轻一阵跃动,王汉平才意识到胯下的不是寻常的战马,而是一匹极有灵性的龙马,想要加速冲刺的话哪里需要加紧马肚子这种多余动作,只需要心意联通即可。
老狼王用脏兮兮的袍襟擦干了残留在狂歌剑上面的血迹,看着摔在雪地上面张十八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和韩渍军拍在雪地上面的风干冻僵尸体,老狼王嘴角会心一笑,然后一脸冷漠道“找死!”这句找死老狼王可不单单送给这两位突然从雪地里面爬起来的本该见阎王的两名校尉将军,更是送给打算以百余骑冲进啼声如雷,雪满弓刀的数万楚天军阵的王汉平。
老狼王早就勒马停在了雪地上面,他实在是想不出来王汉平能够以百余骑的力量冲出数万铁骑的军阵,此刻的他只想着立马雪原静静的看着这个大鸿王朝的肱股将领冲入军阵的霎那被乱枪捅死的凄惨下场。
“这场风雪没有白下,算是老天送给你的葬身之雪!”老狼王用手中长剑狂歌以剑刃指天,雪片落满了他苍白的脸孔,这张脸孔染了太多的风霜,有时候老狼王也在考虑是时候功成身退了,突然老狼王有一种凄凉的感觉,他突然不那么想置王汉平于死地。
不知道这场几十年罕见的大风雪猛烈吹过之后,万物复苏之际,老狼王会不会受到狡兔死,走狗烹的凄惨待遇?
楚天数万铁骑的军阵如潮水一般的滚滚杀来,王汉平和身后连成一条竖线的百余骑没有了回头路,只有西南角一条生路,被逼到了绝境,只有冒死冲锋入军阵,一马之隔的时候,实力悬殊,兵力差距天壤之别的两支军马仿佛楚汉相争的过河之卒,谁能保证能够安全的冲到对面而不落马,王汉平高高举起长枪,用他最擅长鼓舞士气的方式,之前出营门之前斩了韩是用他的鲜血祭旗,那面染了韩是鲜血的印有“王”字的帅旗王汉平一直藏在背后的包裹里面,现在单手便掏了出来,然后就势一下子将正面染了血迹的帅旗裹在身上,高举长枪,枪尖指向前方数万的楚天铁骑军阵高声喊道“细柳营!冲锋!”
不远处的雪坡上面..............立马雪地上面的老狼王听到了王汉平的杀喊声,苦涩的笑了一下,一脸无奈,把王汉平这一代猛将逼死真不是他心中所愿,可是为了楚君的燕楚霸业,让老狼王逼死多少个王汉平,老狼王也是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身后连城一条竖线的百余骑也都高举长枪随之嘶吼道“愿随将军死战!”
西南角那边,刀小开那边的情况也很不妙,刚才被竹节炮纷纷击落下马的楚天将士皆是身披重甲的黑甲重骑,这些竹节炮发出的大多只是一些灌了铅的火药,其威力并不足以爆炸,所以老狼王说是烟花实在是不为过,这些烟花最多把这些身披十几斤重铠的士卒打落下马,溅射出来大片糊弄人的火花以外再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吹嘘的了,那些坠马重甲骑卒马上又从雪地上面爬起来,然后顾不得捂胸口便翻身上马,楚天骑卒的军阵重整速度是十分惊人的,只见西南角那边的楚天军阵立刻重整了起来,而且经过一番“噼里啪啦”的狼狈落马之后,这些本来就性情凶悍的楚天骑卒反倒被激怒了,刀小开和他身后的五百龙驹军手里面的竹节炮虽然阻碍了敌军一小会儿,但是却起到了适得其反的作用,面对再一次重整军阵冲杀过来的楚天军阵刀小开可是顿时没了主意。
“怎么办啊?完了,这次要完了,都怪那个笨蛋白发剑客,在那里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下子可就惨了,他们能不能安全的冲出楚天军阵还要另说,可是我们这边更加的危险啊!”刀小开心里面一顿打起退堂鼓,现在撤退还来得及,风雪之中刀小开忐忑到七上八下,拽进马缰想要让战马向后退,可是胯下的战马咋就一直不听话的不断向前呢。
刀小开头脑之中犹如五雷轰顶,心中绝望道“妈的惨了,还碰到一匹愿意慷慨赴死的战马!完了,这次我刀小开算是栽了,想不到我刀小开一世聪明,还没有建功立业呢,还没有成为绝世大侠呢,就要先死在这里了,真是可悲可叹啊,天啊,老天啊,苍天为啥非要这么捉弄我刀小开啊!.................”刀小开都想好了,什么狗屁义气不义气的,保命还是最重要的,活着最重要,刀小开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西南角的后面有一片小树林,如果现在趁着楚天铁骑军阵还没有碾杀过来的时候,退到小树林里面,趁着这场暴风雪绝对可以从容身退,楚天那个该死的老匹夫犯不着为了抓一个刀小开这么不起眼的小喽而一直追遍整座高岭的,可是如此这样的话,岂不是置白龙的生死不管,刀小开一时间犹豫不决,面对轰鸣杀来的楚天铁骑军阵刀小开心乱如麻,心急如焚啊!
可是还没有等着刀小开想出法子出来,忽然一骑冲来,战马之上一个皮肤黑不溜秋的傻头傻脑的将军,手持两根纯钢黑铁长鞭,拍马杀来,然后指挥着刀小开身后的五百龙驹军道“坚持到王将军杀出军阵!全军死战!”身后的五百龙驹军便立刻丢了肩膀上面扛着的竹节炮,然后纷纷抓过来背在身后的点钢纯银枪一脸决绝道“死战直到王将军冲出楚天军阵!”然后五百骑跟着桐石头一起杀向那边冲杀过来的楚天军阵。
只要刀小开单骑看傻了一般的立在雪地上面。
仿佛周身雪下的更大了,他嘴唇干瘪呢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所有人都疯了吗?”望向左手边是王汉平率领身后连成一条竖线的百余骑已经冲进了数万骑的楚天军阵之中,好似一滴清泉落入了一汪浑浊无比的浊泉。而再望向右手边是桐石头领着只要区区五百骑的龙驹军冲进了几千楚天凶悍骑卒加上数千楚天骑卒之中精锐军马-“雪人”部队共同组成的军阵,左右两边怎么看都是以卵击石,向死无生的买卖吧。
刀小开此刻突然想起来门主多年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小开,日后怕是要出了和刀门而入江湖了,此一出和一入绝对不止跨出和刀门这样的简单,一入江湖,朝生暮死,可谓无常。”
胯下的战马突然不安分起来,一阵颤动跳跃在雪地上面,刀小开使劲的攥紧马缰才安抚住不断跳动的战马,看起来这匹战马也是性情暴躁不畏生死的主,见到同伴都能够冲锋陷阵,他却只能在雪地上面站着,可能是觉得让刀小开骑在马背上面有一种窝囊的感觉吧,刀小开极力安抚胯下的战马,扭头望向那边数万骑卒的楚天军阵,大将军虽然只带了百余骑冲杀进去,可是楚天军阵的中央确实已经乱成一片了,刀小开虽然无法从遮掩的风雪之中看清楚那里的战况,可是却突然见到军阵之中一条白光仿佛白色的游龙一线杀出,竟然在数万骑的楚天军阵之中杀出来了一条血路和生路,一霎那便落马了大片的楚天骑卒。
刀小开只看见大将军浑身是血的骑着龙马白公子单骑杀出,身上裹着的印有“王”字那张帅旗已经被撕扯的烂掉,烂成了一条一条,本来是沾染了韩是的鲜血,现在整面旗帜却都变得猩红一片了,王汉平铠甲也破损的十分厉害,像是挨了几刀几枪,冲杀出来之后,刀小开便对其一阵招手呼喊,让大将军往这边冲过来,王汉平明显已经体力不支,见到刀小开一脸眩晕过后,便整个人抱着白龙伏在了龙马白公子的背上,龙马白公子灵性十足冲着刀小开这里便直冲了过来,而王汉平冲出楚天军阵之后,又有细柳营的几十骑陆陆续续的从军阵之中杀出也都跟着王汉平冲向刀小开所在的西南角,刀小开招手对他们呼喊道“快来这面,我们一起逃出去!”
几十骑全都冲了过来.......................桐石头见到王汉平和几十骑陆续从楚天的军阵之中杀了出来以后,这个傻小子似乎头脑突然灵光了起来,并不恋战,立刻下令脱战从西南角方向撤退,风雪非常大,脱战不算很难,就算楚天精锐-“雪人”部队很缠人,但是也架不住桐石头抡着手中的两根铁鞭一顿在楚天军阵之中横冲直撞,谁没挨上他几铁鞭,刀小开在远处都看傻了,想不到这个长相红颜娇媚的桐阳郡主的傻弟弟居然打起仗来如此的凶悍勇猛,刀小开心里面一阵羞愧,算计着这小子的年纪好像还没有自己大呢吧,听白龙说过一嘴,桐石头好像还没有到十六岁吧,或者是刚刚到十六岁,刀小开今年都已经成年了,石头已经是执掌千军万马的龙驹将军了,而刀小开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的不起眼的和刀门小哨骑,二者相形见绌之下,差距不可谓之是云泥之别啊。
老狼王挥剑直冲楚天的军阵,然后挥剑指向战场西南角方向道“全军向西南方向冲杀!绝对不能让他们逃了!”老狼王下了死命令,数万楚天骑卒纷纷冲杀,誓要赶尽杀绝!追杀已经逃进西南角后方的小树林的王汉平等然,楚天数万骑卒立刻齐齐拨转马头冲向西南角方向,冲杀过去,激起漫天的雪沫和沙尘,老狼王攥紧手中的长剑狂歌道“王汉平,看起来你的命还挺硬的嘛,不过也好,就让老夫再送你最后一程,你以为高岭很大?笑话,老夫可丝毫不介意将整座高岭变成一座坟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