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高……”
姬如梦独自一人站在一颇为矮的土丘上,“我还以为不再怕高了呢……”
“嗯?”君若邪好奇地打量着微微颤颤的姬如梦,“呃,难不成……”
“不要啊,千万不要啊,老婆,你还很年轻,有啥想不开的,为啥非要走上跳山自杀这条不归路?快下来啊,呜呜呜……你要真是走了,放心吧,我会很快忘记你的,不会让你另一个世界为我担心的,嗯嗯,我真是善解人意啊……”君若邪感慨万千。
姬如梦气呼呼道:“谁想不开啦,还有,你刚才会很快忘记如梦,真的吗?”
“无奈啊,想我君若邪,年芳十八,尚未为君家留下一儿半女,就要为了心爱的女人殉情了!”君若邪纵身一跃,亦踏上了土丘,“老婆,您大可放心,我们今生无缘,来世,千万不要忘了我啊!”君若邪向下瞅了瞅,“那啥,如梦,我们真的要跳吗……”
姬如梦当即死死地抱住君若邪的右手臂,“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下去啦……你不觉得这座山真的很高?”
“山?很高?”君若邪再次向下望去,不过四五米高的土丘而已,“嗯嗯,真的好高哩,我好害怕啊!”君若邪趁机抱住姬如梦,对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很是满意。
“我,我们怎么下去?”
“唉,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滴!”君若邪叹了口气,左手揽过姬如梦的腰肢,并伸出右手捂住她的双眼,“要下去了哦!”
君若邪揽着姬如梦很快着地。
姬如梦如释重负,“呼!大地真好!”
君若邪扳过姬如梦的俏脸,“如梦,你不觉得我们在这里待得时间太长了吗?”
姬如梦轻声道:“嗯,是时候离开了……”
……
“师父,您坐!”君若邪笑得很灿烂。
咯噔,迂腐子心里一颤,一个多月的相处,他对自己的爱徒太了解了,他的笑容背后一定暗藏……
“若邪呼?有事呼?”迂腐子笑笑问道,反正他老人家已不知道生气为何许物也!君若邪在一个多月里让迂腐子深刻体会到生气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君若邪端过刚刚沏好的茶,殷勤道:“师父,您喝!”
迂腐子的脑细胞极快地旋转着,一时间想出君若邪犯错的二三十中理由,魔头太尊敬他老人家了,这让迂腐子战战兢兢,不知道他的爱徒又要丢给自己什么烂摊子。
“师父,若邪给您捶捶背!”君若邪再次献殷勤,双手在迂腐子的肩上很专业地捏来捏去。
迂腐子吓坏了,他的爱徒一定捅了天大的篓子,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老夫不生气呼,……”
“呵呵,”君若邪搓着手,面露难sè,在迂腐子面前踱来踱去,“师父,若邪很为难啊,呃,该怎么呢……”
迂腐子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天呼!这子惹了什么麻烦呼?”他老人家不知道自己的心脏能否承受得住!
君若邪把双手放在迂腐子做的雕漆椅上,“您老要坐好哦!”
“咕!”迂腐子的吞下了紧张的口水。
“咳咳,”君若邪清了清嗓子,“师父,若邪想,想要离开断肠谷……”
迂腐子失望极了,“就这样……”
君若邪坏坏笑道,“啊,对了,若邪想起来了,您老经常翻阅的爱书被我拿来拍蚊子,呃,那书似乎不怎么结实,嘛,毕竟是老书啊,年代久远嘛,还有还有,师父,您书桌上那个紫sè香炉挺可爱的,若邪把玩的时候,一不心竟把它摔坏了哩,唔唔,那幅挺破旧的山水画也被我……”
“蓬!”迂腐子茶杯中的茶水突然散了开来,“老夫不生气,不生气呼!”他颤颤地站了起来,“不生气才怪呼!”迂腐子右手一扬,“咔!”他老人家的房门裂了开来。
君若邪蹑手蹑脚,想要悄悄走开。
迂腐子果断地抓住魔头,“呜呼!老夫,老夫舍不得若邪呼!”
君若邪怔了怔,他本以为他的师父又会对他训教一两个时辰,却……
……
幽静的山间路,青sè的草丛,珠花缀其中。
一行人,一路chūnsè,一路沉默,平rì里吵吵闹闹的易楚楚也安静多了。
“呃,不要那么沉闷嘛!”君若邪打破了沉寂,“师父,药匣子前辈,还有赛姑姑,你们不要那么不舍嘛,要不,若邪再留几rì?!”
“不不不,”药匣子摇摇手,“若邪,我支持你的决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药匣子是有私心滴,君若邪不知从他的药典古籍里学到了什么奇怪的配药方法,三天两头去拿他的宝贝们试药,搞得药匣子是防不胜防,整天像打游击战似的。
“哇哈哈哈,是啊是啊……”赛巫婆附和道,“今天真是适合启程的好rì子哩!”赛巫婆对君若邪也是躲之不及,魔头在她的实验室里搞破坏,让她颇为头痛!
君若邪笑笑,“唉,大家怎么那么无情啊,若邪真的很舍不得你们哦!”
药匣子&赛巫婆:“我们会在你背后默默支持你的!”
谈笑间,一行人已来到断肠谷的另一端出口处。
两座高高的青sè山峰横立在前方,巍峨冷冽,直耸云端。
“师父,您老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我们翻过这两座大山?”君若邪向上望了望。
药匣子、迂腐子、赛巫婆三人相视一笑,不置可否。
“不是吧?”
药匣子放下肩头上的蛤蟆,“桀桀桀,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药匣子,赛巫婆,我们开始吧!”
“哧!”
巨大的电流从赛巫婆魔法杖中飞了出去,“咔!”笼罩在两座山前似有似无的结界撕裂了!
药匣子、迂腐子缓缓摊开手掌,浑厚的真气渐渐凝聚,莹莹攒动的魅气急剧地旋转,“蓬!蓬!”两掌击了出去,“嗤!”瞬间划破了空间。
“哗哗……”地动山摇,从两座大山之间竟然出现了一仅容得下一人穿过的洞口,“桀桀桀,快走,我们撑不了太长时间的!”药匣子脸上豆大的汗珠滚滚流下。
“那啥,我会想你们的,师父、药匣子前辈,唔,你们脸sè不太好哎,是不是不舍得若邪啊?唔,虽然我自己承认我很有魅力,你们也不必露出那种恋恋不舍的表情嘛,再,若邪还会回来看望你们滴……”
“烦死了!快离开就是了!”药匣子快要支撑不住了、牙关紧咬!
“唔唔,虽然有暧昧,师父,前辈们,若邪谢谢你们的照顾,再见……”
……
“蓬!”裂开的空间再次合上,青山依旧。
“桀桀桀,迂腐子,不舍得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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