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终将拂去
徘徊在光与影的虚幻之中
我啊……嗅到了死亡的yīn郁……
……
绯墨湖消失了,湖底什么也没有呢,枯骨什么的,大概早就被腐蚀掉了。
怀揣着名为愤怒的躁动,残存下来的魔族凶残地盯着幽溟。
“不是那么吵了……”
幽溟忽然出现在了一个三丈高的贵族肩上。
骨碌、骨碌,那个贵族的枯黄sè的眼球向左转瞟到了幽溟,“我要捏碎你!”没有丝毫犹豫,那只棕sè的巨手抓向了幽溟。
“咔嗤!”
贵族的左肩整个矮了下去。
准确的来是左半身向后撕裂了,“咔~~”、“噗~~”……肌肉被撕开了,骨头被扯断了,内脏喷出来了,还有腥红的血雾。
坠落,坠落,就算是血淋淋的半个身体还是那么优雅的在地上铺散了开来,肉糜,血水,还有碎石,它们象征似的四散而去。
那个贵族看上去骇然极了,两个眼球向自己的左半身瞄了瞄,没了,只有喷涌不已的血水还有黏黏的内脏一晃一晃的在那打转。
单脚转身,拥有完整头颅还有右半个身体的贵族把最后的怨恨用眼神钉向了幽溟。
“咔!”
贵族的脑袋贯穿了,被地上那块凸刺刺的石块给贯穿了,真是的,明明他就只剩下脑袋还是完整的,现在好了,整个身体都支离破碎……
“好失望啊,你们那么弱。”
剑芒滑过。
金sè的流萤。
细细的血线。
飞出去的头颅。
不止一只。
纯粹的享受,甚至没有用魔息,只是用手上的剑进行物理上的切割,脖颈与头颅的切割。
轻声细语,漫步倏然。
“嗤!”
神之泣在幽溟右上方滑过一妖艳的弧度,“你不是贵族吗?你的尊严呢?”
斜切而下,跪在幽溟前面的贵族的上半身倾斜了,完美的切割,平整的切面。下一瞬间,“噗嗤!”大面积的血喷。
被一圈圈围在zhōng yāng的镰鼬平静地看着外围的贵族一个个倒了下去,“啻天帝的宠物吗?可怕的家伙,他为什么和女帝扯上关系了?”
“时间差不多了,从西面围过去的思翁应该快到夜鸾之殿了……”
“嗯?!”
镰鼬向女帝那边望去,女帝不见了!
“真是可怜。”镰鼬向幽溟瞥了一眼,“你被那个女人抛弃了……”
镰鼬自然猜到女帝去哪里了。
作为诱饵,镰鼬估计自己应该为思翁争取了一时间。
并非没有自知之明,镰鼬对于幽溟的表现还是很惊艳的。
刻意收起魔息,只有两种原因,第一种是怯弱的表现,另外一种则是绝对的自信,很显然,幽溟是属于第二种,镰鼬是这么判断的,事实上他也只能这么认为。
胤皇禁咒·诸魔之泣,从那个古老禁咒里逃窜出来的贵族的实力不应该很差。
“刷!”
一道幽蓝sè的剑芒撩起了幽溟的前发,“我欣赏强者,很中意你呢,厮杀吧!”
左手执刀,右手执剑,一蓝发贵族拍打着翅膀,似笑非笑地站在幽溟左上方。
歪着头,幽溟慵懒地瞥了一眼那个蓝发贵族,“你在得意什么啊。”
是啊,你在夸赞什么?
你很强吗?
你很有自信?
幽溟消失了,速度快的不像话,你见过鬼魅吗?没有,颤抖着,畏惧着,那个蓝发贵族察觉到有一只手撕扯着他的左肩膀上的羽翼,“咕!”蓝发贵族喉结不自然的鼓动着,疼痛,寒入骨髓的疼痛啊,溅飞的血,红sè的血,没了,蓝发贵族左肩上的翅膀如此美丽,就算翅膀的根部满是粘稠的鲜血。
是拔下来的还是扯下来的?亦或是它自己分裂出去的?幽溟拎起那只蓝sè的翅膀,很有兴趣地打量着,“噗!”的一声,啊,怎么了?很痛苦吗?真是抱歉,“神之泣”从蓝发贵族稠密的头发中刺进,从下颌中探出,金sè的剑尖,流动,流动,从切口处流出的血啊,是热的……
再生?你可以再生?你是贵族?翅膀可以再次长出来?伤口可以很快愈合?
“对你没兴趣了。”
燃烧,幽溟左手捏着的那只蓝sè的翅膀开始燃烧了,跳动的蓝sè火焰啊,随意吞噬吧。
转身,离开?当然要离开,不是对他没兴趣了吗?
旋转,插在那个蓝发贵族头颅上的“神之泣”优雅地旋转着。
很遗憾,你的头骨全碎了,一渣滓也没留下,还可以再生么?
抓着“神之泣”,幽溟向左飞开。
失去一只翅膀,失去仅有的一颗头颅,还能怎样?坠落……
优雅地从很多贵族头上飞过,邪魅的笑,斩碎坚固的结界,斩碎魔息凝成的护体罩,残酷的终结,“神之泣”,果然很锋利……
嗯,你们很强,却死掉了。
因为我比你们更强啊。
忍耐?我为什么要忍耐?忍耐什么?
君若邪?
贵族?
你们什么都不是。
消失吧。
我是幽溟……
恐惧是可以感染的。
与死亡如此近距离的吻触,镇静?无所畏惧?你以为自己是谁啊,神?
“嗯?”
幽溟发现自己置身于结界之中。
三十六名贵族共同布下的结界。
几近透明的结界,结界外壁上爬动着无数浅蓝sè的细长电流。
镰鼬暗忖道:“大概困不住他……”
静立在半空中,幽溟似乎在思考什么。
就算隔着结界,镰鼬都可以感受到那双眼睛带给他的莫名颤悸。
“——!!”
幽溟呢?怎么不见了?
镰鼬简直不敢相信,结界内的幽溟竟然不见了。
没有丝毫动触,那个巨大的四四方方的结界还停驻在空中,但幽溟确实不见了,没有在结界里面。
“哧!”
冰冷的滑触感。
黏热的脉动。
镰鼬粗壮的脖子上青筋暴起。
镰鼬身后,幽溟,“神之泣”刺进了镰鼬的脖子里,剑尖从喉结中探出。
稍稍低头,镰鼬瞟了一眼从剑尖上垂下的血线,从喉结中涌出的血凝成的。
幽溟左手抓着镰鼬乌黑的长发,轻声细语,“你在找我吗?”
“啪!”
镰鼬左手抓住了幽溟的右手手腕,抽出,抽出,他要把插在他脖子上的那柄剑抽出来。
真是绝美的痛楚啊,剑刃细细的切割着、摩挲着血管、软骨、喉结……
幽溟不悦地盯着那只黏在他手腕上的镰鼬的手,纤细,修长,很滑腻。
“恶心死了,不要碰我!”
“咔嚓!”
折断了,镰鼬的右手折断了。
就算镰鼬的整个右手臂都脱离了右侧肩膀,他的五指依旧钳箍着幽溟的手腕。
还是蛮庆幸的,“神之泣”已经从他脖子里抽出来了。
“蓬!”
那只吊在幽溟手腕上的右手臂爆碎了,血雾很细很细,很大的一团,该怎么形容呢,就像一只绽放的莲花吧,血莲。
“咕!”、“咕!”……
镰鼬的右肩膀裂口处,脖子缺口处,愈合,开始愈合了?
真不愧是大贵族呢,自愈能力确实蛮惊人的。
还是很遗憾,镰鼬脖子上被“神之泣”割开的那个血洞愈合的又马上溃烂了,魔神之剑啊,带来的自然是绝对xìng的破坏。
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镰鼬的脖颈在喷血。
愤怒?
恐惧?
两者大概都有。
“铿锵!”
冷金属交击的声响。
黑sè的魔息自镰鼬全身爆窜而出。
黑sè的诡异的镰刀,双镰。
镰鼬左右两只手分别握着一柄镰刀,镰刀要比他自身还高出许多。牙月形的刀刃,繁琐的花纹,冰冷的杀意。
两轮黑sè弯月同时切向了幽溟,镰鼬发誓一定要用他手中的镰刀刀尖剖开幽溟的脑袋。
“刷!”
空气般的幻影晃了晃,幽溟又消失了。
“锵!”
神之泣砍在了镰鼬左手抡起的镰刀上。
“……”
回旋,下刺,镰鼬右手中的另外一把镰刀勾向了幽溟。
“蓬!”
一股蛮横的魔息硬生生地撞开了刺向幽溟的镰刀。
黑sè的镰刀,金sè的魔神之剑,再度分开。
漫天交错的刀光剑影,飞旋乱舞的魔息。
快,镰刀很快,但是却丝毫触碰不到幽溟。
远观,退开,很明智的选择,没有贵族敢向前,就算他们想要去帮忙也无从介入。
“啊,啊,累了……”
渐生无趣的幽溟不想再同镰鼬纠缠下去了。
“无趣。”
“嗤嗤嗤”
“神之泣”从镰刀上滑过。
“咔!”
镰鼬身体外围的魔息被劈开了,金sè的流萤继续向下滑去。
嗯,“神之泣”从镰鼬左手手臂上切过去了,卷起来了,黏着骨头、血肉的上半层手臂卷起来了。
“咕啊!!”
镰鼬感到腹部一阵冰凉。
倾斜了,镰鼬胸部以下的身体倾斜了。
分开了,以胸部为界,镰鼬被削为两截。
“刷!”、“刷!”
幽溟再次挥动手中的“神之泣”。
分开了,镰鼬的两只手臂也从上半身飞出去了。
左手抓起没有手臂只有肩膀还有脑袋的镰鼬的上半身,幽溟可怜似的瞅了一眼栽在地上的残体,镰鼬的残体。
“刷!”、“刷!”……
天晓得他挥动了多少次“神之泣”。
镰鼬胸部以下的身体彻底破碎了。
拎起镰鼬和肩膀黏着的脑袋,幽溟让镰鼬的眼睛正对着自己。
“真恶心,就算这样,你的脑袋还会活下去……”
……
坐在一早已死去的魔兽身体上。
“嗯,总算安静下来了。”
幽溟觉得自己的头不是那么痛了。
晃啊晃,镰鼬的脑袋在幽溟左手上晃啊晃。
安静。
太安静了。
诡异,也可以是凄凉。
除了幽溟以外,只有他左手抓着的那颗脑袋还有呼吸。
“我过不会让你死的。”
幽溟把手中镰鼬的脑袋安置在了他坐下魔兽的尖角上,“噗!”的一声,那只尖尖的角穿过镰鼬的脑袋,就算很不愿意,就算眼球都凸出起来了,那颗脑袋还是什么话也没出口,为什么?为什么?还用问吗,因为他的嘴完完全全地被撑开了呗,被那只尖角。
拎起插在地上的“神之泣”,幽溟歪着头最后看了一眼那颗脑袋。
“永不再见!”
离开了,飞走了,幽溟向夜鸾之殿飞去。他需要洗去身上的血腥味,需要换上干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