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两日消息终于得到了验证。
在苏佩派出的人联络下孙坚等人保着皇甫嵩且战且走终于抵达棫阳宫。此时从洛阳好凑歹凑凑出来的二万四千余人人折了大半还有万余人。不过败退得匆忙携带粮草辎重很少幸亏苏佩等人在棫阳宫还有所缴获。这报应也来得太快了点官军和贼寇差不多在四五天里调换了一下位置。
因为知道棫阳宫地势易守难攻敌人暂时放缓了攻击。
皇甫嵩见到苏佩面有惭色:“战事不利有负圣上所托此乃老夫之罪。幸亏苏将军在此否则吾等不知葬身何处了。”
苏佩忙谢罪道:“苏某游山玩水未能尽力防务论处苏佩也难辞其咎。皇甫大人还要振作起来此处还需皇甫大人经心打理才是。”
皇甫嵩推辞一番拗不过苏佩只好再次担任主将。不过他以夺兵容易起变要苏佩统领棫阳宫原五千人马进行防务而他则整顿残兵恢复建制。苏佩见形势只好如此便答应下来。
接下来便是孙坚等人来拜访苏佩。苏佩问道:“以二万人对二万人尔等取地势防守为何弄得如此狼狈?”
孙坚满脸通红讷讷不成言。程普道:“吾等负责北边防务抵住了凉州群寇大小十七次攻击。吾等觉攻击减弱便通知其它各营注意防守想不到未几何东线便告破。中军仓皇挪之北营南面临河水有人要从西边出吾等疑有伏兵力主从北边突围。后来果然现西边有兵追来其设伏手段必然因为未能奏效。而由北突围后留下北部乱兵也稍稍阻挡了东西合兵的攻势。这才让我们有了点喘息的机会坚持到此处。”
苏佩知道他们在战术上确实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不过对于敌兵由东突围较为纳罕。暂时不再问战事只管好好招待他们。因为两日来的战事烦劳孙坚等人都饥乏不堪上来的食物被他们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晚宴毕苏佩便让人送他们回营休息去。
张机见到苏佩先过照拂之情。苏佩问道战事伤亡情况张机愤懑道:“起初先是弓箭相加因此多是箭创较易救治。而后来短兵相接时凉州刀矛锋利送来医治的多是重创而多以腿臂残断为多。而后来疲于奔命根本就没有办法医治。”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可能次接触这么惨烈的战争景象说到惨处竟然流下泪来。
苏佩喟叹道:“战争向来如此在朝廷听到的无非是伤亡数字在军营看到的则是生命流逝的过程张先生不要太伤怀了。目前在此处的伤员也不在少数张先生还要打起精神来照料才是。我知道原来的药材都在乱军中丢失了不过此处我们缴获的凉州药草七车应该够用一阵子。”
张机听到还有可为露出一丝喜色:“我正在为缺少药草而担忧想不到此处竟然有这些我赶快要去安排给一些伤员救治了。”连苏佩挽留先休息一下都不肯。苏佩只好带人也跟着去毕竟这也是自己的职责。
进了伤兵营中苏佩觉耳闻确实不如眼见。苏佩忙着和张机一起处理这些伤兵的创伤直至天明才罢休。看看和自己一起忙碌的众将领以及亲卫和一众女子苏佩忍不住一阵感动不过他也并不说出来而是安排人去准备热水让大家好好洗漱一番然后备好膳食和大伙一起享用。张机浑然不觉和苏佩一起吃饭有何不妥苏佩也不觉得有何不自在。倒是庞德略微不自在不过看众人很融洽于是渐渐也就融入到这个圈子里。
正吃着饭忽然卫士来报说韩遂等人大军已至派出人来叫阵。其中一个僧人指名要见苏佩而此僧人隐约便是当日战场上其中一个。
苏佩和典韦等人到了营寨门口现安玄赫然一个无鞍鞯的马背上跏趺跌坐其身体仿佛在蒲团上一般而其状若天神明。老实说凭这一手便将相信鬼神的西域人将其奉为神明。因为胡人和关西许多人都供奉佛祖金身对于和貌如佛祖般且能够保持在马背上打坐的安玄这些人定然以为是神明下凡。
整个场子正是在这种崇敬的肃然中众人信仰的虔诚隐隐将能量汇聚给安玄而安玄在这种气氛中状态达到最佳浑然看不出是曾经负伤的人。
“安玄大师你去过洛阳白马寺吗?”相隔两百步苏佩朗声道他有意将这种声音造成波浪般一重一重冲击着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神经。
苏佩此问看似和眼前一点都不搭界不过这正是安玄的一个罩门——安玄有意要营造然气氛已获得能量。而苏佩此问将安玄自己以及在场默存信仰的士兵从这种氛围中拉了出来思绪开始混乱。果不其然苏佩马上现了其中的能量波动泄露出情绪动荡的迹象。
听到此言的人先因为不会对有关始祖教庭的询问反抗而听到这个问题自然也想知道安玄的答案这样信仰之力便迅衰竭。
“阿弥陀佛!”安玄睁开虚掩的双目精光四射:“苏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苏佩微笑道:“中原诸郡闻支谶大师者多闻安世高大师者少闻安玄大师者更少。苏某以为想来是安玄大师你未在教庭多盘桓之故。”
安玄道:“支谶师傅佛法精深安世高师傅成就亦高于贫僧。虽然世俗之闻多于寡并不能衡量修为深浅与否然此次倒也符合实情。”神态安如不动。
但苏佩从此言中也听出了一点微亢之意——既然符合实情他就不该提什么“世俗多寡”与“修为深浅”的关系。所谓“既觉不可言无”指的正是这种佛家奥义之处正在于此。
苏佩微笑着也不点破:“几日不见大师似乎又精进了!不知大师勉力而来有何赐教?”
安玄道:“如今朝廷式微大厦将倾苏将军何必如此硬撑?”
苏佩笑道:“人人均言大厦将倾人人都远离危墙有人甚至还顺势踹上几脚。倘我苏佩也如此这大厦倾覆我等又如何安身立命?大师是不是替我等想好了?莫非是让我加入你等与韩遂等人的群寇队伍?再者安大师和严佛调在韩遂军中这一消息倘若知道让朝廷得闻苏佩很想知道白马寺是否能和朝廷京都数万军队抗衡!”
安玄深吸了一口气垂目道:“严师兄已然在白马寺中何来与韩遂等人相结之说?而贫僧则非是白马寺僧众自然与白马寺无关。”
苏佩哑然笑道:“如此说来曾经在白马寺主持的安世高大师此时应该也不在白马寺僧众行列了?”
安玄道:“正是如此!”
苏佩呵呵大笑:“佛家之徒什么时候也患染上了谵妄之疾?看来还是划下道来决一胜负好了!”
安玄道:“皇甫嵩新败你我数量、士气悬殊你们不是对手。混战之下玉石同焚此非我所愿也故来相劝。苏将军何不好好考虑?”
苏佩大笑道:“安大师也知数量之差不过徒有其表罢了否则以你们对我苏佩的忌惮若有这么好的机会早就出手了还管什么玉石的区别呢!”
安玄大为恼怒正要说话只见其后方阵列中驰出两骑来为一人高叫道:“叛贼庞德出来受死!”其人正是被放走的韩德。而其身后的面色黧黑的正是其父亲韩遂。苏佩看看庞德示意让他出列和自己一同迎上前去。
“韩将军别来无恙!”苏佩在马上拱手寒暄道。看到韩遂眼中浓烈的怨毒之色苏佩暗暗好笑但是他脸上一派肃然。
“托苏将军的福我韩遂还未能卧床不起。”韩遂恨恨地道。他用手戟指庞德道:“小子!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叛我?”
庞德在马背上躬身到:“大帅稍安勿躁请听庞德道来!当日我庞德为大帅礼聘进军中时便撂下话来——我看在钱财的份上作你的近卫队员。蒙大帅抬爱让庞某掌管近卫士卒。但这也并没有改变庞某与大帅只见的关系不过是雇佣而已。今日我找到了乐意投效的人因此便离去了。至于大帅你支付我的报酬我庞德实际上分文未取都留在大帅军中啦。而贵公子蒙我家少主宽厚已然放归大帅身边。请教大帅庞德有何背德行为?”
韩遂被噎得够呛但是他指着苏佩一边的凉州人道:“你庞德投奔官军也就罢了这些子弟兵都是我韩某的下属你为何要胁迫他们投向官军?你这不是背叛又是如何?”
庞德躬身道:“大帅指教的是我这就让他们归到大帅旗下!”他转头问军士道:“诸位有没有要返归凉州营的?如果此刻还愿意投向凉州营我庞德礼送他过去!”
众军士高声道:“吾等愿追随庞将军不再返回凉州!”
庞德对众军士拱手后转头对韩遂道:“大帅请见谅这些人都愿意跟随我而不是庞某胁迫。至于不愿追随我庞德的人庞德早已让其返归大帅帐下。难道大帅不知?”
韩遂很是恼火但是又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此时只见韩德抽出枪来:“庞德叛贼便教你今日见识少爷我的手段!省得你以为我军中除了我父亲就你一个人物!”然后也不理会韩遂阻挡的命令直接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