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来~张开唇舌让六哥见识见识你这灵活的口才~”六皇子跃跃欲试,想要逗弄逗弄这个小弟。他的这个举动引起了众位皇子的顺势仿之,他们伸出手都备着调笑他一番。
“也让五哥瞧瞧~好不好?”“九哥也颇为好奇呢~”在几位皇子的嬉闹下,十一倒是左闪又闭很不情愿的模样。几位皇子没有作罢,依旧逗弄着这位小皇弟。
小十一实在是没了法子,便随意的躲在了一位未曾向他伸出“魔爪”的哥哥身后。
萧生夏本备着离宫回府的,却不想被一只软糯的小手抓住了衣摆。他回过头,正巧对上了小十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他这个弟弟与他还算亲厚,念及了同是生母所逝的悲挽境况,萧生夏还是帮着他解了一时之围。他拦在了欲要上前,在行“不轨”的皇子身前,警言了几句,这才使得那几位收回了“魔爪”嬉笑而散。
萧锐一旁看着,喜悲神色都不曾表态,他此刻的谋算,应也只有他一人了然。
“七哥,他们都走了吗?”小十一露出了半张小脸,轻声的问了一句。“七哥?”见着萧生夏不曾允他回应,小十一拽了拽他的袖口又问了一声。
萧生夏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随后说道:“嗯,都走了,十一舒心便是。”小十一轻呼了一声,总算钻了了出来,方才可真是吓着他了,那几个哥哥实在是闹腾的很~
“对了,七哥,刚才谢了!”小十一装出了一副大人的模样道谢着,萧生夏简直是不知以何等语言与之对答。
“七哥,你应当说不用谢~”小十一这个鬼机灵竟猜到了他的心思。
“不用谢……”萧生夏面色尴尬的道出这句话。他未曾料到今日未败给二哥,却被十一弟指教了几句……
“七哥,我回去了。”话语方出,那人就快步跑着,没了踪迹可寻。萧生夏低眉浅笑了几声,抬眸之时,却对上了萧锐那张生无可恋的木讷神情。他收敛了唇边的笑,随后转身备着先行离去。
萧锐见着那人远走的背影,心中的不明之火烧灼的更为雄烈了些。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快步追了上去,他的步伐匆促,就连沈景都未能将之挽留。
走到了了殿门之前,萧锐总算赶上了那人的脚步。他伸出手,拦在了那人的身前,眼神中漫延着的怒火简直能将他人吞噬燃尽。
萧生夏的心中虽有些不解,但却未曾动弹半分,他静静的侯着局势之变,神色不愠不火。
“七弟今日的戏可真足,你那出将士铁血,兄弟情意,可真是演绎的酣畅淋漓啊!”萧锐收回了拦阻的手,走近了些,对着萧生夏的耳畔说道。
萧生夏不退反迎,竟贴在了他的另一侧对答了一句。
“比起二哥的磕首跄地,自认莫须有的罪责,为弟的可真是自愧不如。”萧锐怔在了原地,他撤回了头,拉远了与之的距离。在他们二人的目光的交汇中,气焰好似随时都会迸溅出花火。
与此同时,沈景同贺司徒眼神相视,破天荒的有了第一次的共识。他们摆步上前,拦在了二人中间。萧锐收回了怒火并溅的眼神,他看了看一旁的沈景,总算有了一丝顿悟。
这个时候,万万不能中了这个人的圈套。倘若与他起了争执,或是动了手脚,他人定会将罪责推揽道作为强者的他身上。而这个实力气焰暂且薄弱的七弟,则会被当作弱者,惹人相怜。
推断上次失利的缘由,便是由于他的弱者姿态,和事先与人伪造好的物证人证。在经过上次的牢狱之灾后,他也算懂了一些必要的伪装和处事的态度。
动怒,以及随时便会引发的冲动鲁莽,乃是他的致命弊端。他冷静的思虑了少时,随后让出了道路,允着萧生夏先行离开此地。
萧生夏扬起了嘴角微微一笑,他觉得这个要同他共争天下的人,总算有些智慧可言了。
萧生夏走后,贺司徒也快步的尾随其后。他的心中也藏着许多的谜题需要那人解答。例如,自己为何会被沈景相送回府?例如,他怎会这般轻易的放过打压二皇子的机会,竟上奏为他减轻罪责?
这一团团交缠住的问题,都需得他开口还一个解释。
萧锐看向仍然拦在身前的沈景,不由有些想笑。
他的心中忽而衍生了一个古怪的想法,便任性的施行了此举。只见他奋力的向前快步走了几步,而他行走的方向,正巧能够捕捉倒萧生夏还未散去的背影。
沈景一下子慌了神,他小跑着追了上去,竟狼狈的跌了一个踉跄。萧锐听到了身后的响动,连连回眸巡查了一番。
果不出所料,他的岳父当真是担虑着他的举止冲动,生怕着他耐不住性子,又一次的要同萧生夏较真寻理。萧锐本想忍住笑意,却还是没有崩住。
他探手扶起沈景的同时,还是扬起嘴角,笑开了心怀。
沈景的面色尴尬了许久,如此的窘态竟也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庆幸的是,他并不知晓,这不过是萧锐的一个无趣试验罢了。
两人一前一后,按照位分的走着。双方都没有多言,适当的避嫌,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尤其重要的。
“微臣便于此地拜别殿下了。”沈景微微行礼,转身行走在了分岔的永华道上。萧锐目送了那人远去的背影直至其消失于尽头,这才踏上了归府的道路。
方才戏弄了她的生父,总而言之也是失了德行的事。以目光送他远离,便也算是赔罪。
宫内的二人,各自步上了归府的路途,而宫门外的两位,却仍是一个不定之数。
皑皑宫门前,萧生夏同贺司徒并肩其立,他们先是神色交汇了片刻,随后近乎是同时的开了口。
贺司徒择选了谦让,他伸出右臂,示意着萧生夏先行表露意图。萧生夏见他坚持,便开口言了一句。话语落罢,贺司徒连连频点着额头,他的意思他懂,何事相论都需选对场合。
“那,老臣便先行归府了,七殿下途上安乐。”贺司徒躬了躬身,将想要诉说的话语都吞咽到了肚腹中。
这些话,并不是将之久久掩埋,而是等到适当的时机放可吐露。所谓时机一言,便是意指今晚的会面。
贺司徒亲自目送着萧生夏驾马而驰,隐约间,他好似在七殿下的身上寻到了他人的踪迹。
那人的姓名,他一时有些模糊,只是那样那样洒脱的背影,却当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