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你怎么了?”花灿故作吃惊的问道。
“是不是刚才喝的酒有问题?”凤九天也装作惊讶的说。
“没,没,没事。”沈二胖子干呕了数声,一手扶着膝盖,另一只手抱着肚子,满脸怨呔的扫了二人几眼。
“沈二爷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啊!”花灿关心的眼神,怎么看都有点别扭。
幸灾乐祸!
“可能是这几日没有吃过饱饭,沈二爷的身体有点虚,再喝两口酒,也许能好点。”凤九天说道。
沈二胖子连连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刚刚吸入了冷气,一时作呕,现在已经好多了。”
“老花,你和二胖是否还记得,周二喜的舌头,后来是怎样从冰块上下来的?”凤九天问。
“别提了,当时真的恶心死了。”花灿说道。
“你们两个还想不想活命了?”沈二胖子抱着肚子说道,“这个时候,你们两个还有心情在这说周二喜。”
“之所以提起周二喜那件事,我是想说,当热身体,陡然间,沾到冷冰块时,从身体上发出的热量,会被冰块发出的寒气瞬间吸收,身体就会和冰块粘在一起,这也是周二喜为什么会被粘住舌头的原因。”
花灿眼睛一亮,说:“我们现在浑身冰冷,基本上都没有什么热气,是不是就有可能不会粘被在冰柱上?”
“别说热气了,再过一会连气儿都不喘了。”沈二胖子皱着眉头。
“我想说的就是老花这个意思!”凤九天看着二人。
沈二胖子跺着脚,双手合拢在嘴前不住哈着,没好气说道:“转了这么大个一圈,你直接说不就行了。”
“我直接说,哪有举例说明透彻。”凤九天说,“说明白了,你们也好有个准备。”
“什么准备?”沈二胖子说,“都快冻死了。有什么好办法,你快说。”
“再冻一会。”凤九天说道,“等我们快要冻僵时,就从这根大冰柱上滑下去。”
“把我们也冻成冰块?”花灿问。
“只有把我们自己也冻成冰块,才不会在下滑时,被这大冰柱子粘住。”凤九天站着不动。
“只怕等我们快要冻成冰块时,连手脚也会被冻的僵硬,无法动弹。”沈二胖子说道。
凤九天说:“目前,我们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试一下,只能将我们自己,置于死地,才能后生。”
“目前为止,除了这样做,也的确没有别的更好办法。寻找出口和顺路下到渊底,都是死路。”花灿说道,“只有按照老贱说的那样,冒险一搏,还能有生路。”
“我估计,这一条小路也是一个陷阱。”凤九天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条小路,也无法到达渊底?”沈二胖子说。
“你看,现在整条鬼坡都已被冻住,连渊壁上也都开始在结冰,唯独我们脚下这条小路没有结冰,这难道不奇怪吗?”凤九天说道。
“这确是不正常。”花灿说道,“当鬼坡被冻住后,坡上的人几乎无法立足,要么摔入渊底,要么跳上这一条小路。”
“圆尸之气想利用这条小路,将没有死尽的人带上另一条死路。”凤九天在搓揉着双手,他的脸色,也开始变的青灰。
“你们怎么还没有冻死?”沈二胖子得意的笑,“这时候,胖子的不怕冷的优势就展现出来了。”他的脸,已经铁青。
“依我看,咱们基本上,只剩下半口气了。”花灿也在搓着双手,他说话时,口中已经没有热气哈出。
“还剩半口气?”凤九天问道。
“还剩半口气!”花灿舌头开始有点僵硬。
“那就再等一会,等到气若游丝时,就差不多了。”凤九天说道。
“气若游丝时,也是翻白眼的时候,站都站不住,还怎么跳上大冰柱。”沈二胖子两条腿开始打摆。
“老花,现在差不多可以上冰柱了。”凤九天忽然说道。
“你不是说等气若游丝吗?”沈二胖子腿抖得厉害。
“我要是说咱们等到站都战不住,直接一头栽下渊底,你也相信吗?”凤九天的脸,已经僵硬的无法笑了。
“世道在变,人心也在变,”沈二胖子的说话声音,也因为嘴唇僵硬而有点僵直,“居然连老贱鱼,也学会说瞎话了。”
“咕噜!”花灿喝了一大口酒,将酒坛递给沈二胖子。
花灿将口中的酒咽下大半,剩下的酒,被他吐在双掌心,来回的揉搓着。
沈二胖子喝了一口酒,将酒坛递给凤九天,然后学着花灿的样子,喝下大半,剩下的酒,也吐在掌心,不停的揉搓着。
一股热气,被烈酒从三人腹部,推了出来涌向全身。
“准备好了吗?”凤九天将双掌中的酒揉干,两只手已从刚才的灰白变得通红。
“好了!”
二人同时说,将双掌并拢。
……
三人手上又沾满酒。
三人又站到鬼坡上。
嗖!
一支箭射出。
噗嗤!
插入大冰柱里。
“走!”
收起强弩,花灿沉声喝道。
与此同时,刚才还面色发青的凤九天,心随意动间,一股穹天纯阳罡气遍布全身,淡黄色罡气涌动,令他全身像是被朝阳普照,显出一片黄玉般的光泽。
“霄……”
几声凤鸣发出,击破寒气,将渊底发出的那股寒气里的逼人煞气冲散。
穹目双环从凤九天的背后飞逸而出,夺目璀璨,发出一片祥和之气。
雌雄双环,在罡气里幻出四只巨翅,就像两只飞凤,在祥黄色光芒里正气四射。
“走!”
沈二胖子也大喝一声,好似在渊上打了个响雷,全然没有刚才几乎要被冻死的样子。
他手中蛇逊索如巨蟒吐信,卷住花灿的腰,双臂贯力,将花灿如陀螺一般悬冲在空中后,蛇逊索闪电回收。
借着那股排山倒海般力量,花灿就像一只大鸟,向那根大冰柱凌空扑去。
大冰柱离三人所站坡道有十丈远。
花灿的身体,就像旋风里的一根羽毛,随着那股风,向冰柱飘去。
那只黄色的凤环,化成飞凤,浑身晶莹剔透,向前飞去,后发先至,一双幻影般彩翅,从花灿身下掠过。
花灿的身形飞到离大冰柱一半,在身体似坠非坠之时,脚尖已踏上那只飞凤背上,一点,身形又起,向冰柱高高跃去,人在空中,他已将赶尸勾抽出。
沈二胖子的蛇逊索刚一缩回,又将凤九天缠住,如法炮制,甩向大冰柱。
蛇逊索头刚离开凤九天的身体时,凤九天在光电一闪间,伸手抓住蛇逊索头。
凤九天向前掠出三丈后,身形已几乎停在半空。在身形一顿瞬间,已反手,将沈二胖子肥大的身体向冰柱甩去。
三个的这几下配合,看似潇洒如风,疾过光电,实际上凶险只在一线间,机会如白驹过隙,时机一纵即逝,稍有不慎,就会跌入寒气逼人的渊底。
花灿直直挂在大冰柱上。
他手中的赶尸勾,在电光火石间,挂上了他射在冰柱上的那支箭尾处。
沈二胖子在离花灿三尺远的上方,顺着抛物轨迹,向渊下坠去。
花灿左手一撮,赶尸勾一分为二,身体便向下沉去,他左足在冰柱上微微一蹬,凌空悬挂在冰柱边上的身体向前一荡,伸手抓住了沈二胖子的手腕。
凤九天将沈二胖子甩向花灿后,身体无可避免的下坠,踏在早已在下面等候的凰环双翅上,勉强止住下落势头。
忽然,凤九天手腕一紧,已被沈二胖子的蛇逊索拉向冰柱。
咔嚓!
那支短箭,承受不住三人的重量,从箭尾处断裂。
“啊……”
三人同时大叫,各自双手抱住冰柱,向下面滑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