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这一路上,居然没有一具腐烂过的尸体。”凤九天依然没有感觉到腐尸的气味,他皱了皱眉,低头看了一下脚下大椁投下来的巨大影子,“这里,也没有腐尸的味道。”
他忽然看见,他脚上的鞋和他的长袍底襟,居然都是干的。
“这怎么可能?在刚才的一番奔跃后,脚上的鞋和衣襟,居然,没有被遍地是矮草上的露水打湿?”凤九天不禁愕然,“怎么会这样?难道,这是在梦里?”凤九天握着破僵刺的手,翘起大拇指,向当中的食指掐去。
“哎呦”,凤九天打心里叫了一声,同时暗笑自己,在这时候,竟然还能想起小时候糊弄小伙伴的招数来。
“这绝对是不寻常。”凤九天暗想,但是,转念又一想,“这几天,又有哪件事寻常过?”
忽然,他看见,在大棺前方靠近路边的地方——和自己目前位置对齐的地面上,赫然有一枚‘追魂摄魄针’横在那里,随着月光在闪动。
刚才,二胖已经和五师叔动过手了,这枚针就是二胖发出的。他暗想。
如果这枚针已经击中五师叔,那么五师叔一定会灰飞烟灭。
任何瘟王或使者,一旦被‘追魂摄魄针’击中,绝无不湮灭的可能。
二胖在击中五师叔后,绝不会再向前面下一棺而去,而是肯定会留在这里破解此棺。
依着他们破瘟卫,一直将最困难留给自己的作风,沈二胖子绝不会因为此棺是最阴毒而离开这里。
凤九天离开大棺椁走到那枚针前,将它捡起,迎着月亮看了一下,心道,“果然,这枚针没有将五师叔击杀。也就说,现在,只剩下两种可能:一,此针,是二胖发出后,被五师叔接住;二,此针是五师叔身上跌落。”
想到这里,凤九天心里一凉:这枚针,也绝不是五师叔身上的。因为五师叔在被感染后,瘟王怎会容忍,自己的顶级使者身上,还有这种能危害自己的武器呢。
这枚针如果是二胖发出后射空,必会插入地下,也就不会被自己看见。
这肯定是五师叔接住二胖向他射来的‘追魂摄魄针’,也就是说,二胖已经知道它不再是以前的五师叔了,所以向它下了杀手……
凤九天沉思了一下。
“莫非,五师叔,还尚有一丝记忆没有被彻底毁掉?难道五师叔的死魂魄,还在发挥着作用?五师叔接住二胖发出的针,却没有将二胖感染,说明,他的意识里还存有之前的一些记忆。”
想到此处,凤九天心里稍宽,但是他也知道,五师叔仅存的意识,也有可能会在瞬间消失。
在他捏着这枚针的时候,那口棺材,开始发生了变化。
那股暗香又起。
在暗香刚开始在空气里弥漫后,四片奇怪的树叶,分别从棺椁的四个角处,冒出了头。
一阵奇怪的呻吟声音,将凤九天的心翻起一阵突突涟漪。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股暗香,带着那种奇怪的声音,飘进了凤九天的心里。
难道,棺里有受伤的女人?这种受伤后发出的声音,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凤九天的心口,就像有一面鼓在擂动。
“咴咴儿”一声马叫,令他荡漾的心,开始狂跳。
他忽然觉得,他想要出现的人,片刻后,就会在自己的身后出现。
片刻后,马蹄声接着出现在他的耳中。
这匹马的叫声和蹄声,是那样的熟悉。
他一回头,果然是三丈七的身影在淡雾里出现。
他的眼睛就要喷出火来。他望向马背,马背上的人,正在向他笑着。
这种笑,仿佛在瞬间,将他的灵魂抽离他的身体。
他舔了舔他已经干裂的嘴唇,一股原始的气息,涌入他的舌尖,那是曾经在他梦里偶尔出现过的气息。
那种气息在他梦里偶尔的出现后,就会给他带来一种久旱逢雨的酣畅感。
他摸了摸眼睛。那马背上的少女,香肩在长发里若隐若现。
那双眼睛,看得他嗓子发干。
在他身后的棺椁里,从四个角长出的奇怪形状的叶子,在快速的生长,片刻的时间,就将大棺椁的上面遮掩。
一根细细的红色舌头,已经伸到了对着月夜下眼里布满血丝的凤九天脑后。
凤九天的面前,只有一团淡雾在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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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太多,没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