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达说的很对,陶沫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任家这些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一个手握大权了,根本不管自己这个兄弟的死活!明达现如今停了职,还被赶出了任家,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狠心呢!说不定下一个被赶出去的人就是自己!
低着头,任长平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压抑着胸口燃烧的怒火,这就是他的家人!他的父亲和大哥!宁可看着他残废,也不愿意让陶沫来医治他的双腿!这些人都恨不得他去死吧!
“让他去作死!哼!”任二爷是真的气狠了,且不说陶沫如今的身份非同一般,就说她现在是代表华国参加三国研讨会,任长平竟然还敢派保镖去绑架人,这是要干什么?乔部长不弄死他那才奇怪!
可是唯独出了任长平这个基因变异的小弟,整天认为任家不待见他,打压他,将任家这些兄长弟弟都当成了敌视的仇人,任长海有时候和任皓生这个堂兄聊天的时候,都怀疑任长平是不是出生的时候从医院抱错了?
“爸,长平只是因为腿伤有些急切了。”任长海也走了过来劝着,对这个小弟,任长海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任家嫡系一直很团结,兄弟姊妹之间没什么矛盾,有竞争也就是良性竞争。
任家对任夫人其实很是愧疚,所以任明达的事情出来之后,任二爷这个脾气暴躁的恨不能亲手宰了任明达,对陶沫这个救命恩人,任家也很是感激,所以看到任长平这个态度,任二爷才会如此的暴怒。
“二叔,你冷静一点,消消气。”任皓生安抚的看先脾气暴躁的任二爷,当年五叔出事之后,家里的几个长辈都给外的痛心,对五婶也很是愧疚,可是这些年五婶从没有改嫁的打算,因为不想回到伤心地,所以才一直在国外从事外交工作。
看着任长平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愤怒和恨意,任皓生不由的摇摇头,这个堂弟是真的没希望了,但凡他自己上进一点,有良心一点,任家怎么会将他丢到党校去任职?
“爸?”任长平差一点被二爷的茶杯给砸到,此时呆愣住了片刻,随后满脸的恼火和愤怒,自己的亲生父亲不帮着自己,竟然还帮着陶沫一个外人!果真他们都盼着自己出事,盼着自己一事无成!
龙老爷子为什么狠狠的鞭了龙武一顿?不就是因为龙武和陶沫起了冲突,任长平有求于人竟然还敢这么蛮横,这分明是结仇得罪人?还指望陶沫来给他医治,做白日梦!
“你给我闭嘴!”任二爷要被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给活活气死了,且不说陶沫如今炙手可热的身份,而且她还是老五媳妇的救命恩人,就算陶沫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任长平这样是请人看病的态度?
这会听到任明达要派人去抓陶沫,任皓生刚打算开口,一旁任二爷手里头的茶杯就砰的一声砸了过来。
只是任明达不管如何也是任家的人,再加上任老夫人不再追究这事,任皓生也没有再出手,但是任家却收回了任明达身上所有的人脉和资源,这也算是间接的惩罚。
但是任皓生根本不相信,他这个五婶在五叔去世之后,将一辈子的时间都放在了华国的外交事业上,素有铁娘子之称,这样一个精明能干的五婶会被陶沫一个小姑娘算计到?
虽然回到京城的任明达将所有脏水都泼到陶沫头上,说陶沫为了博取任老夫人的好感,所以才一面下药毒害老夫人,一面又装神医来救老夫人的命,这个传言被褚老爷子等人在幕后推了一把,闹的沸沸扬扬。
任老夫人病危的情况传回京城之后,任皓生也有些的担心,此时他也明白过来五婶之所以将所有的遗产捐献出去,只怕也是抱着一丝必死的决心去了戈壁,只是任皓生没有想到任明达竟然还存了歹意,竟然敢暗害任老夫人。
而且这是五婶的决定,他这个当小辈的,虽然是家主,但也没有立场干涉,可是家族里不少人都有些的眼红,而其中最眼红的自然就是任明达了,他算起来也不是任家的人,毕竟他母亲才是任家的女儿,任明达只能算是任皓生的表弟而已,冠上任这个姓氏,也是任皓生这个姑姑死皮赖脸的结果。
说实话任五爷英年早逝,任家上下对任老夫人其实很是尊敬,任皓生自然知道这个五婶一回国之后就找了乔部长,将任五爷的所有遗产都捐献出去的事,任皓生自然不会打这些钱的主意。
听到陶沫的名字,任皓生表情就微微变了一下,身为任家这一代的家主,京城高层的一些隐秘消息,任皓生自然都清楚明白,更何况之前任老夫人和任明达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陶沫就是其中的关键。
“反了,真是反了!她这是看不起我啊!”任长平怒到极点,脸色狰狞的有些骇人,“田叔,你立刻带人过去亲自将陶沫给抓回来,我倒要看看她凭什么这么狂!”
但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任长平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忍了下来,却没有想到陶沫一个小医生也敢看不起自己,不但羞辱自己派去的管家,还打了自己派过去的保镖,这让任长平气的浑身直哆嗦。
“什么?”任长平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在任家他就一直感觉被排挤被打压,双腿出了问题之后,任长平更感觉自己的大哥和几个堂兄弟嘴上说的好听,不断的安抚自己,可背后肯定在嘲笑自己。
“三爷……”田管家立刻陶沫拒绝前来的事情大肆渲染了一番,此时一脸办事不利的自责和愧疚,“三爷,是我无能,没有想到陶沫这么傲,我已经说出三爷的身份了,可是陶沫竟然丝毫不理会……”
“大堂哥,我让田叔去给我请个医生来看看腿。”看到田管家是独自回来的,任长平的脸色就有些的难看了,语调也显得不悦,“田叔,怎么回事?人呢?”
“田管家,出什么事了?”任皓生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保养的很好,身体也很健康,看起来就像是四十出头的年纪,此时笑着问了一句,可是在任家工作的这些人都无比敬畏任皓生这个家主,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耍滑头。
任家嫡系多,也没有分家,但是大管家只有任皓生这个家主能指使,而任长平派出去的这个管家在任家也有一些实权,不过主要是负责任二爷这一脉的事情,有时候也处理一下大管家分派下来的工作。
就在这时,管家忽然急匆匆的回来了,估计没有料到大厅里有这么多人,管家脸上的气愤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掩去。
一番寒暄下来之后,任皓生率先站起身来,“爸、二叔、四叔,我们先吃饭吧,有什么事饭后再谈。”
而一起过来大宅吃饭的还有几个老一辈,一来是借着机会聚一聚,看看家里头的小辈,二来则是因为京城最近有些的动荡,几个退居二线的老一辈不放心家里头的情况,要和小辈们开个家庭会议,任家这些年势头已经不行了,如今更不能走错路。
下班时分,任家嫡系这边在京城工作的都回来了,毕竟任长平这个堂弟/堂兄也难得回京城,而且双腿还出了问题,嫡系这边的堂兄弟都很关心任长平,更别说他的亲大哥任长海。
而自己却只能在没什么实权的党校工作,即使在省委挂了职,但是这个组织部的副部长也就名头好听,手里头依旧没什么实权,管的就是青年干部进入党校的进修学习的工作。
不过相对于对任皓生隐晦的嫉妒,任长平更嫉恨的是上面的两个亲哥哥,都是一样的父母,凭什么大哥和二哥如今一个在京城呼风唤雨,一个在长宁省委,据说再历练几年,都有资格进入省委一号大院!
“堂哥,我知道。”任长平是任二爷的小儿子,他对这个身为家主的堂哥态度很是矛盾,一方面他有些惧怕看起来和善,可是行事却雷厉风行的堂兄,但是另一方面又格外的嫉妒,凭什么都是任家嫡系,任皓生就能成为家主,自己哪一点比他差了?
任家兄弟姊妹众多,任家的家规一直都是长子当权,为的就是避免家族内讧的发生,当年当家的就是任五爷的长兄,后来他年纪大了,家主的位置就传给了长子任皓生。
“长平,你也不要着急,京城名医多,你的腿一定会没事的。”此时,说话的是任长平的堂哥,任家现任的家主。
此时,任家别墅,任长平焦急的向着客厅外看了去,他之所以去三国研讨会就是为了可以尽快的医治好自己的双腿,谁知道那些专家教授都是徒有虚名,连病因都找不出来,好在后来看到陶沫上台,任长平不由将希望都放到了陶沫身上,这才派了管家去将陶沫带回来。
有陆九铮在,根本不需要陶沫出手,几个照面就将任家的保镖给打翻在地,“你们给我等着!”看着陶沫和陆九铮的车子扬长而去,一旁的管家气的面色铁青的直跺脚,看了看地上的保镖,更是火气十足,“都给我起来,回去!”
只可惜任家这个管家身份不够,所以他只知道陶沫来自潭江市,臭名昭著的黑帮家族陶家,虽然只有二十二岁,但是医术精湛,意外得到了乔部长的赏识让她参加了三国研讨会,至于更多的情况,管家根本不够资格知道,否则他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派保镖绑架陶沫。
现如今京城高层这边都知道陶沫是秦老首长和乔部长护着的人,尤其是陶沫研发了烫伤膏,甚至无偿的奉献给了国家,就冲着这一点,京城一般人都不会不长眼的招惹陶沫。
不长眼的人怎么这么多?陆九铮皱着眉头,一个任家的管家也敢如此嚣张,陶沫至少是代表华国参加三国研讨会的,但是听管家的口气,如果陶沫今天不给任长平医治,他就要强行软禁了陶沫。
管家得意的冷哼一声,神色倨傲的看向两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都给我带走!治疗不好任部长,明天的会议陶医生你也不用参加了。”
“给我拦住他们!”管家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嗓子,几个任家的保镖快步冲了过来,将要离开的陶沫和陆九铮给拦了下来。
陆九铮远远的就看见陶沫被人拦下来了,走近了几步就听到管家对陶沫的威胁,倏地一下,陆九铮黑眸一沉,伟岸的身躯直接上前,面对陶沫时,表情瞬间柔软了下来,“走吧。”
眉头倏地一下皱了起来,管家以为自己亲自前来已经是给了陶沫天大的面子,谁知道她竟然还不知好歹的拒绝了,这让管家彻底冷了脸,态度也更为的恶劣,“哼,陶医生,你不要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目中无人,京城这地方可容不得你撒野,今天你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
“任部长如果是为了医治双腿,还请去找褚老爷子。”冷淡淡的开口,陶沫拒绝了管家的要求,自己真答应去看病了,那就是打褚家的脸,陶沫也懒得惹麻烦。
任家除了任老夫人之外,陶沫之前救认识任明达,不过今天倒是看到了任长平,想来这管家正是任长平派过来的,任长平之前是褚老爷子接手治疗的,现在找上自己?
在管家看来陶沫只是一个从潭江市出来,无权无势的小医生,虽然医术精湛了一点,但是远远不够自己正眼相待,若不是任部长需要人治疗,陶沫这样的小医生一辈子都没资格和自己说话。
“任家。”管家倨傲的丢出两个字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在京城这地界上,任家的一个管家比起很多官员地位都要高。
“你们先生?”陶沫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管家模样的男人,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让陶沫看了一眼就没什么好感。
“陶小姐,我们先生想请陶小姐过去一趟。”踏着夕阳,陶沫刚走到停车场的入口处,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过来,装着笔挺的西装,态度带着几分倨傲。
就连褚老爷子此时也只能满脸和善的笑容,而依靠家里头关系来研讨会的这一批年轻人对陶沫也很是推崇,这让走在人群里的褚若筠眼神沉了沉。
前来参加研讨会的专家教授们,此时对陶沫的印象也是大为改观,一个一个都满脸的赞赏之色,“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真的是老了啊。”
研讨会的第一天会议总算是结束了,华国所有人都昂首挺胸的出了南馆,而专门赶到华国的那些国外制药厂和医疗机构更是态度热情的找上毕院长,想要最快的嗬华国签署购买烫伤膏的协议。
听到陶沫的话,朴教授不屑的冷嗤一声,当初在h国的时候,也给小姑娘做了类似的清理腐肉的手术,但是到了第二天,伤口不但没有愈合,还发生了更加严重的溃烂和坏疽,等明日一到,他倒要看看陶沫如何收场。
将原本腐肉联通未知的细菌都清除干净之后,陶沫给小姑娘的双腿重新上了药,“溃烂和坏疽已经得到控制了,等伤口愈合之后,你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听着四周的赞叹声,朴教授和高桥名人都阴沉着脸,中医行针只要技法得当,完全可以由麻醉剂一样的效果,这些老外根本不懂,都将陶沫当成了神医!哼!
“为什么没用麻醉剂也感觉不到痛呢?就靠那小小的银针,真的太神奇了!”
“是啊,难怪会研发出烫伤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敢相信。”
这样神乎其乎的技法,让在场的人不由对台上的陶沫竖起了大拇指,“华国的中医真的非常的神奇!”
在场的西医此时都睁大的了眼睛,有胆小的女士已经别过头不敢去看,可是当陶沫的手术刀将小姑娘双腿那些腐肉烂肉一点一点的剔除干净时,躺着的小姑娘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难道不打麻醉剂吗?”台下的西医此时惊恐的站起身来,看小姑娘的腿,他也知道要治疗之前,肯定要将这些腐肉烂肉都祛除掉,否则会引发炎症,但是看陶沫的模样,竟然是打算直接动手。
等将所有的腐肉里的未知病菌都吸引过来之后,陶沫截断了一丝精神力残留在小姑娘的小腿腐烂处,尔后拿出银亮锐利的手术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陶沫这边行针估计要两个小时,所以r国这边的病患已经上来了,整个研讨会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当然,更多人关注的依旧是陶沫这边。
在快速的行针之后,陶沫已经封闭了小姑娘双腿的所有穴位,此时她将精神力渗透到了指尖,一手捏住银针的尾部慢慢的捻动着,小姑娘腿部腐肉里的未知病菌似乎察觉到了大补之物一般,疯狂的向着精神力的方向涌动了过来。
“当初季老最出色的就是一手九针法,陶沫尽得季老的真传,这一手快针法,没有十年半年的苦功夫绝对练不成。”一个老中医感慨的开口,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不得不承认自己果真是老了。
通过大屏幕的播放,台下的人可以清楚的看见陶沫行针时的手法,那种沉稳、精准、形如流水般的一气呵成,让毕院长这些老一辈都不由赞赏的直点头。
“别害怕。”柔声安抚着小姑娘,陶沫拍了拍她的头,随后神色转为了专注和认真,手上的银针迅速的在扎在小姑娘的下肢的各个穴位上。
r国和h国也有中医,但是抡起针灸来还是华国的国粹,在西医看来华国的针灸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没有用任何药物,就把这些银针刷刷的在人身上扎了一遍,然后病症就神奇的消失了。
完全没有在意其他人那些复杂阴沉的心思,陶沫让小姑娘躺了下来,打开药箱拿出银针,此时不少国外过来的西医和一些制药厂的代表们咻的一下睁大了眼睛。
和朴教授有同样想法的是高桥名人,此时他略显肥胖、带着油光的脸上滑过一抹狠戾之色,这个小姑娘在陶沫手里头死了,到时候再利用媒体运作起来,强大的舆论作用下,人们都会同情弱者,陶沫将被舆论定为杀人凶手!她和华国烫伤膏的名声势必会大打折扣。
更何况朴教授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病患的棘手,除非是截肢,根本没有其他办法,他到时候如果h国这个小姑娘因为陶沫延误了治疗时机,连做截肢手术都来不及了,如此一来,陶沫势必会背上刽子手的骂名,华国中医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而朴教授和高桥名人此时则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只等着看陶沫出丑,也许她运气极好的发现了赤竺兰对烫伤有奇效,但是陶沫才二十来岁,一个年轻小姑娘的医术能高明到哪里去?
因为陶沫的上场,现场的气氛顿时显得白热化了,华国年轻一辈的中医和r国还有h国的年轻一辈似乎较上劲了,气势上谁也不输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