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瓶啤酒喝过,廉古六对着微有醉意的朱文贵、疤脸等人,问起各自的生日,提议以后过生日,在座的人,得空便聚拢一起,也不枉今生今世,相识一场!并且遗憾地告诉大家,自己的生日,刚过不久,明年过生日,一定会邀请在座的人,一个不少。
廉古六的话,虽然显得老气横秋的,但却能打动人心,众人纷纷赞同,并将各自的生日说了出来。
最后轮到哑巴,装哑不说话!终究拗不过众人催促,便用筷子指了指天上,然后双手比划了一个圆!
“这哪猜得到呀?”朱仪为难地说道。
廉古六笑了笑,对大家解释了说道:“赖大爷想对我们说的是,他的生日,是在天上月亮最圆的那一天!”
“是这个月吗?”贵婶掐指一算,惊呼道:“八月十五,中秋节!没有几天了哟!”
众人齐齐盯着哑巴,哑巴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赖大哥,早点说嘛!”朱文贵抱怨了说道:“认识你这么些年,从来都不知道你的生日!”
“估计休闲山庄在八月十五那天,也修得差不多了吧?”疤脸说道:“我们就在山庄里面,庆祝赖大哥生日?”
廉古六没有说话,他在想着一件事情,面前这哑巴赖大爷,其真实身份,越来越接近他心中的禁区!
这次宵夜,朱文贵与疤脸都喝醉了,哑巴因为喝酒保守,从不主动与人对饮,故还显得比较清醒,但饶是如此,一张老脸,也是通红。
“朱仪,你要争取一次性考试通过哟,那辆哈弗H6,放在我家楼下停车场的,你什么拿到驾驶证,就什么去接了回来。”廉古六说道:“还有齐大婶,你这几天就带疤脸叔买车去吧?我把驾驶证都还给他了。”
众人又聊得一会儿,朱文贵与疤脸不行了,在餐桌前磕睡,于是廉古六结了账,与大家一起,搀扶了两个醉汉上车,送回步行街。
廉古六与哑叔,婉拒了贵婶与齐大婶留在步行街新房过夜的提议,将朱文贵与疤脸放在卧室沙发后,便告辞了出来。
“没想到,你给他俩买的房屋,还是在县城中心地段。”哑叔坐在车上,主动系上安全带,语速缓慢地开始说话。
“这就对了!装哑巴多累啊!”廉古六不敢发笑,故作平静地回话。
“你怎么知道,八月十五,是我的生日?”赖大爷疑惑地看着廉古六,问:“还有,你真的叫陈浩?”
“你不是自己说的吗?”廉古六平静地驾驶着车辆,往黄瓜山方向驶去,嘴上回答在他面前不再装哑的哑叔问话:“我叫陈浩,是我亲人告诉我的,难道你认为不是?”
赖大爷闭口不说话了。
“赖大爷,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呗?”廉古六打开大灯,在公路上行驶,窗外,是一片漆黑。
赖大爷率性,把眼睛都闭上了。
廉古六见得赖大爷这般心事重重的模样,当下也不勉强,只是心中直呼“糟了个糕!”
车辆行驶到麻雀岩,廉古六正要拐上山,被赖大爷摇手止住,然后双手比划,将坡陡路滑的意思,表达出来让廉古六知晓。
“赖大爷,你啥意思呀?你这装哑,要装到啥时候啊?”廉古六有些不耐烦了,这会儿又没有外人在旁,赖大爷却由着他自己的性子,又变成了哑巴。
“嘿嘿!我是提醒你!”哑叔果然任性,又变回赖大爷,说了这句,推门下车,循着沙石路面,径直上坡,往麻雀岩而去。
廉古六在赖大爷身后叫道:“我晚上不住在这,现在去凡盛!”
赖大爷只是稍一停顿脚步,也不回话,然后继续上山。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廉古六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他与哑叔之间,是真的在渐行渐远了,那种知恩图报的冲动与兴奋,慢慢归于平淡!
“虽然如此,但还得最后确认!”廉古六对自己说道,然后一轰油门,奥迪Q7闪着大灯,在深夜里咆哮着,往凡盛方向,奔驰而去!
廉古六把车从埂河县开到卧虎镇,走的是另一条县级公路,其间经过了清泉镇及界磬镇。
到得卧虎镇,一看时间,四点多钟了,距天亮也快了!廉古六没有丝毫倦意,想到时间紧迫,必须在天亮之前完成自己此刻想要做的事情!立马将方向盘往左一打,驾驶了奥迪Q7,往胡家坡方向行驶!
胡家坡熟悉的景致与房屋,在窗外一掠而过,廉古六把车,停在了距胡家坡几里之遥的金顺煤矿。
在金顺煤矿大门侧边一黑暗角落,廉古六悄无声息从奥迪Q7车里下来,把自己装扮成另一幅模样。在几声狼狗的吠叫声中,廉古六施展《肢体语言》上的轻身功夫,犹如兔起鹘落,扑向金顺煤矿管理层最豪华的房屋。
一个巡夜的护矿队员,在路灯下被突如其来的廉古六拖进了黑暗的树丛中,不多的勇气被廉古六不可逆转的强势摧毁,只得无奈告知了矿长赖大元的具体住处,在矿区最豪区的管理层大楼第二单元302室。
廉古六摸出一千元,递给了这个护矿队员,告诉他这是信息费!那护矿队员看着眼前这个长头发的蒙面大盗,好险没有吓晕过去,当收下钱放进口袋揣好,廉古六对他说道:
“你要是告诉我假地址,让我一无所获,我就说你是我同伙!”
“你放心!我说的绝对是真的!矿长家里有的钱,只要你有本事,随便偷!”护矿队员吃里扒外地说道。
“那好!委屈你了!”廉古六笑了笑,一个手刀倏地砍出,正中护矿队员脖颈一侧。
护矿队员身子一歪,立马倒地,被廉古六拖了在隐蔽处的草地上,蜷缩成一团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