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上校，您得知道，这些也都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这次过来，只是负责来跟您汇报情况而已。”士兵说道。
“你不是科研部那边派来的人吗？对那些都那么了解，这种问题，怎么会回答不上来？”刘山追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既然研究出血清，为什么不直接去用你们的方式做实验？非得要等到战场上再用？”
士兵顿了顿，目光游走了下，答道：“对于这个问题，刘上校，很抱歉我真的无法给你答案。这种事情，应该是上级做的决定吧，如果让我来分析的话，我觉着应该是跟实验效率有关。”
“上级，算了……你说的实验效率是什么意思？”刘山问道。
看着这么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这士兵确实只是过来传话的而已。他也是科研部里的成员，不然也不会对这些很专业的一些数据还有情况汇报的那么清楚。
“这个纯粹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实验效率，指的也就是效率而已。如果是在战场上的话，可能就更直观清楚了吧。”
“但就算如此，这也是在拿生命做实验。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拿难以避开的牺牲，来当实验体利用。”
“也不能说是利用，毕竟血清的研制是为了我们所有的生者好。而且刘上校您也清楚，既然是战争，就少不了牺牲的。这种实验，大概可以让牺牲更具一些价值。”士兵说道。
刘山深呼了口气，想说什么，但是还是并未说出：“算了，我们的观点不一样。我是个执行命令打仗的军人，你们更注重研究跟效率。而且你说的也都没错，只是没必要再讨论下去了。至于上级那边，我会亲自过去询问。”
“是，上校，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
“等下，收复失地的作战推迟到了什么时候？”刘山问道。
“三天，跟原作战计划推迟了三天的时间。”士兵答道。
刘山微皱了下眉头，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挥手让这士兵出去吧。
而这士兵在关门的时候也不忘叮嘱刘山一句，注意休息。
可是现在这种关怀几乎完全都是多余的，这种状况下，刘山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在整理着资料，了解着要收复的那片失地的一些资料情况，还有那边的地形，那城市之前的面貌，还有有关以往所有能够了解到的资料。
只有了解了这些，才能够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排攻势还有分布，计划等。
刘山作战的方法不同于别人的地方就是，他始终认真到考虑到所有的队伍每一个人，所以有时候会推断出许多种情况，就算有着很多发生的几率根本就是极低的。
而眼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色，是要破晓了吗？
这又是一个通宵，手上的很多文件也都整理的差不多，要收复的失地的地形也几乎都记在了脑海里。
很快就能够准备的一切就绪，只不过上级，现在好像是又多给了三天的时间。
血清试验吗？虽然这种实验拿到战场上拿活人做实验有些不人道，但是一旦成功的话，对于这整个末世，整个世界来说都会是转折性的吧！
被丧尸咬伤，但是不会被病毒感染控制，也不会变异。这也就意味着，能够有效的阻止末世的继续恶化！并且对人生者来说，这也是个绝好的机会。只要能够试验成功。
刘山抓了把头发，将咖啡杯中又蓄满了热水，一边加入咖啡搅拌着，一边神游的看向着窗外。
血清实验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该担忧的。那些上级会分配专人来负责，而现在在纠结着的，则是那个失地的位置。
在通过地形的了解之后刘山才发现，虽然行动的目的是收复失地，可是那个地方的精确位置，是在华夏的范围之外的！
确实，那里已经过了国界线，应该是属于别国的区域了。可是接下来的作战，依旧是要将那里当成失地来收复。
位于华夏西部，国界线再往外的一个地方，那里已经是国外的区域。方卫国竟然会在那种地方组建科研部，现在一想，确实是有些不对劲儿啊。还有这次的作战，当成失地来收复，就说明那里已经划分给华夏了？
还是说在这样的末世之中，各国对于自己的领域，几乎都已经没多少概念了。能解决当下的末世才是首要之谈。并且那失地中的科研部是联合国，六个国家共同组建的，而方卫国就属于华夏，所以现在这次行动，也就全权交由给了华夏吧。
可是方卫国他人，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消息已经放出去，整个世界现在都视他为首要的通缉犯！各国也全都贴出警示，也都派出了专门的追踪队伍，相信很快就会有他的情报。
刘山将窗帘给拉开，昏蒙蒙的天色，秒针也在旋转着，办公室里安静到连秒针转动的声音都几乎听得清楚。
喝完这杯咖啡，刘山又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长吁了口气，然后继续整理着资料。自己现在还不能停下……
而与此同时，同样一夜未眠在忙碌着的，整个军方之内，也就属科研部了。
无疑，现在整个末世的突破性进展，甚至命脉全都掌控在了科研部的手里。在有了末世起源的突破之后，各项的研究跟实验也都是突飞猛进的。就包括现在正在实施着的项目……血清。
不过有些讽刺的是，血清的有关公式还有设立，也全都是从方卫国以前的资料中提出来的。
只是在之前，并未发现末世起源还有创造丧尸的手法的时候，完全看不懂那些公式。而现在既然有了突破就截然不同了，从制造成的丧尸，逆向思维的延伸回去，然后就能够将问题给回到最初。
这个框架放在丧尸的身上的话，也就是，他感染病毒，变异成丧尸，逆向回去，也就是治愈丧尸的抓伤或者咬伤！阻止解决掉病毒细胞的感染。
“我说啊，你还不回去睡一觉吗？”一个戴着圆眼镜，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中年男说道。一手拿着文件打着哈欠。他算是刚刚过来工作。
现在正值清晨，五点多钟，这个点起床过来参与工作，已经算是非常早的了。而且就算是科研部内，也有着日夜班的轮替。毕竟研究人员们的身体也都不是铁打的，他们也都需要休息。尤其是在这样的高强度的工作节奏下。
不过这其中当然也有着例外，就比如现在顶着黑眼圈的方有旻。
“昨天有好好睡觉，放心，我不困。”方有旻答道。
“昨天？你搞错了啊，现在在这种地下呆久了连时间观念都没了吗？你昨天才休了半天，从那时候到现在你已经有两天没有睡觉了。”眼镜男说道。
“两天了？过去的那么快吗……”方有旻微皱了下眉头，手上拿着的军用平板上面还设定着很多的参数。
“工作是工作，别把命搭进去了，我们也都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还是更应该把身体放在首位。”眼镜男说道。
“这世界现在是这幅样子，好不容易有了改变它的机会，你让我怎么慢下来？而且我相信不止我一个，不是拿命在工作，而是真的很难睡着。”方有旻答道，“至少现在，我得做这个，这些。”
眼镜男顿了顿，也还是没接出什么话来，呼了口气，然后说了声好吧，有什么不舒服要提出来。
之后便也折身走过。
方有旻站在这一堆的仪器之前，手上拿着的这军用平板上面的参数，正就是这些仪器的计算结果。还有数据模拟，折线图，等等资料……
一项项突破性的资料也让方有旻真的无法慢下来。自己必须做下去。
在血清投入到实验之前，一定要将这些给完善再完善，将误差给缩小。
确认了这些折线图资料之后，方有旻又微皱了下眉头，然后转身走向另一个实验室内。
自动门打开，里面只有两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这实验室，更精准的来说应该是储“物”室，只不过这里储备的是怪物。
“活体的情况怎么样了？”方有旻问道。
“自己看看吧，现在它们的表现都挺直观的。”
这研究人员说道，然后便按下了一个按钮，之后正对面这玻璃墙壁，便一瞬间被灯光给完全照亮！
这里还有一个玻璃房间，只不过如果不把光线充斥到里面，很难看到这墙壁里还有个玻璃房。而这个玻璃房，也便就是储“物”柜了。
“哐~~哐~~”
伴随着被点亮的灯光，可是全然看到这玻璃房内的情况，没有任何死角。
但是直接入眼的，也便就是这几个金属容器。
更像是收纳的柜子一样，一共有三个，全都是立着的，在这玻璃房里面。这三个金属柜的正面也都是玻璃质的，所以能够一眼看到柜子里面的情况……
也就是三只丧尸。
“呜呜呜~~”
紧随着视觉，脑中都轰鸣出那低吼的声音。
只见这三只丧尸在玻璃柜之内被禁锢着身体，但是他们都还极力的挣扎着，完全一副惨白的身体抓着玻璃面板，用头冲撞，企图出去。但是凭它们的自我能力还是完全不可能的。
这三个感染体也便全都是实验的产物，而并非被其它丧尸所咬伤或者抓伤。利用创造了这场末世的框架手法，制造出了这三个丧尸。它们现在也是实验研究的对象。
而且经过这些天的证实，这几只丧尸的身体强度要比普通丧尸要好的多。这大概是跟腐烂的程度有关，时间越久身体就越是生锈，尤其是对于死尸来说。只不过现在，这三个丧尸才只是没几天的产物而已。时间上面，它们占了优势。
但是方有旻还推出过一个假设，也就是有关这三只丧尸的。那就是在末世爆发之后，第一批变异的丧尸，身体的强度，要远高于后来被咬伤抓伤的。
“三个实验对象，中间那个，是注入最新血清的丧尸，你自己看看它是有什么不同吧。”这研究人员说道，脸上也带着丝少有的自信。
方有旻手里握着那军用平板，然后将视线聚焦到这边，中间那只丧尸的身上。
如果单独看的话，大概也并没有什么发现，他始终都是一只丧尸。但是对比之下来看的话，这只注射了血清的丧尸要明显的没有两旁的活跃！甚至可以用消极来形容，他身体好像是没多少力量似的，不像两边的丧尸那么剧烈的挣扎扑咬。
“血清只能够挽救感染了生化病毒，但并没有变异的人。像这种已经死亡而且变成了丧尸的，是完全没有办法挽救的，这点你们应该也都清楚吧。”方有旻问道。
“这个当然清楚，对于现在来说都是成了常识了。不过你安排我们监侧的也并不是这个。是血清对丧尸的影响。”
“对，我是有提出过这种概念假设。”方有旻往前了一步，瞪大眼睛看着中间的那丧尸，眼中也难免掠过些兴奋，“如果血清是可以抵抗病毒，治愈被感染者的话，那就算是已经无法挽救的，已经变异成形的丧尸，对它也一定还是会有着影响。就像是现在这样……这个被注射了血清的丧尸，动作明显的慢了下来，没有两旁的那么兴奋。说明血清至少在它体内抑制了什么！而且再换下角度来讲的话，只要抑制的他越多，说明血清就越有效果！”
说罢，方有旻深呼了口气，嘴角会心的上扬了一下。
这几天忙到连时间都忘记，看来是总算有点收获了。
现在血清也正在试验阶段，最需要的就是像这样的发现。因为现在军方内并没有人被丧尸抓伤或者咬伤，而驻扎在外面的，跟丧尸对抗的伤者如果被咬伤了，都根本来不及将他们给运过来，他们就已经变异或者错过了最佳时间。
而且现在比较棘手的是血清的保存时间，每一批只有六个小时的有效时间，所以在没有准确信息跟计划的情况下，也是不会随便运送使用。所以便有了现在，要跟那收复失地的作战计划联合的安排。
“这个，需要记下来吗？”
“当然得记，还有整个过程的检测录像，它体内的变化。我需要一份报告书。”方有旻说道。
“行，没问题……”
“不是简单的回答就那么简单，你们也应该都清楚现在的时间。”方有旻下拉了下平板电脑上面的日期，然后又微皱了下眉头，“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我需要血清能够有明确的进展，还有那片失地……那个研究所……”
忙碌的景象刚刚被点燃了一般，紧随着这片天空，人来人往的身影开始在这安全地带之内穿梭着。
又是新的一天，但是这一天，对于不同的人来说，也都象征着不同的事物跟意义。
华夏南部，国界线之外，准确的来讲，这里已经是华夏南部之外，属于别国的区域了。
但是在这种地方，本来都是该有着重兵把守之类的，但是现在，看到的却只有一片荒凉。
柏油公路开裂，带着凉意席卷的晨风将风沙给卷起在空中。这里清晨的温度有些偏低，还是说现在正处于换季期间？好吧，对这些也还是没有什么概念。
但是等太阳出来的时候，也便就好多了。
清晨的曙光透过空中飘散而过的云朵投射下来，在这样的一个地形之内散布着光线，穿破了天际一般，将大地点亮，天空中也是云朵跟光线混在一块，一直连接向远处，甚至跟地面连接到了一起。场面尤为壮观，但也相对凄凉。
这地方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建筑，只不过土坡比较多，更像是古遗迹似的，但是现在也已经是完全毁坏的状态。
空中不时的有着一些鸟类飞过，陆上折波的光线反射下，也能够看到一些动物。它们在寻找着水源？还是吃的？
反正这些也都不管了，因为它们已经进入到了视野之内！
“哐~~！”
突然这土坡中类似一个古遗迹头顶的位置，突然的爆开，泥土散飞，然后一个身影便从里面冲了出来！
好像是刚才在刻意的隐藏着的，而现在这下，也是因为双腿的爆发力，弹跳间将这土筑给直接踩的坍塌。
紧随着散飞的沙尘，这身影的移动速度极快，这边的几只鹿也都反应着，转身便疯狂的挥动着四条腿逃跑。
可是这也已经来不及，后面冲上来的这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唰~~！”
紧随着这第一下划破空气的声音，紧接着便见鲜血飞溅而出，撒至空气之中，这第一只鹿倒下，然后这人再猛的跃起，直接阻拦穿透过去。
“噗嗤~~！”
这俄第二只鹿也随之直接丧命。
血泊之前，站着的这人也在喘着粗气。
萧强擦了把脸上这血污跟风沙混在一起的污痕，然后挥起双臂，对着不远处的一个方向：
“搞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