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师是一支有着光荣历史的老牌部队,向来以敢于决战到底而闻名。第一任师长牺牲最后一句话是:“我可以死,但阵地不能丢。”他为这支部队塑造了性格和灵魂。后来凤凰师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就一定有个交代。”
这话很朴实,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永远不败,一支部队也是如此。但无论输赢,都会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不推诿、不扯皮!
而如今的情况,其实就能算是没有了交代。
那么王占旺就不得不考虑这样一个问题,接应部队是不是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再给他一个正常形式上的交代了?
不仅如此,接应部队那边可是有车载电台的,并且限于救援小队所携带的单兵电台的功率,那边是主动呼叫方,每隔一小时就会呼叫一次,如果有特殊情况,还会进行紧急呼叫。可目前的情况是,间隔时间超过而没收到任何主动呼叫。
乔浩宇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如果还是不能说服王占旺那他只好脱离队伍了:“您是这个小队的最高领导,如何决定是您的权利,我已经说完了要说的话,谢谢您的耐心。”
王占旺品味着乔浩宇最后这句话,老半天都没有再说话。
王占旺已经被说服了。
王占旺自然知道昼行者相比盲行者只能算是小众,盲行者却是个庞大的群体,后者才是现在最需要防范的对象。所以不管能否与接应部队汇合,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如何安全的熬过这个夜晚。
只要熬过这个夜晚,明天一白天足以走出城市。关于道路的问题,即便没清理到第二工人文化宫附近,城外也肯定清理出来了,到时候就是骑自行车,也能在天黑前赶到东皇镇。
既然有了新的决定,那么就要立刻着手准备了,躲避盲行者的最大问题在于在什么地方躲。
当黑夜降临,在盲行者的世界中,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那么只能靠人们的聪明才智来弥补了。
王占旺觉得乔浩宇既然提出了驻留的建议,应该是有相关考量的。一问之下,乔浩宇果然是有些想法的。他指着地图道:“南下向东一拐就是长途汽车站了。一辆密封效果好的长途客车应该是不错的选择,我自己的避难所就是一辆运钞车,长途客车的空间足以为我们所有人提供一个较为舒适的休息环境。”
通往长途车站要沿着前面的十字路口向南走,那条路可不像现在走的路这般宽阔,两旁又是林立的楼房,太阳越偏西,路西的楼房阴影就越长,盲行者虽然都是瞎子,但在黑暗中还是能敏锐的察觉到“猎物”的,这就意味着被发现的危险。
乔浩宇在路上向王占旺提供着他所知道的躲避盲行者的方法,“我们必须想办法减低气味,消毒水只是其中一个办法。还有要提前排泄并进行处理,到了车上要尽量想办法在保证氧气的前提下封闭好各种缝隙……”
王占旺与专家小组成员进行了探讨,别看这帮专家赶路不行,脑袋可不是盖的,根据各种情报进行汇总分析,再加上王占旺这个军事人才一套应急方案形成了。
兵分两处,一部分人进入长途客运站找寻适合的车辆进行封闭及内部设置,另一部分人则要留下来对付远远缀着的昼行者,否则被他们赶来暴露了藏身之所那就麻烦了。另外考虑与有可能的气味追踪,在外面抵御昼行者的部分要分出一人跟众人寻找避难车辆然后在大家将身上衣物换下来后,统一交给这个人带回来进行处理。
再者,就是晚上车内休息的人需要留人值夜,避免有人呓语或者打鼾之类的惊动盲行者,另外还有诸多细节……
方案确立,战士们率先行动了起来。
这里有的就是汽车,此刻当碰碰车开,弄出一些空间以便腾挪,最终目的是在前往火车站的南路路口横着码出一道车墙,车则尽量用南面路上的,这样车墙后就有了一片十几米长的空地,断后狙击的都在空地南边的车辆上,到时候昼行者越过车墙就是死期。
诸多准备工作完成后,王占旺命令王占喜与王占渊二人作为驻外狙击人员。这时乔浩宇要求也留在外面,理由是驻留是自己提出的建议,理应尽一份力。另外自己是异化个体近战能力不错,可以帮得上忙。见乔浩宇坚持王占旺也没有太过矫情,乔浩宇的近战能力他是见到了的,可以很好的弥补枪械的距离问题,也就答应了乔浩宇的要求。
王占旺领队带着一行人向临时避难所跑步前行,最大程度的避免被盲行者发现,狂奔几百米路为了一夜的安全,值!
去避难的人们用自己的方式向断后的三人告别,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不会去跟他们汇合的,那会把昼行者引过去。
这意味着他们的情况会危险的多,如果不能在太阳落下之前搞定昼行者的问题,那就很有可能与盲行者完成良好的“交接班”,等它们撤退的时候盲行者们也已经盯上乔浩宇他们,这无疑是件悲催的事,却又必须有人去做的事。
跟众人道别后,王冬梅居然去而复返的特意跑回来对乔浩宇说了句:“你要好好活着。”就这六个字,将之前与王占明和王占林等人建立起来的那点表面融洽的关系又彻底摧毁了。
无奈中的乔浩宇呲牙一笑,比哭还难看。心说:“这妹子拉的一手好仇恨啊!你敢不说这么暧昧的话吗?优化者何苦为难优化者啊……”
不管乔浩宇的小心肝儿多么受伤,王冬梅已经走了,再无任何留恋或其他让人误会的动作。这让乔浩宇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所有美女只有在雄性牲口们的相互仇视和激烈厮杀的夹缝中,才可以安然且又感觉良好的超然下去,直到人老珠黄。
等大队离开后,王占喜将车墙的最后一个豁口堵住,下了车还不忘打趣乔浩宇:“果然是美女爱英雄啊,哈哈!”他们三人刚才一起执行过任务,此刻在一处倒也气氛轻松。
乔浩宇则很文艺的来了句,“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郎。爱慕英雄那是美女的悲剧,属于用一次感性的冲动赌一生的幸福……”
还未及乔浩宇全套表演完他的文艺青年思想,王占渊就用鄙夷的语气打断了他:“切,哥哥我是过来人,对女人两句台词就够用了”
乔浩宇一下子好奇的瞪大眼睛等着“过来人”传授真经,“第一句……能上不?如果听了第一句的跑了,那玩啥都白扯纯浪费时间和精力。这年头谁比谁傻啊,那小丫头片子们精的,你一靠近就知道你安的啥心,对你有意思那句就够了,对你没意思你玩啥花招儿也是人家消遣解闷的工具。第二句……嫁不嫁?”王占渊说这番话的语气简直拽到爆,乔浩宇顿时膜拜而倒惊为天人……
王占渊此次的“布道传经”至此那是完美收场,把乔浩宇这个嫩鸟唬的一愣一愣的。可是……
王占喜坏笑道:“嗯嗯,崇拜吧,你占渊哥哥那是师部里都出了名的猛人,自从青梅竹马的女友跟人跑路后,占渊哥痛定思痛,在一次大学生军训当教官期间被无数妹纸崇拜的不得鸟,终于顿悟随后痛改前非,很是利用闲暇时光,以铁血男儿真汉子的身份祸害了不少怀春少女。有一个还找到师部去了!”
王占渊作势飞脚笑骂道:“你大爷的,你是想死啊,还是想死啊?”
王占喜侧身躲过,继续说道:“好家伙,你是没见过找到师部那姑娘,美的啊……我看了都心疼。那身段儿,那交个丰满!丰满的腰比咱们政委都粗,她要不说是你训的学生,我还以为是谁家孩子他妈呢!”王占喜一边说还一边比划了下腰围。
三人虽口花花,却并未因此亵渎了正事。当前形势可非常严峻,昼行者们察觉这边有异常后不久,就果断的增兵了。
在被昼行者们贴上来之前,基本就是王占喜和王占渊的表演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