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睿并未寻到缪倾婷与潇楚儿,也不曾寻到十八,便在坤黎待了两日之后,日夜兼程地赶往南陵。
本来快马加鞭也要半月的路程,宫凌睿生生用了七日,跑死了八匹马,才赶到南陵。
而此时,宫凌俊已经回去了半月有余。
宫凌睿刚进皇城,便有人带着靖轩帝口谕,将宫凌睿劫在了城门口,直接进了宫。
然而,让宫凌睿惊讶的是,他进宫,见他的,竟然是宫凌俊。
宫凌睿顿时眉头紧紧蹙起,眯着眼看着站在金椅旁的宫凌俊。
"皇城守卫,是你换的?"他沉声问道,龚龙军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宫凌睿左右看看,见宫中侍卫也有很多变成了陌生面孔,他顿时沉了眉目。
"父皇最近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宫凌俊沉声道。
"身体不适?"宫凌睿加重语气,狐疑地看着宫凌俊。
宫凌俊眸子暗了暗,露出一抹受伤之色,再抬眸时,却又是平时的冷硬"是!"他道。
宫凌睿不说话,猛然转身,往金殿之外走去,只是人还未迈出金殿,便被人抬手挡住。
"混账!"他一声厉喝"本小王爷,也是你能挡的?"
守门侍卫有些为难地看向宫凌俊,他缓步从御阶上走下来,一步一步走向宫凌睿。
二人之间只有三尺距离时,他驻足,站在了宫凌睿身后,有些无奈的语气道"我也不想先发制人!"
宫凌睿冷笑一声,刚要回身,又听得宫凌俊道"但我若不先出手,等我的,只有死路一条,与宫凌轩无二!"
宫凌睿听到这话,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靖轩帝从来忌惮宫凌俊,甚至几次三番,给他实权,让他统领六部中的三部,看似是对他委以重任,实则是挖着陷阱只等他跳。
只是宫凌俊太聪明,靖轩帝的把戏,宫凌睿看的清楚,宫凌俊又如何不知?不然,他在统领六部中的三部时,也不会故意整日游手好闲,不闻实事。
他虽气恨宫凌俊软禁了靖轩帝甚至有可能逼宫,但是也相信他的话。
之前他们与尚文黎远奉命前往坤黎,便遭到刺杀,之后又有昌吉文安公主和亲,让他们往昌吉,却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风波不断。
再后来,便是最近缪倾婷所谓与潇楚儿之间见不得人,有违人伦的不伦之情。
当时靖轩帝派他二人前去追踪,他便狐疑,但是想到自己刚好可以借机去寻十八,便欣然应了,只是如今听宫凌俊的话,似乎这中又是算计。
宫凌睿正想着,宫凌俊却冷冷道"他与昌吉国主合谋,差些将我的性命,留在昌吉瘴木林!"
宫凌俊的话,似乎是从唇缝间蹦出,而且,带着满满的恨意。
他从来不曾这般,他从来是个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之人,但是现在,他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恼怒。
宫凌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眉头紧锁地看着宫凌俊。
"他将我们派出去,却让人将母后藏了起来!"宫凌俊道,声音微微颤抖。
"我~找不到她!"他又道。
宫凌睿紧紧握住双手,面上怒意更甚。
半晌,他咬牙道"他~如今被你安置在何处?"
"帝寝殿!"宫凌俊道"我并未软禁他,只是让人在他平日里吃的丹药中加了些其他药性,让他嗜睡了些而已!"
宫凌睿终于缓了一口气,他太害怕,宫凌俊会将靖轩帝软禁,与他彻底撕破脸。
"我去见他!"他道,说着,抬步出了金殿,这一次,守卫并未阻拦。
宫凌俊不知道宫凌睿与靖轩帝达成了什么交易还是自己多想了,只是在宫凌睿出帝寝殿之后不久,一人一马,手中举着明黄的圣旨,身后是清一色的黑衣锦文金羽卫,在大街上飞奔着。
当晚,一消息如惊雷一般,爆破在襄南城,三代为侯的国安侯府,竟然与番邦勾结,意图谋反,全府上下主仆二百余人,已全部押往天牢,只待半月后问斩。
这个消息一出,天下人惊讶。
十八听到这个消息,是司空煜亲口告诉她的,司空煜并不知道十八的真实身份,当时只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与十八说着。、
"听闻林安侯三世为侯,世代忠诚,不想如今却被查出通敌卖国之罪,真是哗天下之大辩!"司空煜轻啜着茶水,平静地说道。
而十八,早已浑身血液沸腾,她眸色暗沉,面色阴寒,良久,沉声道"我要赶往南陵一趟!"
司空煜一时愣怔,用含着疑问的眼神,打量着她。
"林安侯**霖,是我的义父!"十八道。
这个理由,足以大笑司空煜的所有疑虑。
"你就是那个四皇子在空白甚至上填上名字,求靖轩帝赐婚,却在大婚当日下落不明的林微暖?"司空煜再也淡然不了,他急切地问道。
"嗯!"十八点点头。
"你如何不早告诉我?"
"你又不曾问我!况且,我为何要告诉你?"十八翻翻白眼,只有这样,她才能打消司空煜进一步的追问,如她如何会认识林侯?再如,林侯为何会认她做义女?再如,她做林侯的义女,是否是早前很久的事。
十八说完,起身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如今便动身,半月之内,也能感到南陵了,若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话!"
话音刚落,手腕被司空煜扣住,"我陪你一同去!"他道。
"不用!"十八推开她的手腕"你是一国储君,每日都有重要之事,不能为我浪费!"
见司空煜直直地盯着自己,十八吞咽一下,"或者,由你当帮手,我要劫狱,或者劫法场,变会轻松很多!"
司空煜知道她说这话,便是答应了,满足地笑笑,抓着她的手腕匆匆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口道"你若有着这想法,便是好的,好久未曾与你一起打架了,这次,定是要打个痛快!"
"但是这次,一个不小心,便不是鼻子流血那么简单的事了,有可能,是性命不保!"十八看着笑得云淡风轻的司空煜,闷闷道。
"放心,我不会死,你这个祸害都大难不死,何况我这个好人!"司空煜笑道,二人说笑着,便往马厩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