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简直大逆不道
怒从中来,白元海重重一点拐杖,厉声道:“这些年,我把白氏全权交给了承允,但并不代表我就什么事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承允诬陷你?是承允去和那个保安的家属谈的?是承允给那些吸血鬼家属用国外的账户走了两百万的账目?还是承允指使他们去万花城门口闹,闹得媒体闻风而至全国的万花城都被迫停业?白成谦,这些是谁做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白元海每数落一件,白成谦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他看着对面的白承允,看着他脸上笃定的属于胜利者的笑容,心里的怨怒山崩地裂。
他彻底破罐子破摔,“对,这些都是我做的!凭什么他抢走了我的一切,我就不能给他使点绊子?凭什么他就要笑到最后,而我失去了清月,娶个不想娶的人回来,现在变得什么都不是?爷爷,白承允是人,我就不是了吗?他是白家的孙子,受着您的重视,那我呢?您当我是什么?”
混账东西!
他竟然一直是这样的想法?
“大逆不道!你简直大逆不道!”白元海被白成谦气得双眼瞪圆,人差点又要仰倒在地。
白承允及时起身,扶住了白元海,将他扶回到椅子上坐下,“刘永,去给爷爷拿降压药。”
白元海重重一拍桌子,“不需要!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得看着你们两个,不能让你们两个做出错事。”
“你。”他指着白成谦,“明知道那个保安是去劝说吸烟的家长,两人起了冲突后保安被打引发了心肌梗塞,你还拿来做文章置整个白氏于不利之地,这是你的错,我这边证据也确凿,你没得抵赖。非洲的项目,你明天就启程去给我全部完成,用来抵消你的错处。不然,这辈子你都别想回国!”
“爷爷!”白成谦眼睛凸睁,老爷子这是要把他发配边疆?
白元海没再理白成谦,而是转向了白承允,“至于你,说清楚,昨晚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去接清月,你把人接哪里去了?”
亏他带着两个孩子等了一晚上,最后无法又带着他们两个去秋园住下。
白成谦猛地转头看向白承允,垂在身侧的双手捏的几欲变形。
三人中最淡定的,是白承允,他像在谈论今天湖城终于凉快了似的,“不管接到哪里,人丢不了。”
“混账!”白元海气得又砸了一个杯子,他指着白承允,“你少给我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苏清月她是很会照顾孩子,烨哥儿也很喜欢她,但是我今天把话放这里了。她苏清月,想再进白家的门,当白家的孙媳妇,绝无可能,我第一个不同意!”
白承允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水,一点都没被白元海的怒气影响到。
直到茶杯见底,他才放回到茶台上,站起身,“爷爷,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人径自走出了茶室。
白成谦望着白承允的背影,手掌攥得神经发麻了,才缓缓松开,“爷爷,小雅还在医院,我也回去了。”
他在白承允之后离开,黑色的皮鞋踏过一地的碎片,瓷片尖锐的声音入耳,他不仅没有躲开,反而踩得更加用力。
刘永送走了两位少爷,回到茶室时,看到白元海正在吃药。
他上前接住药瓶,“老爷,您就别操心了。”
白元海疲惫地摆了摆手,“刘永啊,你觉不觉得刚才承允那小子,反应不对?”以前只要他提起,他那孙子都会说绝不可能,今天却没有回答。
刘永一怔,“大少爷……不一直都是和苏清月划清界限的吗?”
不,这次明显不一样了。
白元海叹了口气,扶着桌子起身,“罢了,不想了。陪我去祠堂吧,老二的忌日就要到了,我去看看他。”
白兰儿白白化了个精致的妆,下楼后只看到了迈巴赫的一抹尾气。
到了下午,她知道李薇薇那通电话的含义了。
白氏法务部的电话直接拨到她手机上,“二小姐,我们奉白总的命令,正式通知您,白总将收回您手里白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股权变更书稍后我们会亲自送到您手中。”
白兰儿拿着手机呆了半天,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林素华哭诉:“妈,哥怎么这样啊,股权说收回就收回。”
林素华刚从外面回来,唇上的大红颜色有些掉妆,但仍然鲜红刺眼。
看到白兰儿哭着朝她扑来,她粗黑眼线下的双眼瞪了起来。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她除了会哭,还会干什么?
林素华看得烦躁,抬起胳膊用力推开白兰儿,“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不清楚?”
从小到大,林素华对白兰儿都是含在手心怕化了的疼爱,这么粗暴的态度,白兰儿还是第一次见。
她一时有些怔愣,喃喃疑问:“妈,你、你怎么了啊?”
太愚蠢了!
怎么可以这么愚蠢!
林素华前所未有的心累,她尽心尽力培养了白兰儿这么多年,就指望能从她身上捞到老年傍身的依靠。
可到头来,一事无成!
林素华气得直喘粗气,恨铁不成钢地又走到白兰儿面前,戳着她的额头,狠狠的。
“你能不能长点心,别一天到晚什么路都是我来给你铺?我让你给我争口气,让你嫁给承允,让我们两个可以在白家扬眉吐气,到头来你都做了什么?承允你留不住,烨哥儿你守不住,现在连那一点点护身的股份,竟然都被收了回去!你知不知道今天我被人问起这件事时,我有多丢人?”
当年,她为了给兰儿留条后路,主动表示自己可以不要股份,全部都给兰儿,作为她生下烨哥儿的奖励。
娘俩这些年来就靠着这点股份的分红过日子,现在没有了,以后怎么办,喝西北风吗?
她还怎么在那些富太群里生存下去?
白兰儿看着林素华厚厚粉底也遮不住的铁青脸色,惧怕地缩着肩膀,低下了头。
可这次真的不能怪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