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被逗的禁不住莞尔,俏皮的道:“那可不行,你的头发若梳的不好,大家顶多说王爷粗豪,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为人爽朗大气。可我的眉毛若是画歪了,那可就成了笑柄,到时候还不给你丢人?”
“丢人?我到恨不得将你整个儿都藏起来,不让人看你。”大手拦着她纤细的腰轻轻摩挲,在她耳畔低语道,“你都没看到,昨儿那些人看你的眼睛都直了。我都恨不得挖了他们的眼睛。”
秦宜宁嗔道:“瞧你,又是要关着我,又是要挖人眼睛的,我听的都害怕。”做出几分害怕的表情来。
逄枭见她如此可爱,禁不住哈哈大笑,“宜姐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在她脸颊上落了个带响的吻,逄枭就拿了眉黛细细的为她画眉,这只上阵能握刀杀敌的手,此时捻着细细的眉黛,小心翼翼的描画着,竟也画的浓淡相宜,很是漂亮。
秦宜宁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模样,笑道:“手艺不错,将来若是不做王爷了,也可以专门给人画眉。”
回身摸了一把逄枭的下巴,“这么一张俊脸,若肯替人画眉,大姑娘小媳妇儿还不都争着来?”
“嘿!你这个坏丫头。居然打趣起我来了。”逄枭笑着去抓秦宜宁的痒。
秦宜宁的腰侧最是碰不得,逄枭大手刚碰到她,她就禁不住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躲,“别闹了,我才刚梳的头呢!”
逄枭却不罢休,一把将人扛上了拔步床,不但双手齐下,还不住的往她脖颈和耳垂吹热气。
秦宜宁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推又推不开,躲又躲不过,只能气喘吁吁的求饶。
马氏身边最得力的米嬷嬷来到锦华苑中,就见婢女们都站在院中聊天,正屋里隐约还听得到女子的笑声。
米嬷嬷禁不住也笑起来。
“嬷嬷来了。”寄云先行了一礼。
纤云、冰糖和秋露也跟着行礼。
米嬷嬷笑道:“来看看王爷和王妃起身了没有。”
冰糖笑道:“回嬷嬷,王爷和王妃早起来了,才刚穿着妥当,正等着要去给老太爷、太夫人和老夫人请安敬茶呢。”
冰糖自是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自然怎么对秦宜宁有好处怎么说。
米嬷嬷便笑着道:“那我就在此处稍等片刻。”
“奴婢去回王爷和王妃。”冰糖机灵的行礼,转身往正屋走去。
米嬷嬷在外头一说话,逄枭就已经听到了,又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他只好住了手,将秦宜宁扶了起来,替她扶正快要滑落的簪子。
秦宜宁笑的泪光盈盈,满面红霞,总算是不笑了,就瞪了他一眼,拿了梳子给他梳头。
冰糖在门口道:“王爷,王妃,米嬷嬷来了。”
逄枭自然知道米嬷嬷是来取元帕的,就笑道:“请她进来吧。”
秦宜宁手上麻利的为逄枭梳头挽发,米嬷嬷进门来,她倒不开手,便笑着颔首打招呼:“嬷嬷好。”
“哎,王妃可不要这般,老奴给王妃问安了。”米嬷嬷见秦宜宁竟亲自给逄枭梳头,加之方才屋内的笑声,心里欢喜的什么似的。
秦宜宁便笑着道:“您是外婆身边的老嬷嬷了,自然当得起。”
米嬷嬷笑着与秦宜宁寒暄了几句,便在屋内闲逛起来到了拔步床边看到个小巧的木盒子就将之拿起揣到了袖子里
秦宜宁将之看在眼中,终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了,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米嬷嬷笑着道:“老奴先回松鹤堂一步。”
逄枭大方的笑道:“米嬷嬷慢走。”
眼瞧着米嬷嬷揣着那小盒子走了。秦宜宁咳嗽了一声,才道:“咱们也快些吧,别太迟了,叫母亲、外公和外婆久等。”
“都听你的。”逄枭起身,理了理外袍,又补充了一句:“反正回来还可以接着玩。”
秦宜宁无语的捏了他手臂一把,就吩咐婢女们带上她事先预备下的三双鞋,与逄枭一同
离开锦华苑,步行去松鹤堂。
二人走的并不快,逄枭一路上为秦宜宁介绍府中布置,“你那时小住,又不方便走动,如今借着大婚返修,我将府里的一些钉子也拔掉了,现在相对来说安全一些,你也可以住的踏实点。”
秦宜宁笑着点头,问道:“昨儿圣上吃醉了吗?几时走的?”
“我出去敬酒时,圣上已经匆匆离开了,我的人说圣上得了个密报,是匆匆而去的,走时脸色很不好看。”
秦宜宁就有些担忧,“希望不要与你有关才好。我还指望着咱们能多过一段太平日子呢。”
逄枭笑道:“放心,不论与我有关还是无关,都无所谓,你男人可不是任凭谁捏扁挫圆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总有办法应付,你就只管安心的在家享福便是。用不着再如从前那般辛苦。”
一句“你男人”说的秦宜宁既羞涩又窝心。
她总是处处为人操劳。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承诺她,可以不必自己操劳,一切都有他。
秦宜宁笑道:“那我往后就一味的躲懒了。你可不许怪我。”
“怎么会?你若肯真的躲懒,我还有奖励,怎么样?”
二人说笑之间,就已到了松鹤堂。
一进院门,白桃就赶忙进屋去回话了。
夫妻二人带着仆婢进了正屋,绕过新安放的喜上眉梢大座屏,就来到了内间。
姚成谷、马氏和姚氏都在,人人面上都是一派喜气。
米嬷嬷吩咐翠桃和白桃摆了锦绣的垫子。
逄枭与秦宜宁并肩跪下,行了大礼。
“好,好,快起来,宜丫头快起来。”马氏欢喜的见牙不见眼,连声让秦宜宁起身。
秦宜宁笑着到姚成谷和马氏跟前跪下,便从寄云的托盘上端了两盏茶,分别敬给二老。
“外孙媳妇给二老请安。”
“哎呦,好好好,快起来吧。”
“是啊,快起来,仔细膝盖疼。”
二老都将厚厚的封红放进了托盘。
秦宜宁就起身,将自己做的两双鞋分别送上:“外孙媳妇手艺粗糙,还请二老别嫌弃。”
“哪里的话,有这个心意,就已经很好了。”马氏笑着拿起绣鞋,料子是好料子,绣工也是工工整整,如今见了秦宜宁,真是越看越喜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