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媤再次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自己不是在神秘的大雪山吗?
赵媤记的自己来到了大雪山,爬到半山腰气温太低,身体里的能量不再能够供给飞甲维持恒定的温度,得用最原始的方法徒步艰难上山,然后发生了什么?
赵媤敲敲自己的脑壳,回忆清晰起来,当时好像发生了雪崩,自己只来得及把背上的背篓抱在胸口,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翼龙!
赵媤急忙转头,看到小翼龙安然的窝在自己的枕头边,小爪子藏在白色的肉翅之下。
然后又看到一双手,一双十指破裂不堪,双手肿大成萝卜的浮肿胖手。
看到这双手赵媤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这双手的主人,正趴在床沿,好看的长眉微微皱起,似乎带着什么心思,睡得很不安稳。
赵媤从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此时却极度的内疚,想要伸手抚平他眉宇间的忧色,最终却掀被子了床。
看得出来,这双手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必须及时进行治疗,否则有可能导致永久性的功能障碍。
简单来说就是各种感觉迟缓,手指僵硬,严重的会导致感觉麻木或感觉丧失,更严重一点组织坏死,就只能直接截肢了。
整整四天,三夜没合眼的刑风,因为担心着赵媤睡的并不沉,人一下床他就醒了。
“赵媤,你醒了!”刑风兴奋的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因为长时间的屈着腿,脚上的血液不通,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如飞鸟投怀般直扑赵媤,把同样没什么力量,又毫无准备的赵媤直接扑倒床上,华丽的来了个床咚。
四目相接火花四射,刑风的脑袋越勾越低……
当那张俊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脑子乱的快成一锅浆糊的赵媤,忽然想起某位好青年的伤手还未处理,急忙推开他,急匆匆跑出去拿药箱。
刑风不知赵媤为何跑了一脸的落寞,那女子却突然又返身折回,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落下一吻,小兔子似的又跑了。
美丽的烟花瞬间眼前绽放。
宽敞的客厅,阳光透过全景天窗偷偷的走进屋来,微小的尘土在阳光下,舞动着属于自己的美丽生命,现在这群积极向上的微生命,人的心情也会开朗起来。
然而现在沙发上的清俊青年,不用看那舞动的美好,心情好的早就飞上了天。
此时,他正嘴角噙着笑意,痴痴的盯着对面的女子,女子微微低着头,鸦黑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条马尾,双眸下垂微微上翘的睫毛,一闪一闪像一把小刷子,刷的他的心酥酥痒痒。
赵媤完全不知道刑风正在打量自己,低着头先用消毒液,把那双伤手上的伤口,认真的消了一遍毒。
细心的用消过毒的小剪刀,把那些翘起的死皮修剪干净,再轻柔的涂抹上防冻药,细心的裹上细纱布。
担心过得太薄,不能起到很好的保暖作用,所以裹了一层又一层……
而某位青年对着可餐的秀色,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双手被裹成了啥样?
当然了,只要是某个人裹的,不管啥丑样他都会觉得好看。
“好了!”
赵媤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邀功似的轻轻举起一只裹好的“粽子”。
对面的傻朗青年深情一笑,手腕翻转,大粽子轻柔的托起那只纤纤玉手,仿佛托着什么稀世珍宝,凑到嘴边亲了亲指尖。
“辛苦你了!”低沉磁性的嗓音满满都是宠溺,使人情不自禁的沉沦。
赵媤的五脏六腑,瞬间像被熨斗熨过似的服服帖帖。
这面瘫脸,原以为冷心冷肺,没想到说起甜言蜜语来,能够把人给齁死了。
相互凝望的两张脸越靠越近,呼吸渐渐粗重,眼看两瓣柔唇就要贴到了一起,忽然敲门声起。
是谁这么讨厌,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
刑风无奈的笑笑,起身准备开门。
“还是我来吧!”赵媤笑着指了指他的“粽子”。
刑风宠溺的点点头,目送曼妙的女子款款走向门边。
赵媤咔嚓一声打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只感觉身旁刮过一阵旋风,屋里就响起了丽娜焦急的声音,“听说你受伤了,伤的重不重?……哎!,你这手怎么了?快让我看看?”
门口站着的兰格抱歉的冲赵媤笑了笑,“请给我一双拖鞋。”
他知道赵媤这个人有洁癖。
拖鞋就在门边的架子上,它自己一伸手就可以够到,之所以如此,只不过是怕赵媤尴尬。
赵媤知兰格这个人心思细腻,虽然自己觉得并没什么可尴尬的,可还是领了他的好意,从善如流的,低的一双拖鞋过去。
这边在认真的穿着拖鞋,那边丽娜已经急的,迫不及待的去抓行风的伤手。
然而行风却不着痕迹的往旁边闪了闪,叫丽娜抓了个空,“没事,只不过破了点皮而已。”
“都肿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丽娜心痛不已,转头开始对着赵媤发飙,“赵媤你怎么搞的?莫名其妙的跑出去,害的大家都出去找,害的大家都出去找你,刑风为了找你四天三夜没合眼,你还让他伤成这样,你还是不是人?大伙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祸害精……”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难听话,兰格在旁边向她猛打眼色,骂赵媤骂的起劲的丽娜,根本就没看着。
什么?他为了找自己四天三夜没合眼?难怪瘦了这么多,赵媤的心忍不住抽痛起来。
行风听着力大吧啦吧啦越说越离谱,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不过大长老与他有养育之恩,丽娜又与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自己一直视她为妹妹。
不能为了赵媤开口骂丽娜,但却能够表明自己的立场,“丽娜你别说了,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他深情的望着赵媤,“只要是为了她,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为她什么都愿意?
丽娜脸色发白,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为她什么都愿意?”
用手指着赵媤,几乎用全身的力气吼出来似的,“她让你去死呢?你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