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任东感到浑身有点冷,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身上泛起了鸡皮疙瘩,但还是继续的开着车,他感觉越来越冷,手好像也不听使唤了,他察觉了不对劲,连忙松开了油门,踩下了刹车,刘恋被这突然的刹车动作给晃了一下,身体不由得向前,她立刻转头看向任东。
见此时的任东正浑身发抖,牙齿在上下打着哆嗦,“你这是怎么了”刘恋用手轻抚任东的后背焦急的问道,“冷,我好冷”任东这时说话声都小了许多。
“刚才不是还好好地,怎么这会儿就......”没等刘恋说完。
任东又说道:“估计是尸毒发作了,你快离开这里吧,我怕一会....”任东话说到一半就昏了过去,但是身体还发着抖。
“任东,任东,你醒醒啊”刘恋拍着他的脸喊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刘恋手足无措,嘴里喃喃的说着,她打开车门下了车,绕过车头打开了驾驶室,她扶起任东想把他移到后座上躺下。
就在她将任东扶出车外时,抬头无意中发现后面的山上有隐隐的亮光,她不敢相信这里怎么会有亮光,她怕自己产生了幻觉,又仔细的辨别了下,确实是亮光,虽然不大,但是隐隐可见。
“任东,任东,你看那边有亮光,会不会有人”她想让任东再确认下自己的判断,此时的任东恍恍惚惚似乎听见了刘恋的话,下意识的看了远处一眼,又低下了头。
“喂,醒醒啊”刘恋又唤道,任东的身体似乎颤抖的更厉害了,刘恋看了远处隐约的光亮,费力的背起任东朝它走去。
任东好像又恢复了点意识,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快离开我,变...丧尸的”,断断续续的话,说的不是很清楚,但刘恋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快点离开他,怕变成丧尸后伤害到自己.
“别在说了,保持点体力吧”一个人在危险的时候想到的不是他自己的安危,而是另一个人的安危,尤其那另一个人还是自己,这让刘恋有些感动。
她就这样将任东背在自己身上,向前走着,在绕过一个弯时,她发现了在路旁的一条石阶小路。
“来时怎么没发现这里还有条小路”刘恋心道。
又抬头看了看那隐约的光亮,她确定这条小路就是通向那光亮的地方,于是背着任东踏上了石阶,任东此时已经被冷汗浸透了衣服,如果不尽快将衣服换下,他可能就会因低温而冻死,刘恋想到这里腿上又加快了步伐,这石阶好长,对于心中焦急的刘恋来说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似的。
她停下脚步,略微直起腰,稍微休息下,平稳了下呼吸,又接着向上走去,任东还是低声呢喃着:“走,快离开”,就这几个字不时的重复下,刘恋没再理会他,转过一个弯角,亮光突然的大了起来,刘恋看清楚了,那是一盏灯笼悬挂在大门之上。
她不由得欣喜,脚步越发的快了起来,刘恋背着时而清醒的任东踏上了最后的一介石台,二人都摔倒在了地上,实在是太累了,刘恋缓了缓连忙起身走向大门,“开门呀,有没有人,开开门,帮帮我们,开门呀”刘恋焦急着拍打门环,大门被敲的咣咣作响。
过了好久,大门从里面
被打开,一个小道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做了个道家拱手礼后,开口说道:“女斋主,这么晚是来借宿的?”。
“小道长帮忙救救他吧”随即指向了身后趴在地上的任东,小道士看后,急忙上前查看。
“走,帮我将他扶进院内”小道士随即搀扶起任东,和刘恋一起将他移入院内。
走入院子小道士就开口喊道:“师傅,师傅,您快出来看看这位斋主”。
说话间从正屋里就走出一位身披短袄的老道士,“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您快给看看吧”小道士将任东搀扶进了正屋大堂的座椅上。
“这里不行,扶去后屋的客间”老道士说完又将任东搀起,与小道士一同把任东移到了后屋的一间卧室内躺好。
“玄尘,你去打点热水来,这位女斋主,你和我将这位斋主的衣服脱掉,这衣服已经湿透,恐其着凉”。
刘恋有点不好意思道:“我...”随后想到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这些,又果断的道:“好,我帮你”
两人七手八脚的将任东脱了个干净,这时热水已经打来,小道士又给任东擦了一遍身子,将被子给他盖好,老道士这时在一旁给任东把起脉来,不时皱起眉头。不多时将任东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对着刘恋说道:“这位斋主,从脉象看体内气血充盈,但是面相晦暗,嘴唇暗紫,这是中毒症状”。
“那他浑身出汗,发冷是怎么回事”,“哦,这是体内正邪相抗所引发的,说白了就是他体内有抑制毒物的东西在与毒物做着对抗,造成他现在这个样子”老道士解释道。
“玄尘,你去将为师的清毒药丸和治疗外伤的药拿来,将药丸化成水后给他服下,外伤药涂抹在腿部,然后给他重新包扎下伤口,你就留在这里和女斋主一起照看他吧,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老道士叹了口气,走出了屋外。
小道士按照师父的吩咐,将药物给任东服下,又清洗了腿部伤口,上药后重新包扎了一下,就坐在一旁打起瞌睡,不时睁开眼瞧一瞧任东。
刘恋坐在床边一宿没有合眼,给任东擦拭头上和身上的汗,凌晨时,实在熬不住也睡了过去,等在醒来时,桌子上已经摆着一碗米饭和一盘清淡的菜肴,刘恋看了眼任东,见他还在昏睡。又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虚汗。
这时老道长走了进来,刘恋起身,喊了声:“道长”,老道士点点头,径直来到床边,又给任东号了下脉,然后点点头,表情放轻松了些,将手在任东额前又摸了摸,说道:“脉象比昨晚要平和了些,有好转的迹象,在观察几日吧”说完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又说道:“你也要注意身体,别他有没好,自己就累到了,饭还是要吃的”。
“是,我知道了”刘恋答道。
老道长说完走出了屋子。任东在昏迷四天后睁开了双眼,这期间被褥换了两次,都是被他的汗液弄湿了无法再用,刘恋觉得不好意思,见任东没事,就将被子拆开清洗了,弄的小道士到觉得不好意思了,这些事情以前都是他做的。
任东睁开眼环视了下四周不见刘恋,就挣扎着要起身,不料身体仿佛脱力般竟然试了几次都没能坐起来。
这时,小道士正好进屋,看到任东醒了,立刻朝屋外喊道:“斋主醒了,斋主醒了”,刘恋正在给任东洗衣服,听见小道士的话,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跑了进来,看见任东吃力的样子,连忙走到床边扶起他说道:“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眼中还泛起了泪花。
“我们这是在哪?”任东依靠在刘恋身上。
“多亏这位小道士和他师父的帮忙,收留了我们,不然你就可能冻死在外面,老道长还给你喂了药”。
“哦,那多谢这位道长了”说着任东看向小道士。
“不用谢,不用谢,还是斋主的造化深厚”小道士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老道长进来了,走上前去,坐在床头,给任东号了下脉,说道:“看来斋主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而已,休息几日吃些食物就会好了,腿部的伤还需多养些日子,就在这里踏实的住着吧”。
“谢谢道长的救命之恩”任东说着就要起身行礼,老道长连忙制止道:“不必拘礼,你休息吧”,又转向小道士说:“玄尘,一会给斋主弄些吃食”。
“是”小道士转身离开,准备食物去了。
老道长又转回身问道:“这几日竟与女斋主照料你了,见女斋主心情沮丧也没细问,如今你以醒来,我想问问你二位这是遇到什么事情跑到我这道观里来的”。
“我这是被丧尸抓伤了,尸毒发作才成这样的,至于怎么来的,我实在是不记得了,她可能知道经过”任东向后指了下刘恋。
“我是在路上见山上有微弱的光亮,才顺着光亮的指引来到这里的”说着刘恋将任东放下。“你先躺下,我去给你拿点水”。
“丧尸?外面有丧尸?”老道长震惊的问道。
“怎么道长还不知道?”任东也惊诧的反问道。老道长摇摇头。
“此处道观远离城市,有一小路在山下经过,我们后山有一小块耕种之地,院内又种有一些蔬菜,养我师徒二人足以,平日不经常下山,只是采购食盐或作料时才下山,那也是一次买得几个月的分量,所以这些日子来不曾下过山,也就不曾知道天下都已大乱”。
“现在到处都是丧失了,人类所剩无几,道长这里没有丧尸,到是一个世外桃源了”任东有点感慨。
“喝点水吧”刘恋递过了茶杯。
“哎”老道长一声长叹。“天地不仁,天地不仁啊,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说着走出了屋子。
“他说的什么意思”刘恋接过任东喝完的杯子。
“就是说老天爷不仁慈,这句话是道德经上面的,后面那句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就有点玄奥了”任东皱起了眉头思索着,嘴里还重复着老道长的最后那句话。
“哦,那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外面把衣服洗了”刘恋说完也没在意任东的自言自语,就要朝门外走去。
“谢谢你”,听见背后传来的道谢声,刘恋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子笑着说:“咱俩就不用客气了吧”。
“不是客气,是真心的感谢”任东诚恳的说道。
“好了,不说了,你休息吧”刘恋说完走出了屋子。